看躲不掉，顾觅霖把刚脱掉的针织衫套上，烦躁地说：“昨天晚上不是谈的差不多了吗？”
说实话，顾觅霖听过梁小斌的话以后，对“合约”二字已经生出抵触心理。
“说说你的诉求，我记下来。”褚其玉打开手机上的记事本。
顾觅霖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只好按他的要求说：“你住这，我们算……同居！”
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词来，继续道：“保持同居关系期间，你要生活在这里，不能和别的男人有感情和肉｜体上的任何牵扯。当然，我也会这样要求自己。”
褚其玉正色道：“可以。我除了昨晚说的那些，还希望可以自由出入这里。需要短时间离开的话，你不能拒绝——这个短时间不是指几个小时，而是几天或者十几天，也不能在这期间阻止我和毛毛联系。”
顾觅霖点头：“可以。上次让你陪顾淙然，答应给你报酬，这次没有，只提供你在这里生活的吃喝用住。”
不是他小气，而是梁小斌的话时刻在他脑海里回荡，他不想把两人关系弄成包养！
褚其玉表示认同：“你帮我够多，我已经感激不尽且无以回报。供吃住就行，日常用品我自备。”
不过仔细琢磨，还是炮友呀！
“其他的事情，相处中再磨合，友好商讨。”分得不清怕被说是包养，分得这么清他心里又有点不舒服。
褚其玉冷笑：“但愿你能——友好商讨！什么时候让律师拟合同？”
“我相信我们都是守承诺的人，就口头约定吧！”顾觅霖提议。
“有法律效用的合同我都不能完全信任你，你还想口头约定？”褚其玉轻嗤。
顾觅霖摸摸鼻子，退让一步：“那我们私下签订，签名盖手印。何必把两个人的相处弄得那么教条，有温度的相处不是更好吗？”
褚其玉用怀疑的目光紧盯着他，这个小说里阴鸷冷酷的家伙，跟自己讲“温度”？
扯淡呢吧？
有钱人的喜好真的难以琢磨，既然不喜欢自己，何必把自己留在身边呢？毕竟可选择的那么多！
又不像他，目前可选择的只有这么一个男人，还是个……床技超棒又渐渐“有温度”的男人！
“好吧，我去拿纸笔！”褚其玉一边翻找，一边补充，“你和别人有了感情和肉｜体牵扯，尤其对方是沙佳安时，我们关系立刻结束，我搬离这里！”
于是在“友好协商”下，两人准备私下签订一份“同居协议”！
“你想好以后以什么作为收入来源了吗？”顾觅霖斜靠在床头，问跪坐在床头柜前认真列条款的褚其玉。
看他写得条理清晰，倒不像是混毕业的高中生能写出来的。
“还没有。本来准备拍完戏，好好领略祖国的大好风光，然后学个手艺或者开个小店面。毕竟你给的钱不少，那套房子卖了，离开A市这个高消费的地方，可以生活得很好。”
顾觅霖听他这么一说，立刻警醒起来，看来梁小斌说得一点没错，褚其玉随遇而安又有随时离开的准备！
“你对娱乐圈很排斥？”
褚其玉停下笔，想了想，说：“也说不上排斥。不想呆在里面，一方面是自身没才艺没演技，还有一方面就是里面太复杂。你看，我两次救人，网友一开始都觉得我是见义勇为、阳光向善的小伙子，但是职业黑子一引导，我就成了满身黑点的不良少年。”
说完褚其玉感激地对顾觅霖说：“非常感谢你出钱出力出手相助，看来是无以回报！”
“刚好，现在就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
对上褚其玉疑惑的目光，顾觅霖严肃正经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说：
“你当初不是建议我组建一个团队，做电影投资，或者投资综艺吗？还说在综艺这块，你可以给我出很多种类的策划、帮我把握综艺风向，保证我只赚不赔！”
褚其玉回想一下，他当初的确是为了接近何东乡，吹过这个牛，但是，“你不是不屑一顾吗？”
顾觅霖：“虽然我当时拒绝了，但我后来也有留意这方面的信息。从帮你拿到电影角色到最近发生的事，梁小斌就算是在了解和熟悉这个圈子。”
看褚其玉在认真听他说，顾觅霖更不敢掉以轻心了，毕竟现编的谎言，还是要注意逻辑漏洞的！
“原本顾氏是准备组建一家传媒公司，但前期准备的还是太少。而且新的一年里，要筹备一个大案子，没办法分太多精力在新产业新公司。经过讨论，决定先弄一个艺人工作室，这样人力物力上都能省下很多，也不至于因为是陌生产业而翻车太快。”
“所以？”
“经过团队评估决定，想把你签下做第一个艺人，通过对你的试水，来进一步了解娱乐圈的各种规则和机制，还有疏通各方面的人脉。”
“为什么是我？”
“这样可以省下选人的环节，而且你经历过被黑和洗白，也算有了一定的经验。正好你现在也没有事情做，我这面又有这样的需要，不是一拍即合？”
两个对娱乐圈一知半解的人，一个胡扯得漏洞百出，一个听后也不深究。
“那我不是要很忙？不断接通告、综艺、演戏？不是我自信，是因为你们有资本运作，要做肯定要做好。我不愿过这样的生活！”他上辈子就是一直为了生存，忙得像个陀螺，毕竟十几岁就孑然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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