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斥与道歉声驳杂。
前台小声提醒，“威廉老师给这位连拍了两个小时，效果一直不太好。”
井绪峰知道威廉老师，是喻妮的御用摄影师，获奖无数，这期杂志竟然把他请回来了。
井绪峰压力很大，喻妮的重视叫人承受不来。
边明的拍摄经验不多，哪经得住威廉老师的锤炼，这期杂志拍摄得褪好几层皮。
摄影棚光线昏暗，边明被拌了下，发出不小的动静。
“谁啊！毛手毛脚的！”威廉老师怒气冲冲的回头。
井绪峰心里咯噔一下：“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威廉老师，我们是……”
威廉：“边明！”
井绪峰：“对，他是边明，威廉老师，我们不是故意……”
威廉：“你终于来了，我都等你三个小时了！”
井绪峰：“真的不好意思，威廉老师……”
威廉：“我就是为了你才回国的，喻妮说要请你拍杂志的时候我还不信。”
井绪峰：“……？”
大大的脑袋上是大大的问号。
边明笑道：“好久不见了，威廉老师。”
井绪峰：“？？”
五毛钱：“威廉老师，晚上酒局走起，这次绝对把你喝到头掉！”
井绪峰：“？？？”
威廉笑了：“下次吧，我下午四点回程的飞机，拍完就得走。”
看他们熟稔的态度，井绪峰头脑空白。
刚刚太慌乱，现在想想，威廉老师方才并不是带着怒火的叫边明。
听这口气，还很亲近。
整个摄影棚凝滞的气氛，在边明到来后骤然消融。
威廉看看时间：“我只有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够的吧？”
边明点头：“够了，不会耽误威廉老师起飞的。”
威廉笑骂：“说谁起飞呢，赶紧换衣服化妆去！”
边明被带去化妆间，井绪峰面无表情的后退两步，跟五毛钱并肩，“你们跟威廉老师？”
五毛钱：“你不知道？”
井绪峰：“我觉得我应该知道但我的确不知道。”
五毛钱：“边哥给妮姐做模特，负责拍摄的就是威廉老师。”
好了，真相大白。亏他担心的要死。
井绪峰全看明白了，自家艺人看似是小白菜人设，实际上种“白菜”的地是大金主家的。
当边明从化妆间出来，所有人都不禁停下了手里的工作。
青年穿着素版的黑T，英伦风的格子裤边，金属的裤链挣脱常规设计，与脖间的银质choker相连，乍一看不会太“学生”。
严谨的学院风与潮牌的时尚交融，想想就不伦不类，但边明驾驭的游刃有余，矛盾的让人挪不开眼。
“时尚的完成度，果然看脸。”
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话，无人反驳。
威廉皱眉盯了很久，说了两个让造型师心颤的字：“不行。”
他对助理说了什么，助理点头跑开，取回一个半框的金边链条眼镜。
威廉：“把眼镜戴上。”
边明照做后，摄影棚传来多道吸气声。
他的皮肤白，眼镜的金边看上去都半隐形，也恰如其分的描出了那份若离感。
威廉却觉得差了什么，思索后打了个响指，手动将眼镜的链子改造，也连上了脖间的choker。
这下点睛之笔更放大了两种风格的矛盾。
——完美！
威廉：“OK，开始拍摄！”
边明不是第一次跟威廉合作，老搭档上手，不用教就知道对方想要的是什么。
而边明也有那个硬件条件，可以给威廉带来他想要的。
“Perfect！边明你的手……”
话没说完，边明很懂的挪了挪手，威廉兴奋的眼睛都红了，“对对对！就是这么摆！”
摄影师懂模特的常有，模特懂摄影师的却罕见。
这次拍摄意外的顺利，工作人员松了口气，也对最近频频上热搜的新人刮目相看，算明白喻主编为什么力排众议，找边明拍摄，他的未来可期。
拍摄结束，回程的路上，井绪峰忍不住说：“你还做过什么兼职，结识过什么大佬，全交代了吧，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边明无语，“你把我当什么了？”
以为大佬遍地有，随便让他捡？
井绪峰答的飞快，“最会碰瓷的金白菜。”
碰的还都是大佬。
边明：“……”
边明没好气道：“没有。”
井绪峰不信：“真没有？”
边明：“真没有。”
井绪峰叹气：“好的吧。”
哟，还怪惋惜的。
边明失笑，突然收到一条微信消息，表情有点奇怪。
五毛钱注意到了，“边哥，想上厕所？”
“不想。”边明瞥他一眼，“裴浩告诉我，肖耿和感冒了。”
井绪峰诧异，“感冒了？五毛钱，我们拐去药房，买点药送过去。”
边明看他，“又不是我感冒，你这么着急干什么？”
“怎么能不急。”井绪峰恨铁不成钢，“你们的好友合同就一年，你得好好表现，争取把生米煮成熟饭。”
因为肖耿和，边明可以少奋斗十年，最近的热度更是吃的旁人眼红，井绪峰怎能不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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