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隶不敢。”霍汌连忙将碗端下来，低着头认真尝了一口，瞬间眉头皱了起来，然后回答说，“苦。”
“那本殿就不喝了，你端下去吧。”萧礼扬起眉梢说。
霍汌：“……”
过了一会，见地上的人却仍是没有动，萧礼也并没有发怒的意思，又说道：“既然不愿意离开，那你就在这跪着，守着本殿一夜，可好？”
“……是。”霍汌的样子极度卑微又恭顺，目光盯在地上道。
萧礼注意到他额上那会被自己砸出的伤口，一片鲜红，血已经快凝固。没再说什么，闭眼躺在了榻上。
帘子外，花梨瑟瑟发抖跪在地上。大侍女也在殿外等着，半晌没等到两人出来，她以为又要替人收尸，可是却也一直没闻到有血腥味从里面传出来。
一直到了半夜，丑时，大殿内外也一直安安静静。
萧礼闭眸躺在榻上，似乎真的睡着了，他五官生得极好，高鼻薄唇，面若冠玉，眼眸狭长却不显得张扬，而是给人一种阴郁的美感。
他看似没有发怒，但却也实实在在地给了霍汌惩罚。
霍汌一直跪到现在，不能抬头，手里端的药碗也不能放下，整个身体快僵，感觉膝盖和胳膊也都已经快要不是自己的。
正要无聊跟系统说一会话，面前的榻上忽然传来声音：“热……好热，来人！”
萧礼一边额上冒汗，一边手指扯着自己身上衣服，似乎发热很难受的样子。
霍汌眸微漾，就算知道他是假装也得立即放下药碗上前去，紧张道：“殿下。”
萧礼猛然睁开了眼，一只手插/进霍汌头发里，另一只手扼住了他脖子，力气大得跟平时病怏怏的样子完全不相符。
霍汌呜咽几声，脖子发红，呼吸被扼住，感觉那双手可能有那么一瞬间是真想捏死自己，但在霍汌真的快要喘不过来气、临死亡最接近的时候，却又陡然松开了，手指滑落在床榻上，榻上的人也又闭上了眼，安安静静，似乎刚才的那一下只是一个梦魇而已。
霍汌猛喘了好几口气，才稍微恢复过来，脸色发白，刚想回到自己原先的位置上继续跪着，榻上的人却又忽然扯住了他：“本殿好热……，你帮本殿降降温。”
霍汌的任务就是攻略他，当然不会反感跟他接触，可是以目前身份还是得立即惶恐不安说：“奴隶不敢。”身体也立刻做出慌忙要离开的样子。
但却被萧礼猛地一把扯过来，让他覆在自己身上，阴声道：“再动，本殿治你死罪。”
霍汌已经被当做工具培养了一段日子，当然能知道四皇子说的治死罪是什么意思，颤颤巍巍果然吓得不再敢动。
萧礼对此很满意，手指拂过身上人脊背，落在他腰间，轻揽住。
霍汌的身体因为是在地上跪了大半夜，所以此刻是真的很凉，萧礼也的确抱着很舒服，但他却并没有一丝的情感，只是突然觉得这样很有趣。
霍汌面上惶恐，身体细微颤抖着，内心也是很平静，他能从系统那边看到自己攻略的进度，萧礼：百分之零。
“…………”
系统抖抖它金色的羽毛，似乎是想要鼓励宿主不要泄气，于是给打气道：“阿汌，加油！别忘了，你可是一只祸人的妖。”
霍汌心情原本没有什么起伏，但听到这一句，顿时有点复杂了。
“……阿汌？”系统有点慌，它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霍汌无奈笑道：“毛毛，我不是妖。”
系统想反驳他的，但想了想，为了自己跟宿主之间的和谐，最终还是缩着身体又去睡了。
*
萧礼为人阴沉、心思难辨，就像他会突然起了想捏死霍汌的心思，但又会在下一秒，想抱着霍汌入睡。
这样若有似无的亲近，说到底，也是想要霍汌对他忠心不二。
他是想要霍汌知道，我可以随时捏死你，但也可以对你好，这份好与不好，也是要看你自己。
如果是真正聪明，值得他将来好好培养的人，应该是会明白。
霍汌能洞悉萧礼的心思，所以接下来也真的就安安静静，很乖顺地在萧礼身上趴着。
第二天，天还没彻底亮，霍汌终于快睡着的时候，被人一把推开摔在了地上。
萧礼似乎也怔了一下才想起来霍汌的存在，他下了床，对地上的人说：“头抬起来。”
霍汌从进来之后就一直没敢抬头看过萧礼一眼，此刻听到命令才能抬起头。
萧礼弯了弯眼，看着地上的人，似乎是在期待着什么。
霍汌也知道他期待什么，缓缓地抬起头，一双似清泉的眸子望去：“阿……”
最后一个“云”字被猛然扼在喉咙里，眼神里充满了喜悦，但随即又复杂惊慌起来。
原来，那个帮他治病的人竟然就是四皇子！
霍汌的神情恰到好处地隐忍又很不知所措着，慌忙地跪在地上，手指抓进自己衣服。
显然，萧礼对这个反应并不怎么满意，他眸微眯了眯：“你很失望？”
第5章
“奴隶不敢。”
“那看来就是真的很失望。”萧礼道。
“……”
霍汌头深深埋在地上，身体微微有些抖。
“你很怕本殿？”萧礼又问。他弯下腰来，手指扳起霍汌的脸颊，仔细地盯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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