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夕：“你手里不是拿着钱吗？”
“你这后生怎么这么说话？”她尖刻起来，“你仗着自己有钱欺负我们老百姓吗！我要是在网上曝光你，你欺负我们穷苦老百姓！”
吕夕转头看了眼司云，并不想与这些人说话。
聊清站在吕夕身后，冷冰冰的盯住她，她浑身霎时间阴冷无比。
“你什么意思？我说话你看后边……….”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瞳孔骤然紧缩。
她看见司云从吕夕的身后一步步走来过来，冰冷的盯住他们这些人。
司云的相貌与他父亲十分相似，亲戚们都是认得。
“鬼！有鬼！”她骤然喊了一声，把正在算钱的亲戚都下了一跳。
说来也怪，她这一喊，整个房间里都冷了下来，阴冷地如同快要下雪，大家拿钱的手都抖了起来，而且她还跌跌撞撞疯疯癫癫一直指着空气，哭着喊着撕心裂肺，“别过来！”
司云走进屋子里，冷冷的看着他们。
几个亲戚终于吓着了。
“我奶奶的钱，好拿吗？”
虽然没看见人，但这句话在场的几个亲戚都听见了，一瞬间所有人都脸色铁青，村长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突然不说话了，就去劝道：“你们做人也厚道点，人家吕夕给捐了钱，你们还得寸进尺？要不要脸？积点德吧！”
这个时候司云突然冷笑一声：“拿吧，棺材钱，送你们了。”
几个亲戚手一抖，都屁滚尿流的跑了出去。留下乱七八糟的各个面值的钞票。
司云疲惫的叹了口气：“吕夕，你拿钱吧。”
吕夕说：“捐了吧，给你奶奶积德。”
丧事办得草草，没有人来守灵，冷冷清清，就是司云一个孤魂站在灵堂，唱经的道士也回去了，定在第二日出殡。
吕夕过来喊司云，孔宣拍了拍吕夕肩膀：“随他呗，养恩大于天，也算是尽了最后一丝孝道，你瞧瞧这因果可不是奇妙，他来得这样是时候，恰巧是送了终。”
孔宣伸了伸懒腰，在村子里溜达。
“你去哪里？”
“办点事。”他挥了挥手。
吕夕和聊清往回走，他走了两步，突然觉得不对劲，然后立刻转身去追孔宣。
吕夕是在村子后头的水潭边找到了孔宣，那个水潭里种了一大片菱角。
孔宣站在水潭边，狭长的双眸微微上挑，手上一抹淡蓝的幽魂，他的容貌在蓝色的光线里显出一丝与寻常不一样的的冰冷。他看见吕夕过来，懒懒地笑了一下：“不好意思，让你看见了。”
他说着把手上的幽魂揉碎、掐灭、接着一口吃了下去，幽魂还没来得及哀鸣，就已经下了肚。
“难吃。”孔宣给了个差评。
他随手摘了两个菱角在手里把玩，走过去问吕夕：“你急急忙忙跑过来干嘛？”
“你刚才…….”
“哦。”孔宣说，“是跟着你的那小鬼的奶奶，新死的那个，什么表情啊吕夕？一副凶巴巴的样子，来给你家小鬼出气？”他笑呵呵的凑近，“你是不是想打我？你不是画符挺厉害的吗？”他点了点自己脑门，“来，往这儿贴——”
他话音未落，吕夕一张符就招呼上去。
孔宣：“……..你他喵还真贴，逗你玩的！”他把额头的符撕下来，那张符在他手中一点点泯灭成烟，他做出了评价，“画得不错，手法相当专业还加创新，你要是跟我学两招修为不是这么烂，说不定我还能小小地疼一下。”
吕夕震惊了，他知道孔宣很强，但是没有想到这么强，他精心画的符箓，居然对他一点伤害都没有，这个程度，简直是连挠痒痒都不是！他和聊清加起来都不是他对手，万一那天变成了敌人，肯定干不过，不行啊，不能再这么废下去了必须努力变强。
孔宣说：“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之前不是说过吗，有的东西带着咒，或是有什么印记，我恰好在这里，就帮忙收拾了，和你家那个小鬼一样。”
“和司云一样的？”
“那到不是，她这个业债可厉害了，随便来个什么，杀了她都能不计因果。”
吕夕盯着他：“你不是可杀可不杀吗，司云你能不杀，为什么这个老人就杀了？还偷偷摸摸来这里？”
孔宣嗤笑：“偷偷摸摸？嗯……算是吧，主要是怕你问来问去找麻烦，现在可不是？还有那个小鬼我可是看着你面子，而且他也没犯什么错，可是这个老人可不一样。”他的眼皮微微掀开，“这个人身负杀孽，业障累累，既然碰见了，自是杀无赦。”
吕夕疑惑：“怎么回事？”
“她的灵魂被打了许多印记，全是女孩儿的。”
吕夕一怔，想起房东说的双胞胎，以为双胞胎是被她害死的，只听孔宣又提了一句：“七八个吧。”
这么多？
她一面对司云如此的好，如心肝宝贝，什么苦都舍不得他吃，省吃俭用为他着想，一面对司云的姐姐、或是其他人刻薄阴毒，吕夕想不通人为什么会这样矛盾。
吕夕又问：“她是不是灰飞烟灭了？”
孔宣哈哈大笑，又捂着嘴笑：“我又不是恶鬼、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我杀了、吃了、这些东西能用其他的方式进入轮回，不过这个轮回不太好，一般不是傻子的话，宁愿灰飞烟灭也不入这个道路。”他顿了顿，补充一句，“还债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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