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沅把零食拆开喂了他一些，见它吃的十分开心，揉着它的脑袋，敛眸沉思。
他发现，自从他注意到一件事很奇怪后，周围的事儿都会变得很奇怪。
但反过来讲，他穿书过，也相信顾应迟是穿书过，这两件事在前，在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儿似乎也是正常的。
＊
下午到达咖啡厅的时候，里面只有一个人，坐在靠窗的位置，背对着宋沅，看不清楚脸。
宋沅走过去坐下。
“宋三元？”喝了口咖啡的李仰高发现他迟疑片刻，问出声，没想到宋沅看起来那么年轻，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宋沅发布钢琴曲的时候用的是宋三元的名字，他点点头，在服务员过来问喝什么时，要了杯热咖啡。
“好的，需要添加糖吗？”
“他们家咖啡好喝，但是太苦了，你没喝过的话最好加个三分糖。”李仰高笑着提醒。
清秀的脸庞因为这么一笑变得有几分可爱，宋沅发现他的五官看起来有些说不出的眼熟，盯着他在脑海里搜寻着到底和谁相似，对服务员道：“无糖，谢谢。”
服务员记下后离开。
李仰高有些诧异他竟然要无糖，往后一靠，笑道：“你看起来是个难以令人猜透的人。我是李仰高，一个没啥名气的钢琴家，爱好就是弹钢琴，发发钢琴曲。”
“我是宋沅。你做的那个梦，还能记起来一些没说的细节吗？”宋沅开门见山地问。
李仰高想了想，“好像该说的都说了，要说什么没说的……我当时在走廊上好像有什么事儿要做，但是我没来得及去做。还有一点，好像听见了一个名字，姓宴……叫什么不记得了。我对那个梦就是这样，你让我直接去回想，记忆模糊。比如你发布的《再见》，我想很久都想不起来，直到听到才能分辨出与梦里是一样的。”
宋沅低声道：“宴辞越？”
李仰高猛地瞪大眼睛，因为太过于激动，手中端着的咖啡溅出来了一些。
他连忙放下咖啡，抽出纸巾去擦拭身上的咖啡渍，问宋沅：“对，就是这个名字，你怎么知道？”
宋沅沉默片刻，给了个听起来比较合理的解释，“我也做了梦，跟你差不多的，比你梦的多。”
李仰高极有可能也进入了那本书中，只是时间远远没有他久，短暂的让他以为自己是做了一个混乱的梦境而已。
“哎？”李仰高一时间惊奇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太神奇了吧，你都梦见了什么？”
“很多。”
服务员将咖啡端上来，放下时因为没握稳的原因，烫到了手，下意识缩了下。
咖啡杯落在桌上，歪向桌边，宋沅抬手去扶，被溅出的咖啡烫到了手背。
服务员连忙用纸巾去擦拭，然后鞠躬，疯狂道歉。
宋沅却没注意她，只是看着喝咖啡的李仰高，脑海里一刹那闪过很多画面。
他想到之前去超市买东西，出来被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调戏，女人最后离开时，身边的男人对女人说得那句话——
“焦姐，咱们跑吧，要是去警察局了，你弟弟不是又会生气吗？到时候我们也会挨骂，算了吧。”
当时的宋沅听到这句嘀咕并没有发觉什么，直到现在，以往的记忆浮现脑海，他才猛然想起，小说世界中，有发生过类似的事。
当时的他从学校出来，被几个骑着摩托车的人拦住。其中带头的是一个女人，画着浓妆，咬着棒棒糖，对他吹了一声口哨，问他要不要坐着摩托车去浪一浪。
宋沅拒绝后，得到的是女人疯狂的纠缠。
当时身边的人喊那个女人为“焦姐”。
在保安注意到这边情况，走过来时，男人凑近女人嘀咕了一句话，和那天超市门口男人对焦姐说得一模一样。
但小说世界中的情况和前几天发生的不同。
焦姐没有离开，并且非要带宋沅走，最后和保安打了起来。
事情闹到警察局，宋沅去做完笔录离开时，一个男人匆忙跑进警察局。
那个男人叫李仰高，李焦的弟弟，是一名挺有名气的钢琴家。
这是宋沅在离开前听到男人的自我介绍。
事情过去的太久远了，直到这一刻，宋沅才完全想起来。
“没事。”宋沅抿唇，对服务员说完，重新盯着李仰高，淡声问出一句话，“你是不是有个姐姐？”
“你怎么知道？”李仰高惊愕道，“我并没有说我有个姐姐啊，你难道做梦梦见了？”
宋沅不答反问，“你姐姐叫李焦？”
李仰高更加诧异，这次不说话了，而是打量着宋沅，带着点警惕。
“我在梦里看到了一些事儿，其中包括你和你姐姐。”宋沅轻声开口。
“……这么神奇吗……”李仰高松了一口气，问完那句话自己都想笑。
他身上不也发生了挺神奇的事吗，换到别人身上，也不是不可以。
宋沅喝完咖啡，站起身，“谢谢。”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小说世界和现实世界发生的事有很多关联，甚至是一模一样。
为什么会这样，他还无从得知。
“谢什么？”李仰高茫然，摆摆手，“应该是我谢谢你，让我这么久以来的疑惑消失了。”
他想到什么，倏然问：“能问下你吗？《再见》这首曲子，你当时是从哪里得来的灵感？我总觉得这里面有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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