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完之后，洛闻川缓缓转头看向身侧的少年。
目光接触的瞬间，云星泽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一个圆圆的照明机器人发着光，从两人的头顶上飘过，照亮彼此的眼眸。
云星泽收回搂着洛闻川肩膀的手，手指不由自主地抚上脖子右侧的疤痕，微微垂眸。
洛闻川以为，云星泽因为腺体毁坏而难过，正准备说话时，却听到云星泽说道：“我现在是Ba，但我还是想告诉你……我喜欢你，洛闻川。”
洛闻川闻言，心跳漏了半拍，顿时睁大眼睛，愕然与惊喜同时在他眼底浮现。
云星泽抬眼看向洛闻川，他的眼睛一如既往的澄澈干净，里面带着属于少年的热忱与真诚。
云星泽勾起唇角，笑容好看得晃了洛闻川的眼睛，让他忘记了呼吸。
“可能，你的身份和以前不一样了，我的性别对皇室而言也很重要，但是……”云星泽继续说道，声音不急不缓，“你是我第一个喜欢上的人，我不想错过你。”
他的语气平静中透出钻石般的坚定。
洛闻川毫不怀疑，云星泽这番表白的诚恳。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喉结上下滚动。
片刻后，洛闻川忽然伸手将云星泽搂进怀里，用力地抱住了他。
云星泽被猝不及防的拥抱惊得瞪大眼睛。
洛闻川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责怪：
“难道你觉得，我会因为你变成Ba而改变对你的感情吗？”
云星泽愣住。
他听得出来，洛闻川的声音有些发颤，带着压抑的激动情绪。
“这段时间，我每天都在想，如果我没有把那个盒子给你，一切是不是就会不一样。”洛闻川将下巴靠在云星泽肩膀上，语气自责地说道，“如果我早点察觉到皇室的动静，是不是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看到你割腺体的时候，我好害怕，害怕你会出事……”
从两人见面开始，洛闻川就表现得平静而温和。
在外人面前，他依旧维持着高冷矜贵的模样。
可是这一刻，云星泽的告白，轻易地撕下了洛闻川的面具，将他最脆弱的一面暴露无遗。
洛闻川拥抱云星泽的力度越来越大。
隔着胸口的布料，云星泽能感受到对方加速的心跳，还有上升的体温。
洛闻川这辈子从来没在别人面前说过“我好害怕”这四个字。
这是第一次。
“我想了很多很多事情，我想以后好好地保护你，想为你赢比赛，想教训那帮欺负你的人……”洛闻川的声音在这一刻变得干涩而沙哑，“可是我从来没想过，你变成Ba之后会不会跟以前不一样。因为你就是你，我喜欢你和性别无关，和信息素也无关。”
“云星泽，我也喜欢你。”
“就算你变成Ba，”洛闻川的声音渐渐平静下来，变得温柔而又坚定，“我也喜欢你。”
云星泽的心脏扑通扑通加速。
“我喜欢你”这四个字从洛闻川口中说出的时候，有一种陌生感。
云星泽不是没有感觉到，洛闻川对自己的情感。
可是当他听到洛闻川的告白时，竟不自觉地感受到紧张，紧张到口干舌燥。
云星泽屏住呼吸，听着洛闻川的声音，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少年人的喜欢，在倾泻的那一刻，犹如海潮席卷，也像熔岩喷发。
云星泽活了两辈子，本该比洛闻川成熟自持。
但他还是被对方炽烈的爱意，淹没至顶。
“大川学长……”云星泽忍不住开口说话。
“不要叫我学长，”洛闻川打断他，并松开怀抱，稍稍拉开距离正对着云星泽，看着他说道，“也不要叫我老板。”
云星泽抿了抿唇，旋即勾起唇角：“大川？”
洛闻川显得心情愉悦。
四目相对的瞬间，云星泽喉结滚了滚，缓缓地说：“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会不会因为我变成Ba而改变态度，我只是怕……”
“不用怕。”洛闻川轻声说道，“我想和你在一起，这件事谁也不能改变。如果法律不同意，那就改变法律。”
云星泽微微一怔。
他忽然明白了，之所以自己能在洛闻川面前坚定地表白，是因为对方一直都无条件地站在自己这边。
不论是被人陷害，或是遇上困难，又或者改装机甲遇到分歧……
洛闻川从始至终都站在云星泽这边。
云星泽的底气，有一半是是洛闻川给的，另一半来自于他强大的内心。
洛闻川的视线落在云星泽的脖颈右侧，上面的疤痕没有前些日子那么明显，但他还是露出了心疼的表情。
随后，洛闻川伸出手，手指的指腹轻轻地拂过那道疤：“还疼吗？”
“割的时候挺疼的，现在不会了。”云星泽回答道。
下一秒，洛闻川忽然低下脑袋，凑近云星泽的脖子。
就像那一晚做临时标记那样。
也和云星泽梦里见到的场景相似。
熟悉而陌生的感觉，让云星泽不由怔住。
就在他大脑空白的时候，两片柔软温热的薄唇落在了他的脖子右侧。
洛闻川轻轻地、缓慢地亲了一口那道伤疤，那个本该是腺体的位置。
相比于上一次的咬，洛闻川这次显得极尽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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