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没能忍住在顾行歌胸前蹭了蹭,原来被人抱着的感觉如此温暖,温暖到整个身体好像都是热的,他以前不知道,原来仅仅是被拥抱,就会让人眼眶发酸么?
顾行歌搂住姜鹤的腰,脸埋进他的脖颈间,手劲又紧了几分,仿佛要把姜鹤整个人都揉进身体里一样。
姜鹤只觉呼吸都有些难受,可顾行歌这般充满依恋的动作到底是让他没能训斥出声,他自小没了爹娘,顾行歌也自小没了爹娘,说来他们都是同命之人,可怜又可悲。
只是他比顾行歌幸运多了,他有疼爱他的古剑和秋艳君,还有无极剑宗这样一个栖身之所,可顾行歌什么都没有,不仅没有,还要遭受那么多欺辱和冷眼。
吃不饱穿不暖,他还去欺负顾行歌,骂他是废物,只为了出心里那口气。
那时顾行歌是不是也很难过?
自己孤零零一个人在这世上,不被所有人看好,还要承受那个年纪不该有的重量,也难怪后来顾行歌实力增长之后,会将无极剑宗灭门。
如果是他,如果他是顾行歌,他的报复恐怕只多不少。
说到底,顾行歌也挺可怜的不是么。
现在的他还不是梦里那个无所不能毁天灭地的战皇,他只是无极剑宗一个遭人欺负的外人弟子。
姜鹤抿抿唇,最终还是抬手回揽住了顾行歌,他比顾行歌矮了不少,只能微微踮脚仰着头,这样才能堪堪环着顾行歌,他轻轻拍着顾行歌的背,动作笨拙又充满了安抚。
顾行歌一怔,抱着姜鹤的力度更加大了,声音也又颤又哑,“小师叔,只要你真心待我,我顾行歌对天起誓,此生绝不负你!”
姜鹤没听出顾行歌的言下之意,他以为顾行歌口中的真心,是指他如今对他好想与他做朋友的真心,他想他本就要顾行歌做朋友,如今还要抱他的大腿,自然要真心对他好,于是便点了点头。
“你放心,我自是真心待你,往后在无极剑宗,只要有我一日,就一定护你一日,叫那些人断然不敢欺辱于你,至于以往……”姜鹤顿了顿,“以往我们之间那些不愉快的事,就一笔勾销,都忘了吧。”
顾行歌心中又涨又甜,姜鹤这个人总是会在不经意间说出一番让人感动的话,他是怕自己因之前那些事在心中留下阴影,才会让他忘了吧。
可他又怎么能忘呢?
更何况现下姜鹤都点了头,承认了他待自己是真情实意,顾行歌就是想忘,也忘不了了。
若是他上辈子早些知晓姜鹤的情谊,后来是不是就不会走上将无极剑宗灭门那条路?
姜鹤那样傲的人,在面临他那一剑时,竟也没有出口解释一句,他如今还记得他上辈子杀姜鹤时,姜鹤看他最后的那个眼神,满目疮痍,充满了绝望和后悔。
那时他以为姜鹤是后悔欺辱于他,而给无极剑宗招致了这样大的灾祸。
可到如今,顾行歌却不敢深想,若是那个眼神里的后悔,并不是他以为的那样,而是后悔对他的情谊后悔对他动心又或是后悔爱上他……
顾行歌只觉酸涩无比,他若是能早些知晓,那该有多好。
“花灯船要游河拉!”
“快快快!我们快去找个好位置观看!”
“听说今年花灯船游河的船主,是漪楼阁的花魁!”
“花魁?!漪楼阁那个传闻美若天仙卖艺不卖身的花魁?!”
“难不成今日花魁要掷灯?”
“走走走!咱们也赶紧去看看!”
周围掀起骚动,两人之间的暧昧气氛被人声鼎沸刮散,姜鹤听到花灯船游河时就松开了拥着顾行歌的手,前者也察觉到了他的心不在焉,顺势放开了他,“小师叔想去看吗?”
姜鹤点点头,“听他们说好像有个什么花魁,长得可美。”
顾行歌突地开始后悔问出了那话,他在想劝姜鹤不要去观看这劳什子的花灯船游河可能性到底有多大,实在不行要不直接强硬地把人绑回客栈好了。
可瞥见姜鹤那一脸兴趣盎然的神情,他究竟还是没能舍得叫姜鹤失望,牵起姜鹤的手,他边拨开人群边道,“既然想看,那小师叔便跟紧,我带你去看。”
姜鹤对那花灯船游河实在是好奇,也没觉着顾行歌牵他手有什么不对,加上周围人流着实又多又挤,他反而自然地抓紧了顾行歌的手掌,以免被挤开。
其实在姜鹤的记忆里,小时候他经常被秋艳君这样牵,那时候他走路还不太稳健,摇摇晃晃,秋艳君怕他摔倒,会牵着他的手带他一起走。
顾行歌牵他这一下,直接唤起了他植根于记忆深处的身体反射。
这对姜鹤来说不过是未曾察觉的身体反射,对顾行歌来说却是不可多得的珍贵触碰,姜鹤回牵他的这个动作,于他而言是姜鹤对他感情的外露,怎能叫他不欢喜。
可他也知道姜鹤脸薄,只是在姜鹤看不见的地方勾起了唇角,不置一词。
【作者有话说:姜鹤:好诶!抱上大腿了!
顾行歌:好诶!老婆承认爱我了!
】
第34章 这人间绝色还没有你好看
顾行歌个子高,视野开阔,不一会儿就牵着姜鹤到了城河边上。
落日镇的城河和其他城镇不一样,大多数城镇的城河都是护城河,围绕着城镇而建,起着保卫城池的作用,但落日镇的城河却是从中穿过,由城头流向城尾,横穿整个落日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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