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知道。
星舰很快降落在首都星。
回到封家，封老站在门口不知道已经等了多久。
本来他们打算瞒着封老，然而季未然两人一走就是十来天，想瞒也瞒不住。
封老冷着脸看着从车上下来的人，上下打量了半天，确定封澈没有大碍，这才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他哼了一声，拄着拐杖重重敲了敲大理石地面，声如洪钟。
“进来！”
“其他人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不用跟着了。”
说完，率先转身进了别墅。
顾年音吐吐舌头，在季未然耳边小声说：“外公又要发飙了。”
季未然看着跟在封老身后的封澈。
男人脊背挺得笔直，脚下步伐稳健，似乎对于这种事情早就习以为常。
下午。
季未然睡了个午觉，精神恢复了不少，疲惫感一扫而空。
他刚想起身，忽然发现封澈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见他醒来，封澈关闭光脑。
“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男人目光深沉地望着他。
季未然眨眨眼，一脸疑惑地道：“什么？”
封澈刚想继续说话，电话响了起来。
“说。”
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封澈眉心一蹙，霍然起身出了房间：“我就过去。”
季未然：？
他伸了个懒腰，听着外面车子发动的声音，懒懒地下了床，逗弄了一会小乌龟。
然而他还是觉得无聊，又把徐冬冬约出来吃了顿饭。
悠闲的假期一晃而过，转眼到了春天。
预科班的课程已经进行了大半，众人对C大和整个大学生活都有了更加深入的了解，有不少同学已经开始着手准备转专业的事情了。
毕竟很多人刚上大学的时候什么都不懂，不是胡乱填的就是家长给选的。
徐冬冬看了看，一言难尽地问道：“然然，你……确定真的可以？不改一下？”
“现在改一点都不麻烦的，你看他们都改了。”
季未然看着手上的专业确认书，佯装开心地呵呵了两声：“我就对这个感兴趣。”
徐冬冬把纸拿了过来，夸张地摇了摇头，啧了两声：“一看就高大上。”
纸上，明晃晃写着几个大字——量子计算机系。
季未然是整个预科班唯二选择这个系的，另一个是周珩。
一个假期不见，徐冬冬有些兴奋，转头看着坐在那里一声不吭写写画画的男生。
“你好像又长高了啊。”
周珩低着头没有任何反应。
徐冬冬习惯了他这幅不理人的样子，反倒觉得还挺酷的，大概是颜值和学霸身份加成使然。
虽然颜控如他，不过还是姐妹最大。
徐冬冬交代道：“对了，下学期你就和然然一个班了，记得罩着点他啊。”
周珩闻言，冷淡的表情终于动了动，笔尖顿在了纸上。
他抬眸看了一会季未然的背影，什么也没说，继续低下了头。
·
吃完饭回到宿舍，季未然给小乌龟换了水，又给它喂了些吃的。
忽然，他感觉有些奇怪，回过头看了看。
寝室里除了他还有周珩和凌逸帆，两人都在各忙各的，一个做题一个打游戏。
季未然看了一眼，没发现什么异样，回过头继续逗着小乌龟。
凌逸帆见他转了过去，再次把视线落在他身上。
季未然突然转身。
凌逸帆：“……”
视线交错，凌逸帆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他轻咳一声，有些慌乱地往四处看了看。
季未然疑惑地看了凌逸帆一眼，怪不得他总感觉背后冷飕飕的呢。
凌逸帆感受到落在身上的视线，心里焦躁不安，终于坐不住板凳了，起身道：“你、你和我出来一下。”
说完，率先出了寝室，脑袋还不小心撞了一下门框。
季未然心里越发奇怪，只好跟着他出了寝室。
消防通道。
凌逸帆呼了口气，终于把在心里演练过无数次的台词说了出来。
“我会等你。”
“……什么？”季未然听着他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愣了愣。
这四个字几乎要了凌逸帆的命。
整整一个假期，他不是泡吧就是打球，跟着兄弟们胡吃海喝花天酒地，甚至大海还给他介绍了好几个校花级别的美女。
可凌逸帆脑子里来来回回都是那抹瘦削的身影，少年青涩而又甜软的声音伴随着他每一个梦境。
“你……不用有压力。”他说。
男生帅气的五官在季未然面前放大，凌逸帆的个子很高，剃着清爽的寸头，单眼皮，眼角有一道疤，眼尾微微下垂。
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痞帅。
看起来有些坏坏的类型。
不过此时他却不安地看着季未然，像是生怕吓到眼前的少年一样：“你就当我没说过这句话就行！”
季未然眨眨眼，越来越搞不懂他了：“你到底在说什么？”
“……”凌逸帆背过身，飞速做了几个深呼吸，这才转过来。
“我喜欢你。”
“季未然，我喜欢你。”
这是凌逸帆人生中第一次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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