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说越消极,应是受了一些打击。
苏河听到这里勉强挤出一句:“兄长也不用太过担心,只要我们避开天道。”
“怎么避开?”金羽疲惫地打断苏河,说:“天道横在空中,只要虚泽想,我们在哪儿他了如指掌。他背靠初代留下来的力量,要杀我们易如反掌,我们没有任何优势。”
“这是什么意思?”末夭看到这里忍不住上前一步,又急又气的问了一句。
“什么意思看不明白吗?”
像是见不得他蠢,云母的声音在上方响起。
末夭急忙抬起头,顺着声音看到漂浮在空中的云母。
云母平静地说:“你们看先主,觉得先主无所不能;你们看重檐,觉得重檐独霸天下;你们看虚泽,觉得虚泽正直温和;可你们看来看去,怎么就没看出悬挂在你们头顶的刀子?”
她接着说:“我问你,如今尊上二十七位,先主只有七位的原因是什么?”
末夭委婉地说:“因为各位尊上理念不同,发生了一些争执。”
云母点头,“那我再问你,重檐为何不许你们在殿内留人?重檐为何要你们去人间?重檐为何一直压制你们?”
末夭眼睛左右来回,显然是慌了:“因为历来如此。”
“历来如此?”云母重复了一遍这句话,轻轻地“嗯”了一声,眼睛不再留在末夭身上,改成看着远方,面上有几分无语,几分惆怅。“也对。确实是历来如此,可这个历来,说来说去,不过是早已被人安排好的一切。”
云母认真道:“而我想告诉你,重檐之所以让你们去人间,是想让你们发现,你们如今与凡人不同,要你们不再向往人间景物;重檐之所以不许你们在殿内留人,是要你们守着孤独,要你们习惯孤寂的日子。”
末夭身体一震,“这是为何?”
“还不明白吗?”云母低下头,怜悯却又残忍地说:“重檐让你们感受孤独,体会不同,是想要磨练你们的心智,让你们变得看淡一切,对什么都生不出兴趣,毕竟只有这样,你们才会做一个安安分分的先主。而尊上二十七人,最后只留七人不是因为理念不同,不是因为上代尊上好战,而是其他的二十人,本就是为了磨练这七位先主而存在的磨刀石。
其实初代一开始定下的就是先主留七位,六位守神柱,一位守人间,至于其他尊上,不过是让这七位成长,送他们力量的垫脚石。
初代坚信,只有经历过战火的洗礼,你们才会更强;只有经历过好友反目成仇,为了理念各自消亡,你们才会从这段经历中感到疲惫,懂得战争带来的悲哀,最后成为无欲无求的先主。”
将此事挑明,云母见末夭愣住,怕他一时不能接受,语速慢下来:“也许你很难理解,你不像我,你没有用过这双眼睛,所以你不知道,不是只有我们这代的先主死二十留七,而是从第一代开始,便是先主留七人,死二十人。自从我接触了先代的记忆起,我就知道了,我们这些外来客,不过是初代选择的傀儡。”
“初代把我们带到这里,不过是为了看护人间,为此我们只能忘记我们的喜怒向往。而威后不甘心,她想反抗,却又没有办法反抗。初代将力量交给天龙,把看护的意念化作天道,天道中夹杂着初代定下的规矩,若是被天道发现,这世上有人意图改变初代定下的规矩,它就会交给天龙权利,让天龙控制住所有人的言行。”
“你方才也听到金羽说了,虚泽可以控心,除了先主外的人,无一可以逃离天龙的控制,这也就是威后不愿与你们深谈的原因。
威后清楚,即便她告诉你们什么叫真相,告诉你们尊上的争斗是怎么一回事,你们转头也会被洗去记忆。不止会被洗去记忆,甚至可能会被插入一段虚无的过往,完成重檐要你们完成的任务。
你以为,上代尊上真的那么好战吗?如果不是被人操纵,如果不是脑海里多了一些并不存在的过往,我们又怎么会因为三言两语打起来?”
“荒唐!”
末夭接受不得地转过身,他想,如果记忆都可以篡改,那真实还可能存在吗?如果这事真的如云母所说的一样,那等着他们的是到底什么?
难道他们真的会打起来,最后只有七个人活着?
然而就像是为了告诉他事实正云母所说的一般,他周围的景象突然倒塌重建,出现了新的画面。
海洲神柱立在一旁,薄霜和执凤远远走来。
两人一边走一边议论起虚泽和金羽的出身,有意分出他们到底谁更尊贵。
这时执凤说:“虚泽是天龙,金羽是赤乌,赤乌在先前也叫金乌,在金羽没有剪影之前,天上连个太阳都没有。而在虚泽没有出生之前,天道混杂,若是要比,两方各有长处,若是要论,怕是论不清楚。”
一旁的薄霜点了点头,颇为认同,而听到这里的末夭则是完全露出了错愕的表情。
执凤和薄霜在说什么?
金羽是赤乌,赤乌是金乌,他是可以化身为这个世界的太阳,但这个世界本身就有太阳,完全不是金羽出现后才有的太阳!而且重檐还在,哪来的虚泽分开天地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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