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后，颜永宁睁开眼, 身体还残留这前一夜留下的疲倦。
浑身都热烘烘的，还能听到很清晰的心跳声，颜永宁这才发现原来自己还被许自为搂在怀里。
许自为似乎还没醒, 颜永宁为自己和对方身上的醒目的痕迹感到相当震惊，他反手摸了摸自己的后颈，果不其然, 摸到牙齿咬印的痕迹。
啊, 好凶啊。
他回味着昨晚发生的故事。
不得不说，许自为昨天晚上的态度跟他平时展现出来的性格反差真的很大。
跟平常温和绅士的样子截然不同，那一刻许自为像极了一匹凶猛的野兽, 在撕去表面的伪装后便再藏不住野性，对待猎物毫不手软。
他被对方按住, 不能算温柔, 但仍保留几分克制。
颜永宁感觉自己仿佛一只被扼住要害的野鹿, 被捕食者拦下, 被动地接受对方兴致勃勃地的试探。
感觉其实并不坏, 但他找不到可以形容的词汇，仿佛所有情绪的感知都失去了控制，理智遭了把火，烧着烧着就化了。
可能也没有很热, 只是心理的情绪在作祟。
颜永宁张大双眼，努力地想要从朦胧视线里看清许自为的脸，脑子却是一片空白。
令他短暂地忘记了思考，连呼吸也变得小心翼翼。
许自为弯下劲韧的腰，手指穿过柔软的发丝，用更迅猛的速度去掠取颜永宁剩余不多的氧气。
他纠缠住颜永宁柔软的舌，像是在品尝什么美味佳肴。
颜永宁呼吸都变得滞缓，脸颊上忽然一凉。
他怔忪地看着许自为紧闭的双目，发觉脸上的凉意正是来源于眼前人。
颜永宁脑海中莫名闪过以前不知道在哪里看见过的奇怪科普：据说0号在高.c时，自律神经有可能会出现错乱，会感到强烈的不安，会不由自主地想要索取更亲密的接触，来缓解难以自持的无助感。
再往下就是更加令人面红心热的画面，避免在早晨激起不该有的念头，颜永宁及时收回了记忆。
他用目光描摹许自为的五官，心里忽然感到很愧疚，在生前那场算不得长久的爱情中，他从未给过能让对方踏实的安全感。
那也正是最初颜永宁想要拒绝对方的原因，一旦跟对方在一起，对方就不得不做好随时会失去他的准备。
颜永宁不想让对方总是在惶恐中，但是他意志并没有预想中坚定，终归没有抵挡住诱惑，接受了那场末日狂欢。
可如果痛苦是快乐的必然代价，现在是不是也该到了索取回报的时候？
颜永宁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打算从许自为怀里退出。
许自为睡得或许并没有他表现出的那样深，在察觉到颜永宁抽出胳膊的一瞬间，许自为双臂用力，紧紧掐住了颜永宁纤瘦的腰，整个脑袋都往颜永宁肩膀上蹭。
颜永宁拍了拍他的背，安抚道：“现在外面天气很好，我们出去散步好不好？”
话音落下，颜永宁忽然想起什么，脸颊一红，小声地说：“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要不你先好好休息，我去拿早餐给你吃。”
许自为没有说话，手臂力道收得更紧。
颜永宁整个人被环在对方怀里，不仅能听到对方胸膛里有力的心跳声，还能清晰地感受到随呼吸而收放的弧度。
清新的花香味从许自为身上散发出来，看来许自为的信息素跟他自己是一个类型，都是花香。
但是......
颜永宁回想起前一晚上对方的反应，再想起那紧.窒却略显得干涩的感受，他沉下声：“你应该不是omega吧？”
许自为胸腔震了一下，似乎是轻笑了一声：“被你看出来了。”
颜永宁：“为什么要装omega？”
“我分化时候的反应有点特别，可能引起了他们的误会，但我没有装，我只是没有澄清他们对我的误会，再说了——”许自为拖长了尾音，语气似乎有些不满：“你说过，你想要娶一名omega。”
颜永宁：“......”这，不能吧？他应该对性别没有歧视才对。
“我没有。”他小声给自己辩解。
“现在也不重要了。”许自为咬住颜永宁的耳朵尖，像一只餍足的豹子，他懒散道：“你昨晚已经答应过要跟我在一块了，现在反悔是来不及的。”
颜永宁：“......我没有。”他真的也没想反悔啊。
他再次跟许自为打商量：“那你先放我起来，吃完早饭我们去挑一下婚礼要准备的东西？”
许自为手上的力度松开一些，但也只有那么一点点。
他说：“等我起来就抱你下去。”
“不用！”颜永宁再接再厉：“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今天早上起来，状态比之前任何一天都不一样。我感觉我的手和腿都能灵活地听我使唤了，我想试着自己下去走动一下。”
之前他的身体就像是充满了气，空有形状却没有着力点的气球，但现在不一样，他感觉身体变得轻盈，四肢都充满力量。
许自为原本不自觉翘起的唇角在听到颜永宁的话之后逐渐松弛，他松开了有些发颤的手。
没有了双手的支撑，颜永宁姿势变成仰躺，弯起的眼睛像是两片月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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