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晟善握紧拳头，挣扎之色也愈发明显。他指节攥的发白，失了血色的嘴唇微颤。
苗臻在他眼中看到无声的呼救，他似乎想要告诉苗臻真相，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晟善表演完，感觉怀疑的种子已经埋下。
妙真和尚心肠慈悲，又细心体贴。他不愿意说，苗臻肯定也不会多问，只会在心里默默记住这点。
这办法放在别人身上或许不会有用，但放到眼前这小和尚身上一定效果显著。
晟善开始写工作报告，他要利用苗臻的善心，一点点拉进两人的距离。
让苗臻主动接近他，保护他，然后爱上他。
晟善糊弄完系统，忽听到头顶传来妙真和尚温柔的声音。
“少侠莫怕，且将威胁你的人告知小僧。”
晟善抬起头，想要再来一波欲言又止。
就见苗臻笑容和善的道：“小僧虽功夫稀松平常，但超度一两个人，还是做得到的。”
夜风一吹，晟善打了个寒颤。
超度，是他想得那个超度吗，
这和尚握拳头做什么，难道他的慈悲是主动技能。刚刚慈悲用到他身上，导致现在技能冷却了？
晟善就是幕后黑手，他装可怜而已，没想到和尚真的要帮他伸张正义。
他咬紧牙关不肯说，苗臻也没再追问。
第二天趁着苗臻出去采野果，晟善给自己手下飞鹰传书。
告诉他们计划有变，不要再出来扮演坏人。别再跟在他后面，免得被和尚揪出来原地超度。
晟善放走老鹰，让它回去送信。
苗臻捧着野果，仰头看着天空中盘旋的老鹰。
他歪头笑笑，心想果然他一离开，晟善就不老实。
他今早念经的时候想明白了，晟善昨天是真的无法呼吸，但后续的神情都是刻意做给他看的。
晟善或许比他表现出来的要更加强大。
苗臻把野果分给晟善，那人抬头看了他一眼。
两人对视一瞬，晟善忽然叹了口气。
苗臻疑惑的歪歪头，不明白晟善为什么突然有些萎靡不振。
刚刚晟善使用了读心术，他听到苗臻的心声。
【为什么要用老鹰，是觉得信鸽不够显眼吗？】
【看起来晟善认为他骗过小僧了，真有趣。小僧要不要配合他，可小僧不太会说谎。】
【如果把眼睛眯起来，会不会显得小僧更加高深莫测？】
晟善觉得，和尚其实也没那么好骗。
第146章 146
山北坡小山村依山傍水, 是一个以捕鱼打猎为生的小村落。
妙法和妙缘师弟结伴下山游历的时候，曾经在小山村住过一段时间。
小山村是州马镇和登封镇中间一个不起眼的小村庄，若不是听师弟们说过, 苗臻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个地方。
晟善年轻力壮正是能吃的时候, 突然多出一张嘴，苗臻准备的一人份干粮不够。
总吃野果不是办法, 苗臻又不打猎。晟善肚子已经叫了一路, 这人赶路都不带干粮，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活这么大的。
原本苗臻准备直接去登封镇，现在不得不中途先转去小山村买些粮食。
晟善昨晚突然发病, 把苗臻吓到了，他没再让晟善步行跟着。
索性苗臻也不用赶时间，两人同骑一匹马漫步而行，倒也不至于让映月白累着。
晟善应当是听命于某个组织，他背后的组织要求晟善杀死他。
从晟善昨晚的反应来看, 那个组织或许是在他身上下了蛊虫。
没有人会心甘情愿被人操控，苗臻想帮他摆脱控制。
佛家讲究因果缘分, 苗臻觉得他们既然能相遇，就是命中有缘。
不管这缘分是好是坏, 只要晟善开口，他都愿意帮一把。
晟善趴在他的肩膀上，一边拿小刀捅他腰子, 一边歪头问他为什么对敌人这么好。
苗臻随手没收他的匕首, 听到他的问题笑笑没说话。
他不好意思说实话。
如果是别的刺客死缠着他, 非要给他一刀, 苗臻就算嘴上不说心里也会不适。
但晟善实在是傻的让人没脾气, 苗臻从没见过这么别致的刺客。
上一秒还偷偷摸摸的试图捅苗臻, 下一秒就因为饿肚子，委屈的往苗臻身上靠。
黏黏糊糊的，就跟州马山下那条大黄狗似的。
看起来凶狠，实际没什么攻击性。摸两下脑袋，还会翻身露出肚皮给人摸。
每当晟善哼唧的时候，苗臻就忍不住想起那条狗。
走到半路，晟善又开始哼哼，苗臻回头看了一眼，“晟少侠可是饿了？”
刚刚过了半个时辰，这孩子又饿了吗。
晟善也不回答，就是对着他的耳朵哼哼。
一边哼，一边吹气，吹的苗臻耳朵痒痒的。
苗臻等不到他回答，索性反手摸了一下。晟善肚子很鼓，上午吃的干粮野果和野菜，还没有消化完。
苗臻实在是不懂这人在哼哼什么，他又问了一遍，晟善才开口道：“妙真大师，你身上好香啊。”
苗臻嗯了一声，他终日烧香念经，衣服上自然有些残余香气。
晟善的声音清朗，富有少年人的朝气活力。苗臻原是很喜欢的，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晟善刻意压低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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