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开的时候对方还在房间里，到现在也不过半个小时，莫恩斯特是怎么准确找到他的？！
但好在不是被别人发现，沈栖安心不少。
他看了眼周围视他们于无物的人鱼侍卫，清楚莫恩斯特应该是弄了一个可以遮掩他们气息身形的防护罩。
沈栖压低声音，挣扎开后转身看向莫恩斯特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也想问你为什么会在这？”周围的警报声刺耳，沈栖被莫恩斯特拉到了墙边。
不等沈栖回答，莫恩斯特漠然的看了眼外面慌乱的人，“这些都是你干的？”
“不是我，我就只是路过。”沈栖连忙摇了摇头，这都是愤怒干的，不是他。
“在地牢里路过？”莫恩斯特垂眸望着沈栖，阴影中的金眸泛着淡淡的光，像是深夜中的狩猎者。
沈栖面色一僵，抬眸看向莫恩斯特。
莫恩斯特是怎么知道他去了地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沈栖勉强笑了一下，神色中透着一股疑惑。
莫恩斯特抬手掌心中躺着沈栖之前用的那个泡泡，陈述道：“这上面有被魔焰灼烧过的痕迹，还有这一股魔气的味道……你把地牢里的那个恶魔放出去了。”
莫恩斯特虽然没有在后花园听到侍卫的谈话，但他身在宴会中，知道的途径要比沈栖多太多。
“是又如何？你说这些是想干嘛？”沈栖眼神微沉，既然被莫恩斯特发现他也不用再装傻，他要不是为了更快得到传承根本没必要一步步按着程序来。
大不了就灭口。
吸收了大半魔王传承的他难道还对付不过一个学院学生？
“你想杀我？”莫恩斯特察觉到沈栖眼底泛起的杀意，原本平静的神色出现了裂痕，他眉头紧锁，眼眸微微睁大，似是十分诧异。
沈栖也没想到自己会在一瞬间有这样的想法，后悔来得很快，不过他神色未改，耸了耸肩膀，“倒也没有很想，你对我挺好的。”
“你费尽心思将那个恶魔放走，自己还留在这里做什么？”莫恩斯特眼眸动了动，闭气一瞬将自己的情绪调整好。
面前这个小骗子稍不留意就会将话题糊弄过去，嘴里一百句找不到一句真心话。
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如果他再不抓紧，小骗子就要回去了。
“当然是有事了。”沈栖看着恢复常态的莫恩斯特，对方有着一张精美的面具，将他所有的情绪都遮掩了起来。
平日他和莫恩斯特相处的时候，莫恩斯特表情虽然不多，但他还是能感受到对方的情绪，可此时他感受不到了。
或许对方和他相处的时候，是刻意将自己的情绪外放出来，故意让他感受到。
现在莫恩斯特不想让他感受到，所以就将自己封闭了起来。
“有什么事？”莫恩斯特歪了一下头，银色的发丝顺着他的动作在另一边倾泻，他闭起眼然后睁开，像是思索到答案，也像是做好决定，“找你的传承吗？”
沈栖垂眸看着远处，正思考着怎么将这件事给解决了，下一刻就听到对方没有情绪波动，平淡如白开水般的阐述。
莫恩斯特的声音很好听，低沉悦耳但又很通透，干脆不腻，又和他这个人一样，冷冷的。
但对方说出来的话却让沈栖慢慢抬起眸，眼睛渐渐睁大，神色间满是惊愕。
沈栖下意识想找话掩饰，但对上莫恩斯特的眼眸时，他已然明白对方绝非刚刚知道这件事。
很可能莫恩斯特在很早很早以前就已经知道了。
莫恩斯特是在什么时候知道的？怎么知道的？
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是也证明了他的魔王身份对方也早知道了？
如果莫恩斯特早就知道了，为什么没有举报他，反而还要费尽心思的跟在他身边？
“看来是了。”莫恩斯特抬脚朝沈栖的方向走去。
沈栖下意识向后退去，就这样不知道退了几步，沈栖被人硬生生逼到了墙角。
莫恩斯特看着沈栖，想要让这个看起来和谁玩的都好，但实际上所有的情感都只是放在嘴边随口说说，根本没有往心里去的人好好记住他，只能下一剂猛药。
一点点捂，来不及了。
沈栖紧贴着墙，他看着莫恩斯特从灯光下带着他走进阴影中，就像是从光明堕入黑暗，整个人的气势都不一样了，他周身发冷，问道：“你在什么时候发现的？”
莫恩斯特抿了一下唇，金眸中不含情绪。
沈栖似乎被他吓到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让一个基本不怎么关心周边的人去发现他身上的秘密，实在是太难了。
本来莫恩斯特是个很有耐心的人，可等他再次看到沈栖的时候，那份耐心似乎很快就被消磨光了。
漫漫时间长河，沈栖的样貌姿态他在脑海中描绘过千遍万遍，每一根线条的走势他都熟记于心。
沈栖不管变成什么样子，在他眼中就还是原本的那张黑发红眸，一举一动牵人心弦的样貌。
“我一开始并不知道你来人界是为了什么，直到我听说学院中藏了两份老魔王的传承，而在你来之后，那两份传承相继不见了。”
“都是你拿走的吧？”莫恩斯特垂眸看着神色越来越惊恐的青年，眸子微微收缩，接着道：“魔龙带着你去了龙星，紧接着你又出现在埃尔星球，看来龙族以及精灵族的传承你也都得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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