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比如赵捷爸妈。”卢源看了赵捷一眼，小孩和新来的同伴玩得非常开心。
“所以这些孩子其实都很健康，并不是天使之家一直向外宣传的脑部心理有缺陷的孩子。”李群溪习惯观察别人，这两天她将这些孩子都仔细看了个遍，有得还上手检查了一番，但都没发现他们有什么毛病。
所以天使之家的公益宣传就是个幌子！周今对于自己曾背诵过它的广告词感到非常羞耻！
“咱们要是能出去，一定要看看是什么货色的父母亲，竟然为了一点利益，直接不顾刻骨亲情！”
“卢哥说的分批……是什么意思？”朱继远不解。
“目前看来，天使之家只有三楼的十个房间供孩子们住，这个‘账本’所记载的只是房间一到十，再翻页就都是重复，所以院长他们做得绝的一点就是分批收入孩子，再分批卖出去，生意越小越能做到掩人耳目。”说到卖，卢源说话的声音都不自觉在颤抖。
“不对吧，”李群溪道：“我们住的二楼里是几张小床，那不是他们住的吗？”
“不是，完全不同的两个环境，放小床只是迷惑我们，和‘账本’更对的上的，还是分批的说法。”梁澈回答。
“这里刚好是十个孩子，他们都……”善一一想问他们都还是人吧，但没问出来，眼前的十个小家伙虽然面色很颓然，但从他们身上依然可以看见孩子的朝气，她怕听到不好的答案。
“他们应该是最近的一批，且有生有死。”梁澈往那边扫了一眼，没阐明任何理由，好像说的只是自己的猜测。
卢源看了他一眼，同意道：“‘账本’上所记载的最近十个孩子，五个‘已售’，五个‘待售’，和目前的数据吻合，这应该不是巧合，至于哪五个是还在天使之家‘待售’的孩子，我想应该很明显，我们刚带下来的五个属于‘待售’。”
“而另外五个，可能……已经死了。”
“死了？为什么啊？”善一一往这边聚了一步。
周今疑惑不解，“就算他们被卖到某个地方去，可能还活着，怎么就死了呢？”
“我更在意的问题是卢哥为什么觉得新来的五个是‘待售’？”朱继远问。
“梁澈，你来说吧。”卢源笃定梁澈发现了他的发现。
果然，梁澈扬头指向卢源抱下来的男孩，“那个孩子，我们进来之前在天使之家见过。”
众人循着他的指示看去，一个约莫五六岁的男孩正怯生生看着他们。
“就是那个说你是坏人的小孩吗？”周今想起来了。
卢源点头，“我一开始没注意，后来他主动要我抱，我就想起来了。”
既然这个男孩在他们进来之前还在天使之家，那应该是还没找到卖家。
“我和今宝的问题呢？为什么你说他们死了？”善一一急切道。
为什么吗？因为他连续三天的夜听，孩子们说的话都进了他的耳朵。
“那我死了以后，就真的可以变成天使吗？”
他永远忘不掉。
卢源沉声将这个说出来后，所有人都噤了声。
“禽|兽！畜牲！人渣！竟然打着公益的名义干这种勾当！”周今是最崇拜院长的人，现在是骂的最厉害的。
朱继远依旧皱着眉，在他二十一年的人生中，就算没真实见过，但听过这种买卖｜孩子的行为，但都是个例，而且还得到法律的帮助与解决，可今天这个，简直可以说是大规模，为什么这么多年了，没有人发现呢？
他刚想提问，梁澈冷着脸说的话刚好解答了他的疑惑。
“父母同意卖，得以分赃，天使之家作为中转站，得以高额提成，第三方得到人，这又是一个稳定的三角形，只要没有人刻意注意，它就很难破。”
“嗯，”卢源脸色复杂道：“最关注孩子的莫过于他们的父母，如果父母都认可了这种行为，其他不知情者又能干扰什么呢？”
他们一大群人聚在这里说了老半天，早就引起了另一个人的注意，但她只是站在窗户口，沉默地看着这边。
朱继远一抬头就瞥见了那个身影，不觉好奇道：“卢哥，你刚才说还有一个知情人是护工姐姐，那为什么那边跪着的人里没有她？”
如果说异世界在惩罚欺骗社会、买卖|孩子的人，护工姐姐作为知道这件事的人，应该一起罚才对。
“她是知情者，但是受害者。”梁澈敛眉，“她去偷这个本子，应该是要有所为，而这些孩子其实早就看见她了，但他们之间的氛围很好，并没有仇敌见面的怒气，如果让孩子们去见院长和那个女人，情况可能就不一样了。”
“嗯，我晚上听见的众多声音里，那些孩子似乎很依赖这个姐姐，她可能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两个人说完，大家又开始把目光投向谈论的主人公身上。
“现在要做什么？还是不知道怎么出去。”李群溪恢复惯常的面无表情，但眼镜下的眼睛却藏着些许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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