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血口喷人！”
他看了傅煜一眼，替自己辩解：“我跟你可没仇，我是怕你跑了。”
阮亦舟笑了一声，没跟他争辩。
柳卓连被他笑得头皮发麻，瞪了他好半天，又被傅煜淡淡的一眼制止，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坐了回去，心下已经有些懊悔。
要是没有这些伤。
阮亦舟也找不到机会卖惨。
不该动手的。
好在伤口处理得很快，等到梁瑜退出去带上门，他终于松了口气。
“行了。”傅煜淡淡地开了口，“想说什么？”
柳卓连定了定神，深吸了一口气，开了口：“傅总，我怀疑阮亦舟目前正处于一段不正当的感情关系中，这就是我想说的事情。”
话音落下，傅煜的手一顿，抬起了眼。
*
这一句话，就是他来找傅煜的原因。
演员部由于职业特性的原因，在感情问题这一方面，除非是靠流量吃饭的偶像，大众舆论一直比较宽容。
尤其是对于第二性别特殊的AO，因为发情期的存在，一时不慎需要临时标记导致擦枪走火的事情常有，所以只要不是私生活混乱或者道德有亏，一般公司并不会过多地干涉艺人的感情经历。
乐和这一回，也没有在规则中做出规定。
如果阮亦舟只是普通的谈恋爱，柳卓连今天不会坐在这里。
半分钟，傅煜没有说话。
柳卓连手心已经出了汗，但是仍然镇定地看着他，面色不改。
他相信傅煜不会没有下文，只要对方问一句“为什么”，那他就能把剩下的话说出来，包括实锤，包括猜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半分钟后，傅煜松了松领带，开了口：
“然后？”
这句话在柳卓连这约等于“我听进去了，但你要给我证据”，他精神一振，立刻拿出了刚刚从阮亦舟那拿出的吊坠。
“这是我前两天在他身上看到的，出自纪青与小姐之手，上面有她独一无二的设计标志。纪青与小姐在信息素压缩存储技术研发成功之后，专门围绕该种技术设计了一系列可以携带的首饰概念，命名为‘专属标记’，这就是其中一款。”他道，“我想，您应该能认得出来。”
傅煜顿了一顿：“嗯，我知道。”
这句话语气与他平时的语气很不同，带着些许微妙，但是柳卓连并没有听出来，只觉得傅煜不愧是傅煜，见多识广。
他心下有些艳羡，又有点酸连阮亦舟这样的货色都能傍上能送他这些东西的大佬，复杂情绪交织之间，傅煜已经重新开了口：
“就因为这个？”
柳卓连一愣，几秒后，他赶紧开了口：“不是……”
“傅总。”他不可置信地道，“以阮亦舟的家庭条件，他根本不可能买得起这样贵重的首饰！”
“那也可能是我哥谈恋爱了啊。”向晓终于回过神，不服气地插了句嘴，“我哥这么好看，谈个男朋友人送点东西怎么了？怎么就不正当了？”
这话一出，刚刚不知为什么有些走神的阮亦舟也回过了神。
他安抚地拍了拍向晓的手，然后漫不经心地开了口：“我确实买不起，所以我说了啊，男朋友送的，怎么，这个解释不够清楚？”
柳卓连被气笑了。
“你刚刚还说前男友。”他道，“你当我是聋子么？”
话音落下，傅煜瞥了阮亦舟一眼，后者镇定自若，一眼没看他，继续开了口。
“哦，复合了，余情未了。”他道，“我刚跟他说有个神经病觉得你包养我，他也觉得你神经，一气之下，我们复合了。”
柳卓连：“……”
他冷笑了一声：“就凭你？”
他在娱乐圈混了这么多年，就没见过哪个小艺人能攀上这样的大佬还谈的是正经恋爱的，有哪个不是送点小玩意儿哄一哄，新鲜劲过了就算了的？
阮亦舟是真的太天真了，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对啊，就凭我，我好看啊。”阮亦舟托着下巴看着他，“柳老师你刚开始不也夸我好看么，还说要帮忙可以私下找你来着，怎么，不作数啦？”
“……你！”柳卓连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我那是被你骗了！”
阮亦舟笑了一声，这一声在柳卓连耳中就像是听到了一个祸国殃民的妖妃还在不知检点地炫耀。
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对方这么明显的瞎话，傅煜还不喝止他。
就算觉得他说得没有道理，最起码也该调查一下。
他敢确信，阮亦舟八成就是被人养着的金丝雀。
傅煜可是出了名的洁身自好，旗下艺人也没有一个敢出去乱搞的，这他都能忍？
少顷，他咬了咬牙开了口：“行，就算是你的男朋友。”
他冷笑了一声，“所以，阮亦舟，你敢现在跟你的男朋友打电话，问问他认不认么？”
阮亦舟抬起眼，漂亮的眼睛顿了一顿，一时，空气陷入了寂静。
“怎么，这么可怜巴巴地看着我。”柳卓连冷笑，“不是刚刚还在发消息么，那说明现在有空吧，藏这么严实，还不给看么？”
“这是隐私。”阮亦舟顿了一秒，“不好意思。”
“哦，隐私——”柳卓连拖长了调子，“那也行，你把他名字说出来，说不定傅总还认识呢。傅总也不会告诉别人，要是真是你男朋友，应该不会介意这件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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