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辈”两个字，又让越流霜的脸黑了黑。
云华宗灵气浓郁，景色宜人，建筑恢弘大气，一派大宗气象。
当然，同为三大派之一的天衍宗也不会差，秦白栩却饶有兴趣道：“既然带我游览，你不介绍一下吗？”
“你真对云华宗感兴趣？”祝知之睨他一眼。
“与其说是对云华宗感兴趣……”秦白栩含笑注视着他，“不如说是享受同你漫步的乐趣。”
祝知之“啧”了一声，“这话可有点儿腻歪啊。”
“我只是想与你更近一些。”秦白栩叹息道：“你不喜欢我这样吗？”
祝知之没回答他，突兀地道：“我和越流霜双修过了。”
秦白栩眸光一暗。
他情商之高，又极会揣摩人心，已从先前祝知之与越流霜的互动里，察觉出两人之间的关系有所不同。
没想到……已经到了这一步。
深沉如水一般的寂静里，两人路过中天殿，殿前的演武场上，第三代弟子正在对练，少年少女朝气蓬勃。
许多弟子停下，恭敬问好：“祝师叔。”
祝知之温和向他们笑笑，收到许多小弟子崇拜的目光。
如今的越流霜是修界第一人，作为他唯一的弟子，自身又是元婴强者，别说在云华宗，在整个修真界他都能横着走。
更让这些弟子崇拜的是……他那高悬宗门荣誉榜第一的，高达六百六十万的贡献值！
六百六十万啊！做最高级的悬赏任务，也要做六十次，那些高级任务都是令人望尘莫及的难度。
少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得到这么高贡献值的，但必然是极其消耗时间与心力。
云华宗的元婴强者有好几个，可像他这样又强大，又如此为宗门贡献的人，只此一个，实乃众人典范！
“都没人记得我出身合欢宗了啊。”祝知之心想自己真是洗白洗得太成功了。
“祝师叔的容貌真是俊美，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望着他的背影，一个小弟子久久不能回神。
“哎呀，失策了。”他一拍脑门，后悔道：“我刚才应当请求拜他为师才对。师叔如此温和，即使不收我，也不会怪我僭越的。”
“祝师叔不会收徒的，你就别妄想啦。”有人调侃道：“听说越师叔祖极是疼爱他，想必还要把他留在凌霜峰一百年呢。”
不得不说，这小弟子真相了。
不要说一百年，只要条件允许，越流霜能把他留在身边一万年。
“我很后悔。”一旁，沉默许久的秦白栩忽然出声。
“后悔什么？”祝知之看向他。
后悔在秘境里舍身救他？后悔喜欢他？
不管他说什么，祝知之都能理解。
毕竟以秦白栩这种性格，可不是甘心付出的人。他是利益至上，投资这么大却收不到回报，不转而恨上他都是好结果了。
“后悔……”秦白栩垂眼看着他，“当初拒绝你的献身。”
当时秦白栩救了他，说想要他的心，而祝知之泼了他一头凉水，提出用身体还。
当时秦白栩怎么说的来着。
——纯阴之体的元阳如此宝贵，我怎舍得这么早破坏了。
祝知之戏谑道：“没给你，就不宝贵了？”
秦白栩轻轻笑了一下，“你也把我想得太狭隘了。”
他静静看着祝知之，低声道：“我是不甘心。”
祝知之：“你……”
“先别急着拒绝。”秦白栩眸中暗色忽然褪去，又换成了令人如沐春风的笑意。“只要你没有选择道侣，我就还有机会。”
不知是因他擅长控制情绪，还是因为演技绝佳，仿佛刚才的深沉只是错觉，只是片刻时间，他又变回那个光风霁月的青年。
“他是修为高，我却……比他年轻许多。”他向祝知之眨眨眼，意味深长地笑道：“你很喜欢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
某种意义上说，他还真是说对了。
和秦白栩在一起的确很舒服，两人合作时特别合拍，有种奇异的心有灵犀。表白心迹之后，他更是表现相当可靠，祝知之挺喜欢他的博学。
祝知之不置可否，挑眉道：“那我要是结了道侣呢？”
秦白栩流露出伤心之色，俊秀的皮相，让他蹙眉时格外惹人怜惜，“我会尊重你的选择。如果你不想被打扰，我会离开你远远的……但我想一直守护你。”
“……”祝知之唇角抽了抽。
鬼他妈才信你的鬼话。
说实话，他觉得秦白栩最可能干的，是想办法把那人杀了，要不就是把他杀了。
说话间，两人到了执事堂门口。
祝知之还没给胡晨准备贺礼，那些贡献值放着也是放着，他准备换点东西送他。
进云华宗之后，他还是第一次进这里，比起当年合欢宗那个小房子宏伟多了。说是堂口，其实是一座大殿，来往弟子络绎不绝。
进门后他还在观察，办事柜台后就传来一个激动的声音：“祝师兄！”
竟然是冯真。
冯真现在是执事堂的掌事，看衣服，还小有权柄。
祝知之笑着跟他交谈片刻，他极力抑制着激动，才保持住自己稳重的模样。
当年被自己原本瞧不起的祝知之所救，他道歉和道谢得都很匆忙，一直耿耿于怀。后来听着祝知之的各种消息，到他结婴，已然将谢意转化成无比崇拜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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