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真的太苦了。一日一碗还行,三碗那可是比饭还多。
阿洛看着人走远了,掀起被子端着碗,准备把药倒进旁边的花盆里。
但是如果被林哥哥发现了怎么办。
余洛端着碗犹豫了一会儿,端着药碗先喝了一口,然后才把剩下的全都倒了。
林寂带着糖糕进来的时候,发现床边上已经放着一个空碗,余洛坐在床上垂着眼睛,没有看他,也没有叫婢女来服侍,正在自己穿衣服。
闻着屋子里浓郁不散的药草味,林寂眼神瞥过一旁的花盆。
将糖糕掰了一块下来,坐在床边上,扫了一眼药碗,“已经喝完了?”
“喝完了。”余洛极力地控制着表情,很用力地点头,“全都喝完了。”
听到头顶传来一声轻笑。
他抬起头,撞进一双深邃的眸子,心里有点发虚,伸出手去勾林寂的脖子。
对方似乎没想到自己这个举动,第一下没拽动。
再用力时,他才配合地俯身下来。
从前每一次亲吻都是林寂主动。
余洛虽然是个很粘人的,也总是喜欢跟在他身后,但是对于亲吻或者更深的亲密行为并不算很喜欢,更别谈主动讨要。
这还是阿洛第一次向林寂索吻。
林寂只配合着低头,并没有夺回主动权的意思。余洛圈着他的脖子,将唇送上去,很笨拙地贴着,但是也止步于此,好像不知道怎么更进一步。
有些焦躁的时候,林寂才终于将手绕上他的腰,将人托得更上一些,撬开唇齿,亲亲密密地享用着这难能可贵的温存。
可是由主动转被动,那么喊停也就不是他能说了算了。
察觉到那个人不仅仅亲吻嘴唇,还啃了啃下巴想要继续往下的时候,余洛显然有点慌,伸手推拒,“好,好了……”
“怎么了。”手顺着他的脊背往下滑,“今天这么乖。”
看着那人左扭右扭起来,林寂索性将人摁在床上。
余洛这下是真慌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林寂笑着,“那是什么意思。”
“我……”余洛别过了眼,砸吧着嘴里的苦味,说,“我喝药了。”
刚刚那个吻,是在吃糖糕把嘴里的苦味盖过去之前,想要跟他亲亲一下让他知道自己嘴里是有药味的。
余洛自从知道林寂是反派后,就知道他是个很聪明的人,要骗过他并不容易。
难得精明一回,却差点翻了车。
林寂耐心听他欲盖弥彰的解释。
顺手拿起床边上的碗,神色未变,“阿洛,要你喝药不是在难为你,你现在身子很虚,前一段时间又没吃好睡好,腹中胎气不稳。所以才要喝这个药。”
“我,我知道啊。”
林寂的手抚上余洛的腹部,温热的掌心贴着,“现在还不能回金陵城,云州城的大夫医术有限,男子有孕这种事情本就凶险,就是十二分的照顾也不够。阿洛不要在这种事情上闹别扭,你再喝几天,金陵城里安胎药就能送到云州了。”
“我,我知道了。”
余洛垂下眼睛。
忽然有点点顾虑。
林哥哥应该很担心自己。
一声叹气。
“药我都是教人一样煮两份的,我去把另一份端来。”
话音未落,余洛一把将人拽住,惊恐地问,“我已经喝过了,为什么还要喝?”
“你喝过了?”
“嗯……嗯。”
林寂将碗横过来,看到碗底干干净净,抬手将余洛嘴角的一点药渍擦掉,“我们阿洛什么时候喝药喝得那么干净,连药渣都会咽下去了。”
啊。
倒得太干净了。
应该剩一点的。
百密一疏啊。
被戳破后,他没有再狡辩,而是很心虚地整个人颓了下来。
松开手,有些委屈地说,“我每天喝的药比吃的饭都多,我不想喝了。”他眼睛有点红,嗫嚅着问,“可不可以少喝一点,一天一碗可以吗。”
他真的很不愿意喝。
药太苦了。
林寂脚步滞住,那哀哀的语气让他几乎想要立刻答应阿洛。
林寂并不想要把事情说得过于严重让阿洛平白担心害怕,可是也不想说得太轻巧,让他轻易这样不当回事。
阿洛向来不知轻重。
他已经因为片刻的疏忽,让阿洛一时任性在他眼皮底子下喝了生子药,怀上了孩子。
这样的纰漏多来几次。
谁都承担不起后果。
他捏紧手中的药碗,“阿洛,那天晚上你刚醒来的时候,以为我死了,所以你很难过很担心是不是。”
昨天的记忆渐渐涌上来,他记得他半夜醒来身边没人时的惊惧,以为父亲为了方便让沈棹雪当皇帝直接把林哥哥拖去杀掉了。
浑身发冷。
都怪他太爱睡了,是不是根本没叫醒他。
怎么办,怎么办!
当时就嚎啕大哭。
倒是吓坏了守在外头的侍从。
“林哥哥呢——是不是被杀掉了——”
“他走了多久了,快点,快点去拦住我阿爹——”
“呜呜呜——他在哪里,我找不到他——”
他不知道为什么林寂要提那一晚的事情。
抱着膝盖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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