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清贵至极。
下人来报,大公子已经到府门外,一起落轿的,好像还有旁人。
这大概就是余泽口中的“贵客”。
***
府门刚打开,老夫人便拄着拐杖从正堂出来,一路走下阶来相迎。
余泽穿得一身器宇轩昂的明蓝色袍子,银线绣着几尾鱼坠在袍尾。他生得又高根本不像个文官,看上去英姿勃发。
却一伸手向身后人引路,“这边请。”
向来自命甚高的余家大公子也有这样客气的时候,余府里的婢女们都是未见过的,只能低着头站在边上为他们打着一排排灯笼,将路照得明亮一片。
来人取下兜帽,顺势解开披风,倒像是一路风尘仆仆赶来的模样。
打扮也不似余泽贵气,却自带几分睥睨的傲色。
余老夫人先将外人都打发走了,只留下几个口紧的伺候,这才着人开始上菜。
“小王爷远道而来,实在是辛苦了。”余泽做事素来有眼色,先上的菜都教人摆了两样在老夫人面前,再摆两样在这位贵客面前,“不如今日,暂且歇在我们侯府。”
“余兄客气。家兄还有些事情吩咐了,我是得回自己宅子处理一二的。”
听着声音,分明还是少年。
是的,这位裴小王爷是老王爷中年幼子,小了他哥哥十二岁。今年不过十六。
很年轻,从未论过婚嫁。
但若说要论,也是可以。
余泽给裴寒凛斟满酒,心里头打着算盘:既然云南王有这个意思,想和他们余家联姻。这可是大好事,能解了他如今内阁被排挤架空的困厄,那是久旱遇甘霖啊。
裴寒凛却没有直接喝了这口酒,只小小地抿一口。
他打量着余府上下,心里头也有些想法。
这位余家的三公子名头早就传遍了金陵城。
是个广陵郡王舍弃不要的。
他早就打听得一清二楚。
这余家老三肚子里又没墨水,文不成武不不就,脾气又差得很,要不是老夫人管着,这么些年没准天天在金陵城惹是生非。
听说相貌也不行,还善妒。
小郡王前头刚退了婚和李家结亲,他没过多久就把找人深夜里去刺伤了。
裴寒凛很不悦,如今看到余泽欣喜若狂的眼神,这分不悦更甚了。
简直像恨不能立刻让他们成婚,生怕他反悔似的。
魏闻绪是个什么货色,本来是边境没有分毫实权的区区一个郡王,那是混吃等死的皇族人。一朝鲤鱼跃龙门来金陵城里便招摇起来。
被这样的人退过婚的。
竟然让我来娶。
兄长让他来护着余氏,他不敢不从。
可这婚姻大事也这般草率地搭进去,着实让他心口闷了一团气。
要扶一把余氏便出手扶就是,有必要拿亲弟弟的婚事来当筹码吗!
裴寒凛压着心头的火,始终沉默着不发一言。
“三公子呢。”
老夫人问管事,“没规矩,都上菜了,还不快把三公子请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
小裴:让我来给各位表演一个当场真香。
***
今天会稍微修一下文,主要修错别字,不用重看。
第15章 相亲
裴寒凛深感此事无趣,便觉得手里的酒也寡淡。
忽然瞧见厅堂前几道灯笼近了,照着一双浅杏色的鞋子踩上石阶,胸前的银锁佩饰撞得清脆作响,脚下生风,似是急切。
“慢点,世子慢点……”
“祖母叫我快点的,怎么能慢!”
一手提着下裾,一手扶着头顶的玉簪,急匆匆地冲进了门堂。
脚下一刹,脑袋后面的一小串红带被甩到了前头,正搭在额带处晃悠。
身后紧跟的鸳娘立刻为他捞到后头,又拍拍他的手背上,将他下裾扯得平整。
余泽看到他这毛毛躁躁的样子顿时来了火,“怎么回事,余洛,你有没有一点规矩。嗯?”
多年在官场里摸爬滚打出来的那几分官威可不是闹着玩的。
当场把这弟弟镇得大气不敢喘一下。
“对,对不起。”余洛结巴了一下,“是鸳姐姐说我那样打扮不行,所以才……”
“鸳姐姐是哪个。”
余泽好几年都没回过府邸几次,府中下人早就不大认得了,何况余洛称其为姐姐,他更是辨认不出,还以为是哪家府里的贵女。
三公子身后的婢女走上前,匍匐在地,“回大公子,婢女是鸳娘。”
余泽筷子咔哒一放,“放肆。是你教他这样喊吗。”
“奴婢不敢!”
鸳娘当即在地上磕起了头。
余洛被这阵仗吓了一跳。这位兄长,果真比祖母还气势凛然,看上去好可怕。
怪不得今天他说要来用晚膳,全府上下都紧张起来,果然是个阎王。
“哥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来迟了,我今天去外面学骑马了,回得本来就晚……”余洛挡在鸳娘面前,着急地辩解道,“不关鸳姐姐的事情,是我非得要去茅屋里给林哥哥取东西才回来晚了,我不知道兄长今晚要回来用晚膳,知道的话我就不出门了……”
一大串前言不搭后语地解释着。
余泽一句话都没听懂,只觉得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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