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泽看着魏闻绪,发现他似乎对李家出事并不意外。
只是没想到皇帝这么快得到消息。
“臣是在不知。但之前便有些怀疑,所以才和李氏走近些,想为叔父探听一二的。”魏闻绪解释道。
“还好那余家的兵权还未交给李氏,说到底,都是些捡骨头渣子啃的玩意!”皇帝平日里最恨和谋反挂钩的,现在气不打一处来,“那京兆府尹呢,连个人都看不住。好端端的又让那姓邬的跑了,打断两条腿还能跑,这是长翅膀飞了吗?!尽是些晦气玩意……”
皇帝性情暴虐,眼下谁也不敢多说半个字。
余泽从那三言两语里揪出了重点——李氏堂亲在边境私铸兵器做实罪证。
那只怕这辈子都翻不得身。
心里顿时有底了。
怪不得魏闻绪改了主意,非得搅黄和余裴两家的联姻。
广陵郡王为了撇清自己,即刻请了一道旨意要去将李氏府邸围住,扬言定不教那李瑄逃了。
上头正说着,余洛藏在裴寒凛身侧,看到那个被陛下踹得不轻的太监爬了好几次没爬起来,就有点想出手扶一把。
没想到他起来了,一下又栽倒在后头一位官员身上,还碰撒了人家桌案上的酒水,沾了一身。
当下便被那官员叱骂:“长没长眼,蠢笨没根的东西!”
原先还有些动静的殿内一时间又安静无比。
那人刚说完才意识到不妙,腿一软爬着出来磕头,“陛下饶命,陛下,臣并非有意……”
皇帝正窝着火,“拖出去,砍了。”
余洛震惊地看着那位衣着斐然的官员就这样被侍卫拖走了。
就因为骂了那个太监吗。
他的手心沁出汗来,一时间躲在后头一动不敢动。
原来皇帝是个这么残暴不仁的吗。天哪。
为什么这样一个皇帝能生出林寂那样的儿子啊。
余洛额头沁出一点冷汗,只想这顿饭快点吃完。仿佛察觉到他的不安,裴寒凛还压低了声音安慰了他半句。
皇帝又发了好一通火,才终于消了点气。
“裴……”皇帝注意到了身边的裴小王爷,想了一会儿名字,语气从容了些,“裴寒凛是吗。都长这么高了。跟你哥哥长得倒是极像。”
裴小王爷很稳重地寒暄了两句。
皇帝又瞧见他身后那个瘦瘦小小不敢出来的身影。
余皇后在边上解释:“那是我的小侄儿。”
“哦,余家那个小孙子。也长这么大了。”
不知是想到什么,皇帝的表情又肉眼可见地焦躁了些,“都长大了。”
喃喃着,觉得没什么滋味,又拂袖离去。
回去的路上,余洛的心还在砰砰地跳动。
“皇帝可以这样轻易地杀朝臣吗。”余洛刚一出宫门,就拽着裴寒凛的袖子紧张兮兮地问,“李瑄又怎么了……”
在殿上听了个一知半解的,余洛根本搞不明白状况,“为什么有个人就是骂了太监两句,就被……被杀了啊。”
裴寒凛听出他的害怕,“你别担心,陛下不会轻易杀你的。李家是太冒进了,本就在金陵城是没根基的,偏又急着和余家分庭抗礼。先如今边境乱的很,八成是被有心人算计了。”
“陛下,是最忌讳谋反的事情。至于那个被杀的官员,是因为他说错话了。”
余洛问,“他说错什么了。”
“他不该说太监没根。”
余洛皱眉,“太监本来就……”
“你没发现,陛下没长胡子吗。”
余洛瞬间懂了。
怪不得他贵为皇帝,却只有林寂那么一个流落民间的太子。原来他早早就已经丧失生育能力了。
余洛越发觉得那宫城里诡异得很,有些后怕地看了眼,决定以后没有大事绝不入宫。
但裴寒凛好像有心事。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陛下刚刚说的话。”
余洛问,“哪一句啊。”
“京兆府丢了人。”裴小王爷眼神渐渐暗沉,隐约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他分明听到说是打断了腿的,姓邬的。
难道,是前朝太子太傅,邬非觉。
裴寒凛和余洛一般的年纪,对前朝的事情了解的并不多。此事他也想不出个头绪,只能先将消息递给兄长让他参谋着。
“京兆府丢了人,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吗。”
但不久前贺氏手里的边境布防图陡然失窃,如今李家忽然栽跟头,向来看守森严的京兆府又说丢人就丢人。
裴寒凛虽想不明白,却也觉得事情太蹊跷了。
“我也不知道。但是,兄长既要入京看着你们余家,定是有些深意的。”裴寒凛皱紧眉头,“接下来几天夜里,不管听到什么响动,你都不要出来。”
余洛听着这句话有些发憷,“为什么。”
“不是说了吗。我来金陵城,是给你们抓贼的。”
不知为何,余洛觉得裴寒凛说的话总是十分可靠。经过今日白天一遭,余洛粘裴寒凛也粘得紧了。
余老夫人老早就在院子里等着,见二人贴得近,又是一同进来的,还以为好事成了,喜笑颜开着问,“你姑母可是宣旨了?”
余洛摇头,觉得身心俱疲,并不想解释,也说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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