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起头,带着十足的坚定看韩知竹:“大师兄, 你再犯,我真的会走。”
回应他的,是又一个温柔缱绻的深吻。
吻到呼吸急促,氧气缺乏,韩知竹才退开了:“还有么?”
程雁书抿了抿自己已经微微红肿的唇,点头:“当然有。其次,关系。大师兄,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韩知竹也认真想了想,莞尔:“你原谅我以后,你决定。”
“你这是,威胁我?”程雁书不可置信地看韩知竹,“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大师兄!”
“什么样的?”
“就是……和从前不一样。从前的你只有冷漠的那一面,现在,好像有很多面。”
韩知竹左手环住程雁书的背,把他好好地安放在自己怀里,右手抚过程雁书红得已经明显过分的唇线:“是吗?”
缓慢轻柔,酥麻得心跟着在颤动。程雁书一口咬住了那肆虐的指尖,齿列用了力气,在手指上留下清晰的牙印。
他的声音不甚清晰,却免不了十分的委屈:“为什么一直藏起来?你知道我为你吃了多少苦吗?我……我好几次都要气死了。”
“我知道,可是……”韩知竹想了想,苦笑着摇了摇头,“是我错。我不知道该如何对你才是对的,所以……”
不想他难过,却又无法不让他难过。下意识选择的逃避,大概是患得患失之人的通病。
可能不遇见彼此,才能从根本去解决这矛盾和无奈。
但不是每个人都有幸得到毫无波折的情感。世间大部分的感情,常常是渴望里藏着忧,欲.念里埋着怖,晦暗的灼热不一定能被感知,便已错过。
好在此刻,终于也能水乳交融,心意互通。
程雁书眨眨眼,强硬的拉过韩知竹的手,在他虎口处又狠狠一咬,齿痕嵌在皮肤上宛如慎重的警告:“以后不准了。”
韩知竹任由他咬下去,眉头也不皱:“好。”
.
渴望很久的东西,终于得到的时候,原来患得患失竟然略微会大过喜悦,甚至因此而生出一种不确定的不真实感。
被这患得患失裹着,程雁书一整晚都没有睡得踏实。
美梦噩梦交织着缠绕,一早醒来时,他在枕上发了很久的呆,才在魏清游敲响房门要来给他渡灵力时缓慢地坐起来。
“你黑眼圈太严重了,是不是体虚?”魏清游渡完灵力,认真道,“早膳后再去宋长老那儿请个脉吧。”
答应着,梳洗了后和魏清游一起去往饭堂,程雁书问起了王临风。
“二师兄和白小公子,现在何处?”
“押在南极泉源头处的极寒地牢中。”魏清游答,“白小公子心脉逐渐坏死,宋长老在想办法给他续命,唯有极寒之地方能延缓他心脉坏死的速度,但也……没有几日好活了。”
“那二师兄……”程雁书叹息,“一定会很伤心。”
“二师兄误入歧途,师尊、大师兄、我,和你,难道就不伤心?”魏清游凛然道,“有所为,有所不为,他自己选择了,就自己承担吧。”
“三师兄,”程雁书眨眨眼,“你这样,好像大师兄啊。”
停了停,他又自顾自地弯起了嘴角:“像以前的大师兄。”
说话间,饭堂已至。鸿川和鉴云也刚刚坐下,看到程雁书进来,立刻站起来对他拼命挥手,不出声地喊着“四师兄”。
坐到鸿川和鉴云那一桌,程雁书且不忙着去拿早膳,只问他们:“我黑眼圈严重吗?”
鸿川鉴云仔细看了看,给出了认证的点头。
很好,确定了关系的第一天,就不能给对象一个完美的形象,顶着两个黑眼圈的程雁书有点沮丧。
“没睡好吗?”
想着大师兄,大师兄的声音就从身后响起。程雁书吓了一跳,诧异回头。
韩知竹经走到了他们这桌来,他拎着一个食盒,放在程雁书面前。
“给我的?”程雁书指一指韩知竹放下的食盒。
韩知竹微微点头,打开食盒的盖子,里面放着一碗清粥,一碟青菜,还有一碟凉拌鸡丝,和两个水煮蛋。
食盒的第二层放着筷子,瓷勺,碗。
在程雁书左边坐下,韩知竹把餐具布好,又把那碗清粥放在程雁书面前,温言道:“早膳,你这几天还是得吃清淡点。”
饭堂里似乎比程雁书刚进来时安静了不少。他左右看了看,果然,大师兄是师弟们觑眼偷看的焦点,而他们这一桌,是焦点的中心。
就连鸿川和鉴云都摆出了虽然几乎把脸埋在了面碗里然而余光仍然黏在程雁书这边的明目张胆的八卦姿态。
毕竟往日大师兄都是一人一桌安静用膳,这次竟然和师弟们一桌,人皆有之的好奇心便自然被点燃了。
成为焦点所在到底不太自在。程雁书忙忙学鸿川鉴云,把脸埋得低低的,喝了一口粥。
只是一口粥入喉,他皱了皱眉,放下了瓷勺,转而去看窗外了。
“怎么?”韩知竹察觉到他的动作,“没胃口,还是不想吃这些?”
“不是,粥,有点烫。”程雁书答,“放一放再吃。”
韩知竹唇角浅浅一弯,抬手便拿起了那刚被程雁书放在粥碗里的瓷勺。
轻轻搅动间,粥里的热气快速地散到了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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