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占有欲在作祟。听到对方淡淡地说“关你什么事”的时候,恶魔从胸口陡然而生的怒气,叫嚣着让人撕碎理智,狠狠地将他贯/穿,撕碎魔术师表面的冷淡面具。
恶魔从来没有体会过这样新奇的情感。
黄金珍宝,新奇物什,身份地位。
尘世间和庸俗凡人的追求对他来说不值一提,甚至比路边的垃圾还要不如,连一个眼神都欠奉。
可现在,他的情绪却被另外一个人所掌控。
那个人可以轻而易举地挑起他的怒火,左右他的理智,让他失去了对万事万物漫不经心的态度。
玩世不恭,冷眼看着世人挣扎与泥淖的观赏者被扯进了尘世,从此不再凌驾众生。
魔术师现在觉得恶魔怒气来得莫名其妙,但在那个超S级副本,在看到白发青年被邪神拖到空中,猩红色的血液顺着白发滴滴答答淌下来,疲惫闭眼的那一刻,才是男人真正的滔天怒火。
应该杀了他的。
早该杀了他的。
恶魔怎么可以容许自己输。
他注定只能死在自己手上,死在自己的床上,死在恶魔残忍的顶.弄里。
枪口里冒出的是致命子/弹还是一朵鲜艳欲滴的带刺玫瑰?
鸟笼可以关住金丝雀,但永远也关不住一只自由自在的鹰隼。
世间的所有人都像一道谜题,无数人简单到一眼就能看出答案,无聊到叫人乏味。
而魔术师,注定让恶魔永远也求不出解。
所以他允许,他纵容。
他一败涂地。
第222章 惩罚副本
夜晚依旧静悄悄的。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 那些从楼梯下方传来的声音就尽数沉寂,就连原先从两端窗户穿堂而过的狂风也就此停歇。偌大一栋古堡安静到不可思议,了无生气。
那些暗影涌动着, 逐渐从墙面游弋,拉成一条涌动的幕布, 将整个三楼的楼梯封死。
如果有人这个时候往窗外去看,就会发现——
不仅仅是古堡内部, 整个天空都在簌簌下着黑雨。但是它们却又十分默契地避开了月亮, 给大地留下一抹余晖。
这个惩罚副本正在崩塌。
谁的占有欲在作祟,不容许任何胆敢觊觎染指他所有物的人继续存活在这个世界上。
就像宿敌和情人一样,越过那条线后,模糊的永远只有界限。
宿敌是只属于恶魔的宿敌, 情人是只属于恶魔的情人。
床下厮杀和床上厮杀, 又有什么不同呢?
阴影切割开狭窄的空间里, 流泻而下的长发被男人一只手掌握,穿过纵横交错伤疤的指缝,顺着手背滑下, 尾端在微冷空气中摆动, 和银白色的银辉融为一体。
为了挽回那点身为男人的自尊心,宗九苦苦克制了许久,只能通过不断抖动的眼睫窥见他所作下的徒劳努力。
可惜他越克制,恶魔越来劲。战场像是从其他地方转移到这方寸之间,再度展开拉锯战。
青年绷紧了身体,仰着头,修长的脖颈徒劳颤抖,像极了濒死的天鹅,浅粉色的瞳孔涣散失神。
等从那短暂又漫长中回过神后, 宗九才发现自己竟然以一种浑/身瘫/软的攀附姿态无力地靠在恶魔胸前,长发垂落,被后者漫不经心地拢在指尖把玩。
始作俑者正笑眯眯地看着他,重复了不久前在浴室没有得到应答的问话。
“舒服吗,我的小魔术师?”
他一边问,一边从背后同青年的手十指相扣,看似不经意地抓着魔术师的手,笼住那道从远处投射进来的月光。揶揄般看着指尖可怜地抖动两下,从胸膛里闷笑几声后,屈起指节,将魔术师沾染着热意的手指放在自己唇边,就像品尝自己好不容易才拆开的蛋糕那样仔仔细细舔了个干净。
末了,男人还吻了吻他的指尖,戏谑地开口:“宝贝,你的味道真甜。”
宗九:“......”
靠。输了。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沉迷于此。
对欲/望一向很坦诚的魔术师也不得不承认,原来的确很舒服,舒服到他也难以自/持的地步。
不甘心的是,原先被他挑衅回绝说“你技术太差了”的恶魔不知道打哪里学来一身本领,轻而易举就让他这个雏丢盔弃甲,缴械投降。
不爽,相当不爽。
出于“在宿敌面前绝对不可以率先低头”这种不甘的原因,宗九无视了那些缠到他腰、间的傀儡线,果断摆出一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模样,就像一只恃宠而骄养不熟的猫咪,挥舞着爪子出言嘲讽。
“相对于你那个差劲的技术来说,也就这样吧。”
男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猛然开始了进攻,“哦?”
“嘶——”
突如而来的刺激让白发青年一震,下意识便想要挣扎着从那根冷到极点的手指上逃离。
然而他做不到。
阴影和傀儡线一起,封死了他的退路。
甚至在宗九自己也没有发觉的时候,那些材质近乎于钢线的傀儡丝就已经牢牢地缠住他的脚/踝,让他被迫踮起脚,处于一个更好被对方探索的姿势。
虽然宗九知道对方的体温很冷。但他从来没想过,原来仅仅只是手指,都能冷成这样。
这他妈的还只是手就跟冰坨没什么区别,宗九无法想象在这场漫长拉锯战的接下来,又得迎来怎样的酷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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