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是本不该出现在周鹤庭脸上的表情！
“你……”
“我们以后……”周鹤庭说到这，嗓子哑了一下，他清了清喉咙，才继续说，“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
陆嘉意愣在原地。
他不明白。
他不明白为什么一夜过去，周鹤庭可以变得这么冷漠。
明明昨天，他们还在塔楼上……
但周鹤庭没给他反应的时间，直接推开他，走了出去。
周鹤庭说要和他保持距离。
周鹤庭做到了。
自那天起，宅子里的下人们，再也没有见过周鹤庭出现在陆嘉意的五米范围之内。
有时远远看见他过来了，周鹤庭就会就近找个地方拐进去，避免与陆嘉意的直接碰面。
他们亲密的关系维持了7天。
可7天之后，他们保持陌生人的距离，也保持了7天。
这7天，宅子里好像什么都没变。
甚至连周鹤庭自然地继续着他的生活。
变的，好像只有陆嘉意一个人而已。
这7天，陆嘉意没有取得任何进展，不能接近周鹤庭，所以没有好感度，不能解决周鹤庭的困境，所以进度条也没有动静。
就卡在60%通往90%的路上。
陆嘉意消沉过一段时间，因为被推开、被拒绝，因为受挫。
那段时间，他甚至也顾不上入口的食物是否美味，顾不上挑剔，行尸走肉一般起床、吃饭、晒太阳、睡觉。
日复一日，周而复始。
直到那一天，他在主宅中永远瞥见周鹤庭一眼。
周鹤庭的脸颊凹陷了下去，肉眼可见的消瘦了不少。不仅如此，他脸上的皮肤也苍白无比，毫无血色，嘴唇也是病态的淡色。
周鹤庭的状态，看起来很差！
如梦初醒的陆嘉意，意识到，这世界不是毫无变化。
直到那一刻，他才注意到身边的异常——
入夜之后，整个地区的温度都会降低，时不时会有阴风撩皮的速冷感觉。
而曾经深夜静谧的庭院，也会时不时传出铃铛的声响。
白天的主宅所有门和窗都安上了遮光窗帘，避免阳光直射，使得每一间房都阴气沉沉。
而且，周鹤庭再也没有出过门。
他一直待在主宅里面，没有再去过花园，没有再去过宿舍楼。
准确来说，他没有再见过日光。
发现这些异常的陆嘉意再也按捺不住，趁一天深夜，他甚至顾不上害怕，直接溜出家门，进了主宅。
他第一次，在晚上八点之后，独自进入主宅。
而果不其然，入夜的主宅中，回荡着几声令人胆寒的铃声。
是厚重的、悠远的、低沉的铃声。
当、当、当……
每一声，似乎都在召唤一个遥远的灵魂。
陆嘉意闯进门的时候，恰逢那铃声幽幽然从另一头往这处传来。
应该是有什么，伴随着铃音，逐渐靠近。
换做平时，陆嘉意早就藏起来瑟瑟发抖了。
可这天，他咬紧了牙关，任冷汗直流，也不挪一步。
他就站在原地，要与那阵铃音直接会面。
黑暗里，走出来一个执铃的人。
是周鹤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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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第10章 少爷与渗透法
“你在干什么？”
二人说话，异口同声。
尴尬的气氛凝结，二人对视着，却沉默了许久。
最后还是周鹤庭再次打破了沉默，“你不是怕鬼吗，怎么敢半夜过来……”
“你是鬼么。”随是个问句，但陆嘉意语气强硬，听起来像是逼问。
“我……”
“如果鬼是你，我就不怕。”
周鹤庭无法回应。
他手里本来执着一柄金属铃铛，似乎是在进行什么仪式，但看到陆嘉意时，他就把它藏到了身后。
“回答我……”陆嘉意向前一步，“你在干什么？”
周鹤庭目光躲闪着，后退着不想回答。但陆嘉意一直逼近，让他退无可退。
“阿意……”像是下定了决心，周鹤庭突然说，“你说你对我无所图，可你这又是在干什么？”
“我只是不需要你那么作践你自己！我图的是你！”
“你看……”周鹤庭苦笑，“你还是有所图的。”
陆嘉意瞪大双眼，无言以对。
“你要的，比他们要的还多。”周鹤庭说，“而我给不起啊。”
“周鹤庭！”
“阿意。”周鹤庭垂着眼，“有的时候，我可以自私一点吧？”
“你对我有意，如果我没有，我不是非得强迫自己，给出回应，对吧？”
这句话，很重。
像要把陆嘉意的心锤烂。
“你……”陆嘉意听到自己的声音，抖得不像话，但他还是强撑着说完，“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周鹤庭依旧没有抬头。
陆嘉意眼眶发酸，但他没有流泪，而是直接上前，盯着对方的眼睛，“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我就信你。”
这些狠心的话。
周鹤庭亲口说出来。
但他说的时候，从来不敢看自己的眼睛。
这次，也一样。
陆嘉意逼到他眼下了，他还是不敢直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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