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奴整了整身姿,脸上的笑意更浓,“高祖曰:兄弟,到此为止,我把钱都退你成吗?老夫哈哈一笑,说愿赌服输,岂有退钱之理?说罢就又要开赌!”
“接着,高祖也哈哈大笑,喊了一声‘好汉子’,然后便问老夫愿不愿意跟他,闯一番大事业?
老夫原本不肯,但耐不住高祖说了一番振聋发聩之语!什么男儿大丈夫,岂能郁郁久居人下?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男儿一生行事,何须向人解释?
老夫当时就看出,高祖断非凡人,于是当晚就给家父修书一封,连夜与他投奔前程去也!”
秦源心里一阵库库库,但还是勉强做出了一副“敬仰”之状。
顺便捧哏,“前辈果然慧眼识人哪!若是晚辈的话,恐怕断无此决心!”
要是自己的话,最多给他个“听懂掌声”。
剑奴越说越振奋,几乎是滔滔不绝。
秦源其实很理解。
“高祖”二字,在剑奴乃至陈家、钟家老祖的眼里,或许意味着一生的荣耀与光辉。
也可能是,唯一支撑剑奴孤独地活到现在的那一抹光。
在这个昏暗的屋子里,他大概无时不刻不在怀念,高祖揍他,他又去揍拖鼻涕、狗牙的日子。
憋了五百年,是个人都会想倾诉的,只是这五百年来,天下早已没有见过柴莽的人,剑奴自然就不屑于跟任何人讲了。
就好比曲高和寡,剑奴如今何等身份,怎会与不懂高祖的人聊高祖?
突然间又来了个懂柴莽,又能聊柴莽的人,老头儿一开口,自然就停不住了。
说真的,秦源挺羡慕柴莽的,有这样的好兄弟,肯为他看五百年的天下,无怨无悔。
秦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便只能在一旁倾听,偶尔捧个哏,这方面他还是比较擅长的。
而且,有些哏也只有他能捧。
比如,剑奴说,“高祖一生爱过五个女人,不过有一个老夫是不认可的,就是芬皇后……”
秦源就立即接话,“高祖在老家,似乎还爱过好几个。欣欣、琪琪她们,高祖可有跟你提过?”
剑奴一听,登时又老眼一瞪,干枯的老手就紧紧地抓住了秦源的手腕。
“高祖,连这都与你说了?”
“高祖说了!他还说,他老家有一种叫什么、什么会所的地方。那地方,才叫一个真的好!姑娘们都穿着超短的裙子,就……跟蛮族的女子差不多?但是可比她们白多了,也精致多了!”
“对对对,高祖与老夫提过好几次!”
一提这个,剑奴的嘴角就又咧了开来,嘿嘿笑道,“在你之前,这等秘辛高祖可只对我一人说过,至今世人都不知,后宫的欣欣、琪琪这些大道是从何而来的。看样子,高祖待你不薄啊!”
秦源点点头,“嗯,高祖与我在梦中无话不谈!我便是得了他的指点,才能这么快,就上了大宗师的!”
秦源现在的胆子稍稍大了些,开始借高祖为自己“圆谎”了。
他觉得这是很保险的,总比自己的金手指被剑奴知道的要好。
事实上,秦源一直有种感觉,那就是剑奴对高祖“托梦”之说,似乎丝毫不感到惊讶,更多的反而是惊喜。
或者说,当自己说出高祖“托梦”之后,他似乎从头到尾都没有一丝怀疑。
对此,他认为大概有两个方面的原因。
首先如果不是高祖托梦,就完全无法解释他如何进入地宫,如何十六岁成为大宗师的。
其次,高祖升仙一事既然是事实,那么他的“托梦”也完全有依据,尤其是对于亲眼看到高祖升仙的人,更不会怀疑。
但总觉得,是不是差了点什么?
此时,见秦源对高祖了解甚多,剑奴的谈兴也更浓了。
只见他一脸认真地问道,“那高祖有没有与你说,何为蚂蚁上树,老树盘根?高祖常说,现在女子连这都不懂,简直了无生趣。老夫问他好几次此是何意,他又不肯说!”
秦源嘴角又是一抽,想了想,说道,“这个……高祖倒是略有暗示,说是什么会所姑娘都会的某种……某种让人舒缓的手段,大抵是能消解疲劳吧。当然了,他说我还小,不需要太懂。”
“原来如此!”剑奴高兴地一舒眉头,“原来高祖是想让天下女子都学会这个,好让男子在劳作之余,舒筋活络!高祖还是高祖啊,这点小事也为天下苍生劳心!”
秦源捂了捂嘴,“咳咳……的确,的确。”
“就是,也不知道为何不推行了?”
……
不知不觉,一两个时辰过去了。
丁成几次来到门口查看,却见大门始终紧闭,一脸的百思不得其解。
要知道,剑奴大人说话向来精简,也不喜与人多说话,他召见任何人,从不超过一刻钟的。
今天这是怎么了?
屋内,两人的聊天仍在继续,时而低声时而高语,偶尔还会夹杂一丝笑声,就如同两个多年未见的老友。
如果让剑庙之内的其他人看到这副场景,想必定然会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天边斜阳落下,屋内越发的黑暗了。
终于,剑奴止住了话头。
然后冲秦源淡淡笑道,“来,把手伸来。”
秦源没有犹豫,便把手伸了过去。
小贴士:如果觉得52书库不错,记得收藏网址 https://www.52shuku.vip/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
传送门:排行榜单 | 好书推荐 | 修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