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闪烁片刻，他终究还是低下头，沉声道：“遵从您的意志。”
……
自马燃的《燃武》境界达到二十七段之后，苍冥星已经完成了三十五圈自转。
而地球……
因为时间静止域场的存在，仿佛从太阳系中被暂时剥离出来一般，如果不是有马燃照顾，恐怕它要么扰乱其他太阳系行星的运行轨迹，要么就直接撞在陨石带上了。
今时今日，公正仪上显示数据如下——
马燃：90
赤枭：90
随着比赛的进行，一开始大手大脚的马燃和赤枭，都开始逐渐节省力量，不再随意增加筹码，而是通过发号施令，操纵两家发展、博弈。
“形势已经逆转了，强撑到现在，累不累？”
赤枭目不转睛地看着马燃，微笑着说道：“你离输不远了。”
听到这话，马燃微微颔首，漫不经心地回应道：“确实。”
“虽然这场比赛进行时间并不长，但节奏很快。”
“商业、宗教、武力、权势、舆论、技术、创新……”
“在你指挥下的许家，给我带来了很大的压力。”
“所以……”
“剩下的十个干扰点数，我将留给【红莲领主】，交由她来使用。”
赤枭个体战力极强，战略指挥水平却远不如马燃。
在马燃看来，放水也是一件技术活。
为了接下来的表演，强行五五开到今天，确实有点劳心费力。
好消息是，现在已经不需要再继续放水了。
第689章 谁自诩无敌？哪个敢称不败？
“终于打算请外援了啊……”
赤枭唇角上翘，勾勒出一抹夸张的弧度，眼神之中闪烁着兴奋的光彩：“有趣！真的很有趣！”
“【剑首】林求败、【红莲领主】叶风轻这样的秩序者也好，【魔子】张狂、【玄仙】赵观澜那样的混乱者也罢。”
“认为自己够资格的话，就来吧！”
“这正是我想要的变数！”
“变数，即是乐趣！”
在赤枭看来，和马燃的这一场家族养成比赛，结果不重要，是胜利或者失败都无所谓，重要的是过程。
作为一尊日月朽而不朽、天地灭而不灭的上位神，赤枭在自己漫长生命之中，见识过的人和事都太多太多了。
祂和那些恐惧着失败的天才不同，早已经没了那么多的胜负欲。
那些寻常的宇宙巨擘、文明绝颠者，只要输上一次，就会失去所有。
而赤枭……
作为大宇宙意志麾下的七尊“至高支配者”之一，祂可以输无数次，永远有重来的机会。
实际上，在生命的某个时间节点，赤枭为了追求乐趣，甚至分神化念，化身亿兆，降临无数文明，让分身主动品尝过许多次失败的滋味。
这个过程，能够让赤枭感到不那么无聊。
可是，任何变数成为常量之后，也都会逐渐习以为常，让赤枭感到味同嚼蜡。
一开始，失败能给赤枭带来新奇的体验，到了后来，失败也和胜利一样，让祂感到枯燥乏味。
只有和同级别的存在交流，才能让祂稍稍兴奋起来。
来自地球文明的【先知】马燃和来自苍冥星的那四尊神秘霸主……
他们的存在，让赤枭喜悦到几乎连神躯都要战栗起来。
“孤注一掷，想要毕其功于一役，彻底解决这场比赛？”
赤枭努力压制亢奋的情绪，视线聚焦在马燃身上，试图将想往上翘的嘴角压下去，这样的行为，却让祂的表情显得分外诡异起来：“说起来，我也可以请求外援，不过……”
“另外六个家伙，虽然都各有特色，或许能够帮忙奠定胜局，但我并不打算将这份乐趣让给祂们。”
说到这里，祂神色一肃，眉心紧蹙。
赤枭注意到，马燃那双闪耀着璨银光缎和凝聚了漆黑漩涡的双眸之中，似乎隐约有一股本质极高的力量正在流转。
可问题在于……
公正仪上的数值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事情的真相或许并不复杂，无需抽丝剥茧去一点点理顺脉络。
凭借直觉，赤枭开口道：“【冰河双仙】中的另一位帮你和叶风轻牵了线。”
“你刚才，和那位【红莲领主】达成了某种交易？”
众所周知，【武神】苏蔷薇是叶风轻名义上的【捧戟童子】，实际上的亲传弟子。
这份消息并没有保密，所以赤枭弄到相关情报，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根本没有浪费多少精力。
“苍冥星上，前后四代统治者，真的是四尊不同的个体吗？”
赤枭心血来潮，脑海之中灵光一闪，话说出口之后，目不转睛地盯着马燃，观察着马燃脸上的细微表情变化以及能量共振强度和灵魂波动频率：“或许，他们都是同一个人？”
“或许，苍冥四代霸主，其实是五个人？”
“嗯！把【魔子】和【张狂】分开来算的话，再加上【先知】马燃，也许曾经统治这颗星球的，是六尊不同的个体。”
“我可不会忘记，你和那位【剑首】林求败在某些招数上的相似之处。”
听到这话，马燃眉梢微挑，脸上的神态旋即恢复平静，只是眼底浮现出一抹讥嘲之色。并不言语，只是暂时将灿星眸中的银色光缎逐渐融入眼白之中，消散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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