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开始只有十余人,从今天一大早开始,便遇上了前进的女真部队,之后这支还抬着伤员的队伍便辗转逃跑,与女真斥候捉着迷藏,中途汇合了一支七人的斥候队,直到下午发现这一处山头上的鏖战。
“女真人怎么回事?”
“有大动作了吧。”
“为什么咱们今天老碰见……”
“咱们太靠前了……”
“女真人有阴谋……”
一路上众人议论纷纷,遭遇到战场之后,才停留了下来。他们点着身边的人数,知道这是一场极度的冒险,一部分成员对于宁忌的存在亦有顾虑,但宁忌坚决地参与了进来。
“杀起人来,我不拖大家后腿吧?就这么几个人,多一个,多一分机会,看看山上,救人最重要,是不是?”
机会出现在这一天的申时三刻(下午四点半)。尹汗将稍微薄弱的后背,暴露在了这个小队伍的面前。
“杀吧。”
众人匍匐而出。
纵然是军阵的薄弱点,尹汗身边的人数,仍旧要比宁忌所在的这支小部队要多,但这就是最好的机会了。
这一刻,山下的宁忌也好、山上的毛一山也好,都在全神贯注地为了眼前的几十条、几百条性命而搏杀,还没有多少人意识到,他们眼前经历的,便是眼前这场西南战役最大变故的起始点。
在梓州,这一天中午时分,宁毅便已经收到了女真人出现大规模异动的消息,前敌指挥部在第一时间集中兵力,朝对方的几条兵线迎了上去。
宁毅没有对这一消息指手画脚,有些事情早几天就已隐隐察觉,甚至于在更早的时候,他就知道,必然存在某个时刻,某些事物要全面地运作起来,这一天,他也已经为一些事情,做好了准备。
梓州城内,不多的兵力正在集结,一些东西正在从军备库里移出来。
雷岗、棕溪一线,是梓州城前方的无形线条,过了这一条线,山林开始减少,适合大军团腾挪的地形将开始出现,女真人将重新取回他们的兵力优势。
过了这一条线,他们要重新回到剑门关……
——就更加艰难了。
宁毅,走向军队集合的操场。
……
郑七命、宁忌杀向尹汗所在的军阵。
狙击的枪声响起,在同一时刻,试图完成斩首。
片刻,山头上有人注意到了南面这处军阵的变化。
有人奔向毛一山,大喊。毛一山举起望远镜,看了一眼。
营长从他的身边冲过去:“快!突围——”
“一营……三营,都有!南边的——冲锋——”
山的另一侧,热气球上的士兵也发现了这边的变故,女真人的军队疯狂地集结。
“二营二连!随我断后——”
“冲——”
毛一山没有婆婆妈妈,山上的战士犹如出柙的猛虎,朝着山下猛烈地冲锋,毛一山奔出了一段,回过头来:“喂——”
身边还有战士在冲下去,在山的另一侧,女真人则在疯狂地冲上来。山头之上,营长站在那儿,向他挥了挥手,他的手里,提着毛一山忘了穿上的军大衣。
营长看着毛一山,将他那舒服、而且漂亮的军大衣给穿上了,别说,穿上以后,还真有些神气。
“我断后。”
终此一生,营长没有将军大衣再还给他。
今天无更,求月票(告别2018,我们19年见)
我最后还是觉得,这个标题最适合2018年。
感谢在过去的一年里所有为这本书疯狂过的书友,我们拿到了五月份的月票冠军,打破了起点有史以来的月票记录,这个记录或许现在还在保持。这是在《赘婿》的写作过程里我始终没想过会拿到的一样东西。
我时常通过后台的订阅去看这本书的状态,《赘婿》到目前为止起点平台高订九万八,均订三万九,二十四小时订阅数一万一。也就是说,断更成这种状态,依然有一万一千人等着第一时间看它的更新,七年的时间快八年了,它上架的时候是八千,后来一度到一万,到如今,是一万一千多人。
唯一的遗憾是,我不能从这个数字里知道,谁是谁。
我偶尔想起最初在网络上发书时遇上的一些朋友,刚用“愤怒的香蕉”笔名时的一些朋友,我想,他们还有多少今天还在这里呢?今天的这一万一千人,我们又会一起到哪里呢?
这是个有趣的幻想,我一贯跟人说,我是个自私的人,我从十多岁的时候看到过文学上的“完美”,从此我再也没有放下过它,这一辈子写文,都是为了到某个程度,去看一眼。大家也许会期待这样的东西,也许无所谓,我想会一起走到最后的,应该是少数。
想象一下,我五十岁的时候,在絮絮叨叨地跟人说起这一路以来的过程与感悟,一直在看或者忽然回来看一眼的读者会想到什么呢?
我们习惯于用每一年每一年的数字来记录一个阶段,最近有一场采访,记者问你2018年的关键词是什么呢?我说是卡文,其实17年也是,16年也是……那场采访提到过很多问题,记者甚至问,你这个年纪,有这个成绩,会不会觉得自己的经历是一段“传奇”。我脸都红了。
我就是一个喜欢写书的人,从小学四年级开始喜欢,写在草稿本上,有一天忽然有了网络,我把草稿上的东西发到网络上,又有一天忽然出现了付费的模式,有人竟然愿意为我写的东西花钱,我因此养活了自己。但从头到尾,有关写作的事情,从小学四年级开始,于我而言其实就没有过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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