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威胁吗？”瑟兰督伊问道。
“是的。”何邪诚恳点头。
“你尽管试试，看看林地精灵会不会以血来捍卫尊严！”另一边的莱戈拉斯怒喝道。
“莱戈拉斯！”瑟兰督伊咆哮一声。
他的牙齿微微颤抖着，狠狠瞪着自己的儿子，让他闭上嘴巴，这才转头继续看向何邪。
“你可以杀了我。”他说，“死亡对于精灵来说，是奢侈的恩赐。”
何邪微微皱眉。
“除非你回答我的问题，”瑟兰督伊话锋一转，“否则这片森林，就是你罪恶的开端。”
“这算是威胁？”何邪问道。
“是的，持戒者。”瑟兰督伊缓缓点头。
何邪嘴角勾起，突然挽了个剑花，“仓啷”一声将剑归鞘。
这个举动，让所有人都一愣，随即虽有精灵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向前冲过来。
但瑟兰督伊高高举起了一只手，示意所有精灵停止。
他活动活动脖子，一边缓缓踱步，一边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何邪。
“我听到了巨鹰的啼叫，”他缓缓道，“是巨鹰送你来这里的？”
“关赫不是一个好的坐骑。”何邪叹了口气，“我希望有机会再见到他的时候，他能给我一个解释，为什么中途扔下我。”
瑟兰督伊若有所思点点头：“你真的掌握着那个罪恶的源泉？”
“是的。”何邪淡淡道。
“你要去哪里？”瑟兰督伊再问。
“去一个能让我找到安全感的地方。”何邪答。
“只要你不放弃它，对你来说没有安全的地方。”瑟兰督伊深深道。
“不，会有的。”何邪笑了笑，“毕竟愚蠢的人也有灵光一闪的时候。”
瑟兰督伊若有深意一笑：“持戒者，你是我见过最有智慧的人类。”
“而你是我见过最有智慧的精灵王。”何邪笑道，“虽然我一共就见过两个。”
“我把这当做对我的赞美。”瑟兰督伊傲然一笑，“你可以离开了，持戒者。我已经了解了我想要知道的一切。”
“父亲，他杀了萨鲁曼！”莱戈拉斯焦急叫道，“不能放他走！”
“不，我能！”瑟兰督伊大声道，“听着，都不需要阻拦持戒者，放他离开，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做额外的事情，这是命令。”
何邪深深看了眼瑟兰督伊，微微躬身一礼，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瑟兰督伊看着何邪离去的背影，久久不语。
“父亲……”莱戈拉斯在身后叫道。
瑟兰督伊转过头看向他：“我的儿子，莱戈拉斯，你应该学会思考，而不是只看表面。持戒者是巨鹰的王者送来的，而他的到来，罗斯洛立安和瑞文戴尔都没有传来消息，如果他真的邪恶而堕落，那些来自多尔哥多的蜘蛛，怎么会围攻他？”
莱戈拉斯和陶烈儿都惊讶地看着他。
瑟兰督伊幽幽地道：“萨鲁曼可从来都不是一个嫉恶如仇的迈雅……”
第0748章 渡水
萨鲁曼死都不明白的是，精灵三国虽各处一方，很少往来，但三位王者却有着消息互通的约定。
凯兰崔尔经常用魔法镜召开精灵王“远程视频会议”，好让精灵一族能在重大事情上能够立场一致。
可至尊魔戒重现世间这么大的事情，只有一个萨鲁曼赶来也就算了，瑟兰督伊竟完全没收到来自凯兰崔尔和爱隆王的消息，这怎能不让他对两位王者的立场心生怀疑？
更况且瑟兰督伊很清楚如果至尊魔戒无论是留在林地王国或者是被萨鲁曼带走，都不是一件好事，所以就算何邪没杀萨鲁曼，瑟兰督伊也一定不会让萨鲁曼夺回至尊魔戒。
他认为，最好是维持现状，暂时观望。持戒者何连气之戒维雅的力量都能抵御，可见其实力之强大，至尊魔戒是属于全世界自由之民的梦魇，林地王国完全没必要充当牺牲的角色。
这是他得知此事第一时间就做出的决定，所以他将单纯而热血的儿子莱戈拉斯，留在了林地王国。
然而何邪居然胆敢杀了萨鲁曼，这是瑟兰督伊绝对想不到的。
何邪的挟持，也让他倍感羞辱，然而他念头百转，最终还是选择暂且忍下这件事，因为这个烂摊子，不该由他瑟兰督伊，或者说林地王国的精灵来独自承担。
既然是关赫把持戒者送到了这里，这说明甘道夫和持戒者有着隐秘而非同寻常的联系，再加上凯兰崔尔和爱隆王两人意味难明的态度，瑟兰督伊完全没理由做吃力而不讨好的事情，这也是在何邪杀了萨鲁曼之后，瑟兰督伊依然选择放任他离开的最主要原因。
莱戈拉斯不理解，陶烈儿也不理解，他们愤懑而欲言又止，死死盯着瑟兰督伊，但瑟兰督伊却完全没有向他们解释的意思。
如果一个人的愚蠢是注定的，那么将真理摆在愚者面前的做法，只会让这种愚蠢加剧且不可救药。
他的爱深沉而内敛，就像北方那座亘古不变的孤山。
瑟兰督伊遥望北方，默默品尝着他已习以为常的孤寂和苦涩。
他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念头，持戒者的目的地，该不会是孤山吧？
他说要去寻求安全感，难道他是想去寻求那头恶龙的庇护？
再联想到矮人远征队，瑟兰督伊展开了他的想象力，敏锐感觉到这里面的水，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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