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黑云皱眉，冷声质询，压迫感十足。
这番话，略显不客气。
跟随黑云过来的秦翻江、南宫恶二人，十分敏感，纷纷不自觉地左右退后两步，从黑云的队列后面站开。
秦翻江是秦风的人；
南宫恶也是早就宣誓向秦风效忠的麾下。
二人都有一种主辱臣死的感受。
秦风不以为意，继续远眺南方，尔后收回视线，环视全场道：
“我知道，面对虚神境妖物，诸位更喜欢在幕后运筹帷幄，好看清楚妖物的诡计；调派各大王朝的武者为内外门铺路，减少宗门核心损失……既然黑云师兄开口问了，而各大王朝的人都已离开，现在便跟诸位说明一下缘由，免得诸位说我秦风妇人之仁，不懂得保护宗门重要资源。”
“……”
众人凝目。
月须、楚天霄等人对视一眼：
莫非还有别的缘由？
黑云也被秦风不疾不徐坦诚的语气说得心动好奇，一副愿闻其详的姿态。
天地间，只剩下秦风的声音。
所有人的视线，聚焦在秦风身上。
秦风五指微微收拢。
十里之外的小山上，一株不起眼的一品灵药被无形的力量拔出，在精神神力的包裹下，电射至秦风面前。
秦风翻掌，变魔术般取出另外一株一模一样的灵药，道：
“这一株灵药，取自此山；我手里的这一株灵药，是我命人从北面五十里远的地方采摘过来。”
“诸位看，这两株灵药有何不同？”
数万人满脸错愕之色：
竟然给他们说这个！
秦风这是种田药师附体啦！
第0898章 污浊的灵药
所有人的第一感觉，秦风这个话题远得离谱！
但是很快，所有人都打消掉这个念头。
黑云和一群内门执事看得十分认真仔细。
黑云瞥了一眼后，迅速发现秦风面前的两株一模一样的灵药，明显又有些不同，可是又说不上来。
倒是一位似乎精通丹道的内门执事开口了：
“这两株灵药，是常见的一品寒邪草！”对方双鬓斑白，显然年岁已是不低，至少在七十往上，但目光炙亮，目力惊人。
“不错。”
秦风对视说话的内门执事，笑道：“原来是灵峰殿的许执事，有您这位六品炼丹大师亲自现身说教，为大家解惑，想必是能够让大家信服的。”
“风少谬赞，七十六岁了，丹道修为还及不上风少，惭愧呐，惭愧！”
许执事深有感触地唏嘘感叹了一番，这才进入正题：
“风少手里的寒邪草，无论品相，年份，还是生长环境，都相差无几，培养出来的自然也是一般无二，看上去一模一样！但是诸位若是涉足过丹道，应该就会知道，我们炼丹师，对灵药有自己的评价方式。”
“我们更多的是看灵药的年份和灵药的品质。”
“年份容易读懂，看个头就能知晓得七七八八……但是要看懂灵药的品质，就需要从色泽、和它自己本身的各种体现来进行评断！”
“……”
说得不算浅显，但是对于一群内门弟子和外门的精英弟子来说，又不难理会。
每种灵药，品质高低各不相同。
这直接决定了灵药的价值！同时也也决定了灵药入药炼制成丹的丹药品质。
许执事不假思索地道：
“风少手中的这株寒邪草，其价值，要高于刚刚采摘的这一株……”
“为何？”
黑云问道。
许执事解释道：
“所有灵药，在生长的过程中，除了需要合适的生长环境，同时还需要悉心照料……但是在这些的前面，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能遭受到外界的破坏。”
“风少刚刚采摘的这株灵药，算是已经被破坏掉的灵药，所以，价值不高，甚至可以说，已经失去入药的资格。”
许执事的话，让在场所有人变得惊疑不定。
月须皱眉，视线在两株灵药间来回移动，完全看不出来差别……
“我看着挺好的，哪里被破坏了？”
楚天霄也觉得奇怪。
许执事笑了：
“我们说的破坏，不是指外表根茎部分被破坏……相比根茎的破坏和药效流失；我们对灵药内在药性的变化，更加在意。”
“……”
“外表被破坏，药效流失，我们是可以估算和弥补的；但是内部药性发生变化，譬如被污浊了，这东西就彻底没有价值，甚至可能造成其他灵药的损失！”
“寒邪草的内部药性发生变化，跟我们现在面临的境况，有什么联系？”
黑云拿捏到了问题的关键。
许执事倏然收口，望向秦风。
秦风做了个请继续的手势。
许执事点头，对黑云解释道：
“这株寒邪草仅仅是内部药性发生变化，也就是俗称的被污浊掉了，非炼丹大师看不出来……其实若非风少把这两株灵药挑出来，我这双昏花的老眼也差点被蒙骗过去……”
见黑云露出不耐的表情，许执事微微停顿，跳跃式总结道：
“我推测，灵药的药性的污浊，应该是跟笼罩在这片天地间的妖力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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