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洛阳仔细观察这里，立即感觉到和先前的不同。
自己的各种感官，仿佛重新恢复正常。
口鼻中闻到淡淡的芬芳气息。
耳边则传来“轰隆隆”不停激荡回响的声音，仿佛自己眼下是待在大河或者瀑布附近。
只是眼下还没有触觉，仍然是神魂意识留存于此的状态。
在一片血红里，似乎有一扇门户存在。
陈洛阳的意识，尝试进入门户内。
然后，他脱离了血红的世界，陷入一片黑暗中。
不过，并非神秘黑壶所营造的意识空间。
那里的黑暗，像是夜幕，而这里的黑暗，则像是身处一片浓墨般的黑雾里。
此刻的陈洛阳，比方才在白雾里要自如更多。
他能感觉到自己仿佛有一具无形的躯体，然后可以实实在在的于黑雾中探索前行。
片刻后，他有了实质性的收获。
面前，出现了两扇门户。
碰上左右选择的情况，如果没有线索只是随便挑的话，陈洛阳一般习惯按照男左女右，优先选左边。
于是他先试图去开左边那扇门户。
门倒是成功打开了，但眼前仍然是一片漆黑，让人不得要领。
陈洛阳只得先退回来，然后再开右边这扇门户。
这座门户，也成功被开启。
但结果却让陈洛阳哭笑不得。
因为推开门后，出现在视野里的存在，分明还是一面镜子。
模样同那黑镜子本身一模一样。
不过，眼下的镜面上，微微闪动白色的光辉。
从镜面里，这时分明正传出人谈话的声音。
“……天书散落，大家各凭机缘寻找。”一个宏大的声音在镜中响起。
其音量听着并不大，但陈洛阳听在耳中，意识中不期然间就呈现天空广阔无垠的景象。
另一个声音，紧接着响起，却如黄泉阴风，领人不寒而栗。
“正合我意。”
然后，第三个声音响起，却是个女子的声音。
“有一页天书落入红尘界下一方天地，主人家如果不速速取了，莫怪我代劳。”
声音至此都消失，而镜子上的光辉也全部散去。
第184章 计划通的某教主
镜子上的光辉散去。
陈洛阳为求谨慎，始终没有出声。
他走上前去，凑到镜子跟前，看向镜面。
镜面上并没有倒映出他自己的面容，而是一片昏暗。
陈洛阳能从其中，看见另外几面镜子。
一共五面，此刻都静静悬于昏暗的虚空中，其中一面，正对着陈洛阳。
另外四面镜子，两两一边，分居两旁。
五面镜子现下都暗沉沉，表面不带半分光泽，式样各不相同，和陈洛阳自己这面黑色的镜子也没有相似之处。
方才有三个说话的声音，会否分别来自这其中的三面镜子？
陈洛阳微微沉吟，没有轻举妄动，没有开口说话。
静候片刻后，另外五面镜子，始终安静，不再有声音传出，也没有光辉闪烁。
陈洛阳先稍微放下心来。
至少不会有谁突然从镜子里钻出来打我……他自嘲的想道。
又观察一阵，思索片刻后，陈洛阳没有再主动尝试什么，意识悄悄从右边这扇门户中退出。
待这扇门户合拢后，稍微等了一会儿，陈洛阳又重新推开它。
仍然是孤零零一面镜子。
但是镜面上没有光辉闪烁，没有声音传出。
凑近一些朝镜面上看去，昏暗的虚空里，仍然是那另外五面镜子，同样安静，不见异动。
陈洛阳对照回忆，五面样式各不相同的镜子，在虚空里的排列顺序，跟上一次一样，并无变化。
他的意识重新退出门户，合拢右边大门。
然后，他再次打开左边那扇门，门背后仍然是一片漆黑，没有变化。
陈洛阳进入其中仔细寻找，没有更多收获。
退出左边大门，将之合拢后，陈洛阳开始沉思。
方才在右边门里，镜子中传出的话，他此刻仔细回味，尝试提炼其中要点，心中闪过无数念头，疑窦丛生。
回过神来后，陈洛阳环顾周围。
我现在，究竟在哪里？
一边思索，他意识渐渐往回倒退，从黑雾中退出，回到那片血红的空间里。
接着，彻底从镜子中退出来。
神魂重新归窍，现实世界中的陈洛阳睁开眼睛。
他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敲击座椅扶手，但又马上愣住。
现实中，镜子的实体不见了。
莫非也跟那黑壶一个德行？
但他马上发现，似乎还是有些差别的。
自己的心脏处，仿佛多了点什么。
内视己身后，陈洛阳哭笑不得。
自己的心脏上，竟然隐约浮现一道符纹，符纹的模样，活脱脱就是那面古怪的黑镜。
笑过之后，陈洛阳的眉头又重新皱起，若有所思。
真要说的话，刚才自己进入的那方红色的天地，听见像瀑布江河一样的激流水声，是不是也有点像是进入一个人的心脏里，听见血流的声音？
那么，那两扇门户，又代表了什么？
双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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