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娘子回娘家的频率也越来越多,以至于很多时候,他只能独守空房,连借酒浇愁的钱,都不知道如何着落。
好在这个风闻,终究是没有变成现实,他的转机却又来了,却是一位旧日的师长,如今的文院副座,在巡视太学时突然提到了他的名字,于是,他恢复了学正的职衔和收入。
腰身变得有些发福的妻子,也终于回心转意的从娘家给搬了回来,不但还清了他的赊欠,还重新给了一笔日常交际的花费。
接下来,娘家人乘机再以捐国为名舍了一大笔钱,故而将他有幸列入了北选的候补官中,又额外打点了北面选人司,终于谋的一个现放的职事。
虽然不是亲民的正印官,或是比较有油水的佐副,但至少保证是道下职事的分巡官。
因此,在他的践行宴,将那些故旧不论亲疏与否,全部邀了过来算是某种排场,对方也大多表现出识趣和赏脸的态度。
当然是指望着有这分脸熟的缘故在,日过可以在落第之后,多一条僚属资历的路子。
而他心情开悦治下,一口气吃了十五个软羊荷包,又满饮了十几钟酒,只觉得饱胀异常。
“娘子,某一定会好生珍惜这个机会……”
“给你挣上一副体面的诰身出来……”
秦学正如此暗自期许和发誓到。
这时候,他却沿着船外,看到港口正在装船的那一幕,不由若有所思的皱起眉头来。
……
“广府有新科御史奏。”
“有淮东置制罗氏家人,假以输前而公器私用。”
“滥用官船发运私家之物,又随船偕行女伎……是为……”
“依例留中吧,都是些小题大做之流……”
相比广府码头上出现的这些许小插曲,江宁行在里的某些人,则更关心另一个消息。
“最近有灵璧候的家人来报官……”
通政司中值守一名的承制低声道。
“说是灵璧候已经在天南当地,失联多日了……”
“当地的避暑田庄遭了大火,烧的只剩下十数具身份不明的尸骸……”
“连同当地的数百名庄户,都一起不见了踪迹……”
“那朝中又是怎么处置的……”
值领右都承旨陈观泰,皱了皱眉头到。
“是以已经呈报到了内厅,请求大府为他做主……”
“做主,为什么要替他家做主……”
听到这句话,都承旨陈观泰不由笑了起来。
“灵璧候等人,私下脱离监管,潜逃出广府的罪名,还没人着落呢……”
“那大府的意思呢……”
随即他又问道。
“毕竟是国朝的勋门,勿可使其寒心,物伤其类……”
那名承制官应声道。
“口喻是如此……”
“那就是说只要责成有司,做出足够严加追拿的姿态就够了……”
陈观泰却是再次笑了起来。
“至于其他的就算了,追责起来大家都不好看的……”
“侯府中人,似有所指啊……”
那名承制官似乎还不肯放弃。
“什么,你说的那个嫌疑对象,那有证据么……”
陈观泰突然正色道。
“没有的话,就是肆意攀污国朝重臣,前澄海世子可还在宗正寺里圈禁待罪呢……”
“就算是有证据,也得依照有司法度,哪怕是灵璧侯府也不能肆意妄为。”
“更何况是在监管中,私下出走失联的……谁知道这不是掩人耳目的苦肉计?”
“故而真要牵扯起来,最该惶急的不是我们,而是那些出奔时提供协力的人家才是……”
“毕竟,平白没掉一个大活人,这身后的爵位和产业,只怕也是一笔烂账了……”
“若是朝中有所追问起来,就这么说好了……”
“我等也须得顾全大局,断然不能光靠某家人的一面之词的啊……”
第527章 经略(二)
淮北,宋州与徐州交界的邙炀山下。
猎骑营第二正将,罗克敌也奔驰在原野上,连人带马蒸腾起来的汗水,浸透铠甲和鞍具之后,又很快被吹干。
夏日里的骄阳和热风,如火浪般在他双耳边掠过,他觉得露在帽盔外面的头发都要就此卷扬着燃烧起来。
就在两人马匹交错而过的瞬间,自腰部到肋下,被横握的剑刃如风般割开,血和内脏飙射而出,拖出一条鲜艳的血带。
反手投出一只短短的细矛,正穿一名马上旗手的肩膀,而后仰斜翻在地,错身而过的那一刻,落地的旗帜却被罗克敌侧身反超起来,狠狠捅在仰蹄骑兵的马前胸上。
浓稠的血水顺着折断的旗杆喷涌而出,随着颓然倒地的身躯而继续飘洒在风中。这时另手一只细矛已然飞出,将重新爬起的骑兵,给斜身钉杀在地上。
这时迎头刀光再度闪起,罗克敌之扭了扭脖子让开一线,错身而过的刀面,几乎是印出罗克敌半张面目。削断了一缕发丝之后,就再也无法继续前进了。
因为持刀之人已经被提马仰蹄,当头撞飞了起来,又被罗克敌毫不犹豫的纵马践踏过去,投出最后一只细矛,仰身向后翻倒,拖挂在马后人事不省了。
一口气在生死须臾间,完成连环数杀的罗克敌,反持着断头的军旗,昂首冷然看着近身数骑之敌,对方稍稍勒马迟疑之后,返身飞驰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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