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倩刚刚坐好，树姥姥便从外面走了进来，问道：“小倩，你有没有注意到可疑的人？”
“没有啊，姥姥。”小倩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在梳头发。
树姥姥看了看周围，嘀咕道：“难道是我感应错了，不可能啊！”
“姥姥，昨天那个锦衣卫大官，不是说今天给你答复吗？”看到树姥姥还在纠结这件事，小倩赶紧转移话题。
一听这话，树姥姥也顾不得其他了，直言道：“这个人昨天就推三阻四，依我看，今天他也不可能让我如意。”
“那怎么办，聚香立庙之事，可是关系到您的成道之基，这可万万不能马虎呀。”小倩一脸关心的样子，不时瞟一眼浴桶，生怕宁采臣会露出马脚。
宁采臣躲在浴桶的水里憋着气，可他只是个普通人，憋了一小会就受不了了，忍不住浮出水面呼吸了一次。
“什么味道？”
宁采臣是活人，他的气味与鬼不同，根本骗不过树姥姥。
树姥姥轻轻嗅动着鼻子，虽然宁采臣吸了口气就再次潜到了水里，却依然引起了她的察觉：“气味不对，我好似闻到了活人的味道。”
“姥姥，我这里怎么可能有活人呢！”小倩心里咯噔一下，祈祷宁采臣千万别再作死了。
宁采臣吸了口气，想到小倩不让他出去的事，还真没有再次露头，卷缩在水里一动不动。
树姥姥嗅了两下鼻子，发现再也闻不到活人的味道，还以为是自己闻错了，点头道：“姥姥信得过你，你比那小青强多了，凡事都不用我操心。哎，过几天你就要嫁给黑山姥爷了，说实话，姥姥我心里不好受呀。可惜，黑山姥爷道行高深，连我也要仰他鼻息，不然姥姥真舍不得让你去。你呀，到了那边之后要好自为之，枉死城不比其他地方，去了就别想再回来了。以后该怎么做，你自己也要考虑清楚，毕竟我这里也算是你的娘家，我要是不好过了，你在那边也好过不了。我听说，黑山姥爷有七十二房小妾，等你出嫁那天，我会给你多带些纸钱，让你也能上下打点打点。至于该跟谁亲近，该跟谁疏远，你自己心里得有一本账。人活着的时候糊涂的没事，大不了一死了之，要是死了还糊涂，那可就要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啦。”
说到这里的时候，宁采臣又憋不住了，忍不住将嘴探出水面吸了口气。
瞬间，树姥姥的眉毛就挑了挑，来回看着左右，道：“你闻到没有，那股味道又来了，错不了，绝对是活人的味道。”
“姥姥，我什么也没有闻到啊？”小倩赶紧站起来，装模作样的在房间中寻找。
树姥姥观察了一下周围，向着屏风后面的浴桶走去，边走边说道：“我不可能感觉错，味道好像就是从这边传来的。”
铃铃铃……
刚走到屏风面前，树姥姥还没等向后看去，套在手上的铜铃响了。
第591章 燕王墓出世
铃铃作响的铃铛叫聚魂铃，分为母铃与子铃两种。
哪怕相隔数里，只要有人摇晃子铃，母铃也会随之响起，树姥姥将母铃戴在手上，子铃交给下面的女鬼。
只要外出的女鬼诱惑到路人，树姥姥便会随着铃声赶去，将被迷惑的路人吸成干尸。
“咦，还在响？”
聚魂铃摇一下是有血食，一直摇的话，不是遇到了敌人就是遇到了危险。
树姥姥将铃铛一抓，放弃了自己寻找的打算，大步向外走去：“小倩，你自己在周围找一找，看看是不是有活人进来了，我去外面看看。”
“是，姥姥……”目送树姥姥远去，小倩松了口气，吓得骨头都酥了。
这要是被树姥姥撞上，看到她与活人私会，宁采臣的下场姑且不谈，她就要吃不了兜着走。
“快点出来。”
小倩赶紧将宁采臣拉出来，急促地说道：“姥姥很快就会回来，要是让她看到你，她一定会……打你一顿的，你快点走吧，有什么话去水亭说。”
小倩本想说姥姥会吃了宁采臣，话到嘴边意识到这个说法有问题，才将吃掉改成了毒打。
一听会被打，宁采臣缩了缩脖子，慌慌张张的从浴桶里爬出来，道：“我去凉亭里等你，一会你一定要来啊。”
“到时候再说吧。”小倩将宁采臣推了出去，一路目送他远去，这才平复了几分心神。
“小倩好像不喜欢我来找她呀。”
背着书篓，宁采臣一步三回头的走了，直到再也看不见火光的时候，才注意到没把礼物送给小倩。
要不要再回去呢，宁采臣有些纠结。
考虑到小倩的态度，他觉得还是别回去了，万一惹小倩生气就不好了。
如此想着，宁采臣背着书篓，一脚深，一脚浅的走向水亭。
“那，我是来收账的，老妖婆，你要想跟我打，我奉陪到底！”
“哼，兰若寺是我的底盘，你打我婢女，分明就是不给我面子，要是拿不下你，姥姥我还怎么见人。”
“不见人就别见了，我靠，你偷袭啊！”
宁采臣走着走着，突然听到前面有说话声，趴在草丛里一看，入眼，叶知秋正被树根一样的东西捆着，对树姥姥破口大骂。
“这不是守着狗洞收费的那人吗，他怎么跑到这来了？”宁采臣迷迷糊糊的想着，下一秒，惊得他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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