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来看着孙悟空，摇头呵呵冷笑道：“终究还是只不知天高地厚的野猴子。”
“住口，我打死你！”
孙悟空愤怒了，他整个人似乎化作了一只狂怒之后彻底爆发的山林野兽，全力挥动着手中的金箍棒，一次又一次的朝天上如来的那只手掌打去。
不过这一切都是无用功。
因为就算他使出全力，他也打不到如来的手掌，甚至别说打到那只手掌，就连如来手掌外包裹的那层佛光他都难以突破。
可是这样不仅没有让他放弃，反而越发激起了他身体中的野性与凶性，他仰天嘶吼着，咆哮着，如同不知疲倦的机器般，一棒接着一棒朝天上砸去。
牧长生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孙悟空。
孙悟空是先天神，同时也是一只猴子，在他诞生的那一刻起，他身体中就同时有了先天神的神性，以及猴子与生俱来的野性与兽性。
花果山是座妖魔之山，山上有七十二路妖王，长期混迹于花果山使他身上自然而然也有了妖性。
直到后来出海遇到他，他将他带走，赋予了其人性！
神性，野性，兽性，妖性，人性，孙悟空的身上同时拥有了五种性情，其中有好有坏，有善也有恶！
因为他一直与自己待在一起，所以平时孙悟空身上出现的神性与人性压，跟一个人没什么两样，牧长生也一直当他是个人，而不是一只猴子。
但是此刻牧长生感觉到，他身体中，血液中身为野兽的本能与凶性，野性，以及妖性正在如来的压迫下一点点苏醒、爆发、释放出来。
孙悟空想做一个人，牧长生也将他变成了人，虽然没有人的身体，但牧长生给了他一颗人的心。
牧长生想尽一切办法，也没能改变他的命运，他现在唯一能给他的，也只有那颗身为人的心。
可是现在牧长生感觉到，他正在从一个他一直想做的人，再次向妖，向魔，向野兽的方向蜕变，他正在失去自己赋予他的那颗人心。
而这一切的起因，正是所谓要解决众生疾苦的佛，要完成一次佛法东传的计划而已。
“为什么你们要解众生的痛苦，却偏偏要有一个人施加到他一个的身上，为了众生而牺牲一个，这就是你们佛宣扬的善，你们博爱吗？”
牧长生看着那挥舞着一棍的身影摇了摇头，再次重复了刚才的一句话：“此生宁做魔，不成佛！”
“住手！”
与此同时他也大吼一声，提着神戟朝如来扑去。
“终于……来了！”
看着牧长生冲他而来，如来不惊反喜，深邃的目光深处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寒光。
第363章 如来下杀手
“天神，你还是退下吧！”
如来竖掌道，说话间他周身突然佛光大盛，同时四周还有诵念佛经的阵阵梵音与钟声响起，万尊姿态各异，常人大小的金色佛陀虚影也在如来的佛光中浮现，围绕着如来轻声诵经。
万佛朝宗！
正在冲向如来的牧长生看到眼前的这一幕，脑海中下意识就出现了这个词。
传说当年佛祖在灵山讲经说法，三界的很多菩萨与佛陀赶去聆听真经，三界中始有万佛朝宗的说法，其中宗便指如来，去见如来就是去朝宗。
如来的身影也在万佛虚影的衬托下，也变的愈发宏伟与高大起来，冲向他的牧长生在他跟前卑微的就犹如一只飞蛾与蚊蝇一般。
“给我……放开他！”
听到如来的话，牧长生没有退，反而仰天发出一声嘶力竭的怒吼。
但见他此时睚眦欲裂，神色狰狞，身上释放着一股强大恐怖的气息，如同暴风雨中的惊涛骇浪般骇人，宛如一尊恐怖的先天魔神。
他手中擎着方天神戟，此时已经来到如来镇压孙悟空的右臂上空。
锵！
他手中的神戟也因感受到他的愤怒发出轻鸣，神戟上有璀璨的光芒亮起。
随后戟刃上一道冰冷刺骨，锋芒毕露的雪亮神光迸发，朝着如来镇压孙悟空的那条手臂怒劈而下，牧长生持神戟紧随其后。
“阿弥陀佛！”
看到牧长生对他的话充耳不闻，依旧不顾一切，奋不顾身的向他而来，如来便竖掌宣了声佛号。
接着右掌镇压孙悟空不动，巨大的左手抬起，伸出足有常人大小，发着金光的巨大食指迎上牧长生那道锋芒毕露，向他右臂斩落的雪亮神光！
喀嚓！
紧接着牧长生骤缩，目光深处露出骇然。
只见他的那道全力斩出的雪亮神光，在与如来的食指接触后的一刹那，就发出了咔嚓一声清晰可闻的脆响，而后崩碎成了漫天白色光芒，消散在了空中。
牧长生的身形顿时停住，脸色苍白惊魂未定，眼中的震撼还未消散，同时还有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果然……我也是只蝼蚁啊，可是……”
他用余光扫向身后，如来的右手还在镇压着孙悟空，而孙悟空则双目都变成了赤红，如同一只山林中择人而噬的野兽。
可是此刻他却是一只困兽，一只失去理智，做着困兽之斗的困兽，愤怒的嘶吼着，咆哮着，一次又一次的挥动着金箍棒，似要将天地都捅破。
“我要去打破大哥心中的恐惧，将我那个无所畏惧的真正大哥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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