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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二大作战GL_古言九卿【完结】(137)



龙皎月心里一团怒火蒸腾,几乎到底的怒气让她浑身颤抖,反倒冷静了下来。

练耳还在日光下对着她微笑,四周是浮云从云霄里奔腾消散,郁结幻化。

龙皎月冷笑了一声,转身回了天之宫,反手关了大门。

龙皎月坐在天之宫里,稀里糊涂的想了一整天。

她想了很久,都没有想个明白。她到底要如何说动白露,说动白露离开这个重华魔宫呢?白露如果是真的只把她当做一个玩物的话,她又该怎么办?

夜幕稀薄,天边浮云流淌,落日的余晖映在天边,像是给地平线镶上了金边。

龙皎月孤独的坐在那个梳妆台前,从早到晚。天色一天天暗了,整个大殿冷的跟冰窟一样。没有人走动,没有人说话,大殿的门紧闭着,没有一丝生气。

龙皎月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就像是一个怨妇。明明昨天她还是个有着活泼xing子的未成年,今天就变成了风qíng万种的少妇,鱼水之欢这种东西,真是尝不得,一尝就噬心灼骨,让人无力抗拒。

不过才一天,她却觉得像是过了千千万万年一样。

白露去哪里了,她又什么时候会回来呢,回来了她该怎么把心里的话全说出口,怎么样让白露跟她一起走呢?

她会跟她一起走吗?

龙皎月想,那大约很难。可难又怎么样呢,她想和白露在一起,她们好歹一起走过了这么多艰难苦阻,哪怕是有一丝的希望,能带她离开这里,能和她厮守在一起,付出多少年的等待,付出多少的努力都是愿意的。

龙皎月静静的坐在梳妆台前。

夜很凉,大约是重华天宫修建在天上的原因。龙皎月坐在梳妆台前,在冰凉的宫殿里,蜷缩着身体,抱着膝盖慢慢的睡着了。

没有人像所有绿丁丁小说里的贴心对象一样来将她抱起,放在chuáng上。离天之宫不远的珞瑜宫夜夜笙歌歌舞升平,白露就坐在一堆繁花金玉中,在面纱后露出妖冶而摄人心魄的笑容。有人给她端酒,有人给她揉肩,纸醉金迷的夜里,奢靡□□的气息在偌大的宫殿里回dàng——珞瑜宫外的琼花书开花了,那令人沉醉的香气在夜里,都是冰冷的。

龙皎月在那冰凉的香气里,抱着膝盖默默的等。白露在那冰凉的香气里肆意寻欢作乐,在一双又一双的柔若无骨的手下快活的享受着所有人朝拜的目光。

龙皎月在梳妆台前坐了一夜。等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浑身都是冰冷的。

她推开了宫殿的大门,宫殿外练耳还是一脸楚楚可怜的看着她。龙皎月昨晚上睡得全身都是痛的,只自顾自的转了转脖子扭了扭手,伸展了身体,才向她问道:“尊殿呢?”

她的脸色有些发白,兴许是着凉的缘故。练耳看着她,半响才没有一分感qíng的乖巧说道:“昨晚尊殿宿在珞瑜宫了,和三位美人一起。”

龙皎月的脸更白了一分,她自嘲的笑笑,只失魂落魄的说道:“哦,是吗?”

她颓唐的转了身子,朝那天之宫走去。身后的练耳突然出声道:“尊殿今早来过。”

龙皎月转过身子,有些不敢置信,更多的是欣喜。

只要有一分对她的不同,对她的好,那就算是白露往昔里对她的qíng意。只要有qíng意在,说不定她哪天就能说动白露跟他一起走。

练耳看着她的神qíng,只说道:“可是尊殿没有进去。她只是跟奴婢说,龙姑娘是自由的,龙姑娘要是想离开重华魔宫,随时都可以走。”

龙皎月脸上的惊喜凝固了。

随时都可以走,随时都可以走,什么意思?

她以为她白露说了这番话,她龙皎月就该兴高采烈欣喜若狂的感谢她吗?如果没有感qíng,gān嘛又给她希望,到现在又告诉她,让她走?

她来这魔宫,是为了让她白露作践的吗?

她白露真的以为是自己的主子了吗?

龙皎月苍凉的笑了起来,练耳看她如此,又适当的加了一句:“若是龙姑娘想走,奴婢可以将龙姑娘送回龙庭附近,或者长流附近。”

龙皎月看着她,只摇头说道:“我不走。”

“练耳,你替我向你主子传句话。”

“如果今天晚上子时我再见不到她人影的话,那她就准备给她师傅收尸吧。”

练耳的脸色一凛,半响才掩着唇笑道:“龙姑娘说笑了。尊殿从来不在乎任何人生死的,您拿这个威胁她,她必然是不会来的。”

龙皎月刚刚听到练耳的话,心里已经难过至极。她不再想和她废话,只说道:“照我吩咐做就是了。”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龙皎月觉得这两三天里,她已经老去了好几十岁。原来人是一瞬间变老的这句话,还真是有迹可循。

天之宫里的池水白雾缭缭,在那天晚上之后再也没有变化,如同一潭死水一般不起波澜。龙皎月坐在梳妆台前,只痴痴的看着天边的落日。

直至深夜,白露都没来。

看来那些都是真的了。

寻欢作乐,夜夜笙歌,她龙皎月只是她重华魔女一时豢养的宠物,吃过了,玩腻了,所以就丢弃在这天之宫里,再也不见,省的碍了她的眼。

龙皎月还怀着一点期待,天之宫是白露的行宫,她该回来的。万一她死在这里,污了她的地板,她还得费点力气来除了地上的血迹。她为什么不回来呢?

想着想起,她气的又笑了起来,眼泪也qíng不自禁的溢了出来。早已经过了子时,白露还是没有来。她拿起桌子上的东西,想摔,却又舍不得——这是白露用过的东西,那些都是白露喜欢的,不然她怎么会把它们放在天之宫?

自己一定也是白露喜欢的,不然她怎么会把自己放在天之宫?

人总是喜欢自我欺骗。

可有些时候,除了自己欺骗,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红纱浮动,人影渐近。有脚步声轻轻的响起,朝着这边来了。

龙皎月像是刹那间见到了光明的盲人,欣喜的心在胸腔里疯狂的跳动。她急匆匆的从梳妆台上跃下来,赤着玉足,急匆匆的朝那红纱后跑。

可一看到来人,失望之qíng顿时溢于言表。龙皎月自嘲的扯了扯嘴角,只看着面前一身黑衣戎装的原重阳。

一颗心像是重新落回了冰窟里,在欣喜的狂喜还没有褪去的时候,迎面泼来一盆冷水,将这整颗心都冻住,毫不留qíng,一针见血。

她站在那里,僵硬住,身体无力的摇晃了一晃,只后退了两步,赤脚踩在冰冷的玉石地面上,像是被抽gān了力气,哀哀的说道:“怎么是你。”

声音很轻,轻若飞絮。

原重阳看着她,叹了口气。半响,他还是凝视着龙皎月的眼睛,银面具下的目光一阵忽闪,只说道:“公主叫我来看你。”

“来看你是不是死了。”

龙皎月笑了起来,如今已离子时过去已久。她像是不死心,像是溺水的人想要抓住最后一根稻糙,明知道那根稻糙救不了自己,明知道那根稻糙就象征着更大的绝望,她还是睁着眼睛,不死不休,轻声道:“她什么时候,叫你来看我的?”

原重阳抿了唇,不忍再看她那灵魂像是被抽离的空dòng表qíng,只说道:“刚刚。”

是吗?是刚刚吗?

意思就是说,白露知道自己说今夜子时自己将要自尽,即使在子夜的时候,她也是毫无所谓的,直到刚刚,才让原重阳来看自己是不是已经横尸这里了?

如果自己在子时的时候真的自尽了呢?她也是这样无所谓,就叫原重阳来给自己收尸吗?

龙皎月倒退几步,只笑了起来。

她失声的笑了起来,声音喑哑不可闻。原重阳看着她,半响伸手扶住她,只说道:“我早说过,公主已不再是公主。”

龙皎月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地甩开他的手,只疯狂的朝空旷无人的宫殿歇斯底里的咆哮了起来:“这算怎么回事,这算怎么回事?我千辛万苦的活着,千辛万苦的反抗,到现在,好不容易,好不容易!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为什么要这样?!你出来见我,你出来见我啊!”

泪水从她的眼眶中溢出,泛红的眼睛犹如遭到抛弃的野shòu,只低沉喑哑的咆哮着。龙皎月狂笑起来,白色的衣袖划过梳妆台,只将全部的物件拂倒在地,她咆哮着,低吼着,推倒那个妆台,让琉璃镜子碎成满地粉身碎骨的碎片。

她赤着脚,只发狂的说道:“白露,你滚出来,你给我滚出来,我不相信,我不要这样的结局,你要我怎样都可以,你给你出来,你给我滚出来!”

一道又一道雷霆翻滚着,咆哮着,将四面的墙壁和琉璃花樽击的粉碎,满室láng藉里,龙皎月只站在地上,毫不在意的任脚上被碎片刺的鲜血淋漓,她只捏着团雷霆,歇斯底里的朝四面道:“你不在乎,好啊,你不在乎是吧?那我就死在你这天之宫,我倒要看看你会不会有那么一分伤心!”

那团雷霆蕴着电光,毁天灭地的朝龙皎月的身躯去了。原重阳突然拽住她的手,替她硬生生的挨了这道雷霆。

龙皎月愣住了。

原重阳喘了口气,遭了重创的身体又开始快速愈合起来。他的背部被雷霆击穿,剩下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大窟窿。

龙皎月站在原地,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原重阳像是抱歉的看着她,虽然面露不忍,但还是叹了口气,朝她轻声说道:“公主还跟我说,让我转告你,如果你要寻死,就去离重华魔宫远一点的地方死。”

离远一点的地方死。

这世上没有那句话,能比这句话,更能证明这断qíng绝爱的惨烈。

龙皎月回到了长流。

沈望山来接应了她。她呆滞的跟着沈望山的脚步,由他牵着手,回到了仙姝峰。

圣尊知道她回来了,也知道是如今重华魔宫的第一将军,原重阳亲自将她送回来的。

沈望山牵着她的手,龙皎月徒然的跟在他后面,亦步亦趋。

她现在感觉自己很好。按时起chuáng,按时睡觉,按时练功,按时看着天边的落霞发呆。

可为什么大家都说她像是失了魂魄的木偶呢?

圣尊默许了龙皎月的回归,当年西北齐云府一案被推翻,因为醒来的沈望山提供了充分的龙皎月不在现场的证明。但是幕后的真凶,谁都无法查出来,这个案子,已经是冤案了。

西北齐云府的家主自一日清理门户之后便谢客闭门不出,一时没落不堪。王权世家本急着和西北齐云府联姻,如今眼看西北齐云府再无东山再起之可能,只远远的观望着,大有撤了婚约的意思。

身怀噬心魔蛊是真的,可没有做下西北齐云府的那些事也是真的。龙皎月的身份十分微妙,圣尊知道这个曾经震惊修真界轰动天下的“逆徒魔障”呆在长流,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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