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瑄闻言展开一个虚弱的笑，说：“崽崽很急啊，我都没怎么用力，她凭一己之力往外钻，看来春天的桃子对她的吸引力很大。”
哪有这么容易。
穆亦嫣知道龙瑄在刻意缓解她的情绪。
好在一路都很顺畅，穆亦嫣看着小崽子一点一点往下坠，心提到了嗓子眼。
到了末尾，水里冒了几个大泡泡，龙瑄的腹部空了，穆亦嫣的脑袋陷入空白。
仅一瞬。
下一秒穆亦嫣看见一颗白白胖胖的龙蛋从水底浮了上来，那是她们家小玖。
成功卸货的龙瑄玩心大发，用龙尾巴绕了龙蛋，蓄力将龙蛋荡到天上去，又用龙尾巴接住，以此来庆祝孩子的新生。
如此甩了三次，穆亦嫣看不下去了，过来把龙蛋收走，管着龙瑄道：“你悠着点，才刚生完，精气神都没恢复呢，不要做这么大的动作。”
龙瑄懒洋洋地躺在水里，晒着日光浴，脑袋朝穆亦嫣那边侧去，慢慢悠悠地说：“小玖开心着呢，你看里头的黑影，你在看她，她也趴在蛋壳上看着你。”
“你要跟她说，我是你妈妈，你要记住我的声音。”
穆亦嫣突然晋升为新手妈妈，略显无措，两只手端端正正地抱着龙蛋，找不着龙瑄说的黑影在哪里。
水渠里换了新水，龙瑄往水渠一侧挤了挤，对穆亦嫣说：“来晒晒日光浴，把小玖带下来，我们一起给她做‘胎教’。”
龙出生以后，要在龙蛋里待一段时间。
破壳时间视自身情况而定，短则三个月，长则七年。
龙蛋里的小龙崽不能张口说话，但是能感知外面的世界。
穆亦嫣下水，坐在龙瑄身旁，把小玖放在自己膝上。
和她正儿八经地对视。
龙瑄变回了人形，有些累，脑袋搭在穆亦嫣肩上，精神头却很好，脸上笑吟吟的，起了逗弄女儿的心思。
她伸出一根手指头，把龙蛋戳得东倒西歪，向龙蛋里的住户询问：“小玖你在不在？在的话操控你的龙蛋向妈妈这一侧倒。”
穆亦嫣觉得给小崽子的指令太难了，一会让她认妈妈，一会让她学点头。
小崽子人话都没学，听得懂这些指令？
过了一会儿，龙蛋没有传来相应的动静，龙瑄把着龙蛋，让她朝前倾了一倾，教道：“这个就是点头，碰到要应答的时候可以采取这个姿势。”
看着好不着调，穆亦嫣替小玖发声：“哎呀，崽崽刚出来，新鲜得很，还在感受外头的世界，你不要逗她。”
龙瑄说：“刚出生的小龙崽就是一块未吸水的海绵，学习能力可强了，学得了那个，也学得了我这个。”
“我们来检验一下。”
穆亦嫣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只能听龙瑄的。
龙瑄清了清嗓子，又在唤女儿：“小玖小玖，听到妈妈的声音了吗？”
“一会想不想吃你妈咪做的酒酿团子，想吃的话，点下头，龙蛋朝前倾。”
在两双眼睛的注视下，稳稳立在穆亦嫣膝上的龙蛋，朝前倾了一倾，很小的幅度，很快又回正，但两个妈妈清楚地看见了。
这样的惊喜，无异于人类幼崽第一次不靠任何外力独自行走。
穆亦嫣将龙蛋捧起来，夸她们家崽崽好聪明。
像是听懂了夸奖，龙蛋小幅度晃动了几下。
在阳光的照耀下，龙蛋里的黑影越发明显。
这回穆亦嫣看见了，她们在看崽崽，崽崽小小的一只，蹲在那里，也在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们。
＊＊
小玖是只聪明好动的小龙崽。
短短几天，她就学会了很多技能。
比如妈妈们征求她的意见时，她可以通过前倾或左右摇摆来回答好，还是不好。
比如两个妈妈用热情洋溢的声音叫她的时候，她可以原地弹起，示意自己已经听见了，还以热情的回应。
得到了这样的回应，妈妈们会很高兴，会过来轮流将她托起，大肆赞扬她的可爱。
再比如她可以自己一颗蛋滚到院子里玩。
字面意思，就是滚。
她一颗圆滚滚的龙蛋，不用滚用什么？
晚上，她想和两个妈妈一个被窝睡觉也要用滚的。
她要先从自己的小床上滚下来，滚到大床上，再沿着她妈妈搭建的跑道，一直滚到最深处，挤进她妈咪的怀里。
有空的时候，龙瑄和穆亦嫣也会陪龙玖玩，向她介绍这个世界。
只是她们的玩法与众不同。
早上出去跑步，穆亦嫣负责把龙玖叫醒，龙瑄负责抱着龙蛋一番操作。
不一会儿，龙蛋底下多几个坚固的万向轮。
然后穆亦嫣给龙蛋绑上绳子，系在龙瑄腰间。
按照这个顺序，就是龙瑄先带龙玖她风驰电掣，翻过一座山头后，再由穆亦嫣带着龙玖电掣风驰。
偶尔，龙瑄心情好，还会带龙玖去天上溜一圈。
先用一张网把龙玖套起来，再用一根长长的绳子把龙蛋坠在半空。
这是龙玖最喜欢的项目。
她妈妈会带她从水面飞过，见识浮光掠影，带她撞进茂密的树林里，听取燕舞莺啼。
还会带她飞到天上，穿过浮岚暖翠，寂寥苍穹，感受浮云朝露，清风与明月。
因为龙玖喜欢，龙瑄和穆亦嫣在山里多待了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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