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中，扶清墨发飞舞，容色美丽，“小九，你可愿做本尊的弟子？”
女人看似淡漠疏离实则清肃的目光下，殷九弱别无选择，“我……愿意。”
掌门眼看着这「师徒」两个一唱一和，连忙阻止道：
“尊上，此女不但资质低下，且容貌不端，甚为丑陋，恐有损您的威名，还请三思。”
他仔细端详过殷九弱，身体孱弱，面有斑纹不说，那一双尚可的桃花眼虽然清澈，但配上一对纯黑幽深的瞳孔。
总有些冰冷邪异的味道。
“本尊却觉小九五官纯净，姿容无双，只是年岁还小，待长开了会更美。”
掌门：“……”
他不敢说尊上是不是眼睛有问题。
“还有异议？”扶清一双清寒眉目扫过众人。
“没，没有。”就是有也不敢再说。
“甚好，小九随本尊前去鹤雪峰，本尊要先帮你沐浴。”
第6章 情书
鹤雪峰是霁荇山最深处的一座偏峰，那里终年大雪纷飞，气温更低更冷。只是山中奇石花卉，风景优美静谧，独得扶清喜爱。
沐……沐浴？众弟子心下大愕，不明白殷九弱怎么会有此殊荣的。
这一下羡慕嫉妒的目光几乎要将殷九弱捅个对穿，还是冲忧姿态大方得体地道：
“尊上既然心意已定，两位便是我们的师妹了。殷师妹请随尊上前去鹤雪峰，另一位……”
见状，风起上前，朝这位美丽温柔的师姐略一拱手：“我叫风起。”
冲忧温婉地笑：“风起便随我来，你拜在掌门门下，便是我的六师妹了。往后师父师兄师姐都会多加照拂于你。”
她又对殷九弱说道：“殷师妹，尊上喜静，但性子极好极温柔，往后你拜在尊上门下，修炼一途，必将进境神速。”
“好，好，”风起与殷九弱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多谢师姐。”
事已至此，掌门眉头皱得再紧，也无法改变什么，尊上决定的事情，旁人的确没有资格置喙。
“我等遵照尊上之意，吾当收下风起，悉心教导，还请尊上放心。”
扶清面色如水般平静，“善。”
一众弟子再有不服也只能自散去，殷九弱趁机拍拍风起，小声嘱咐道：
“安顿好了后，我来找你。”
“好，”风起看着严肃的掌门，忍不住又要泪眼汪汪，好在有温柔师姐冲忧罩着她。
两位好友再依依不舍也只能暂时分别，跟着未来的师父往所属的住处去。
偌大的迎星台在众人离开后，变得空阔寂寥，偏偏扶清的声音比这空落落的飞雪还淡。
“小九，你还不会御剑，过来本尊带你。”
殷九弱眼见扶清手中素色纸伞，伞骨翻转似蛛网，凌厉肃杀如尸山枯骨，灵气愈清变为一柄只有玉色剑柄的长剑。
玉色剑柄散发着凛冽寒气，扶清衣袂飘飘，行于苍翠葱茏的群山之中。
“小九，抱紧本尊，小心掉下炽霜剑去。”
御剑途中风雪变大，殷九弱好几次差点儿站不稳，看着身前的女人，法衣洁净，雪白外披是束腰绣花设计，恰好勾勒出对方曲线无双，细腰不盈一握。
她无从下手，即便灵海神交时，曾触碰过许多次。
山峰高耸陡峭，扶清见殷九弱还在发呆，索性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腰上，“抱紧，掉下去了本尊可不会去救你。”
奇妙的是，看上去冰冷刺骨的法衣竟然入手生暖，温润软腻。
两人到达鹤雪峰，此处果然雪大如席，冻得殷九弱不自觉打了个喷嚏。
炽霜剑化为青玉纸伞，立刻被撑了过来，温润的灵力也将寒冷隔绝在外，殷九弱侧目看去，扶清单手为她执伞，却有落雪覆了女人半肩。
“您打伞就好，不用管我，”殷九弱强忍住为扶清掸去落雪的心念。
“本尊不会觉得冷。”扶清又将伞往殷九弱那边移了移。
“那，那多谢师，”殷九弱不确定现在该怎么称呼扶清，想了半天，还是谨慎地没说称谓，“多谢您。”
扶清目不斜视地撑伞前行，鹤雪峰静谧无声，开满灿烈如火的红梅。
虽然空无一人，却丝毫不显寥落。
鹤雪峰的房屋都是采用奇木「沙棠树」，形似普通棠梨树。
即便建成房屋，仍旧开着黄色小花，结出红色果实，远远望去像是不灭的灯火。
“此果味道酸甜无核，食后可辟水，日后你若修习水源之术，或可用上。”
扶清拂下袖间薄雪，细细道来。
“这样啊，好神奇，”殷九弱只听说世上许多奇花异果，但真法断绝的时代，九洲除却仙家福地已难一观。
似是被殷九弱如稚童般憧憬语气逗笑，扶清的语气轻柔许多，“小九，修仙不知年月，往后你自会于天地间体会诸多。”
“是。”虽然还未拜师，但殷九弱此时已有对方是自己师尊的感觉，恭敬、孺慕、尊重，和她无非控制的一丝情绪。
只能竭力不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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