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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妖记_紫叶四时歌【完结+番外】(21)

  飞檐上已经落了一层积雪,映着万家灯火显得比白天还要亮堂,鼓楼上红窗白雪,微微灯光露出,照的窗棂上的二十四节气图也生动起来。楼下院子里腊梅盛开,阵阵香味传来,王声深深吸了一口气,清香冷意倾入心脾,他开心的笑笑:“张岱的《夜航船》有载,孟浩然qíng怀旷达,常冒雪骑驴寻梅,曰:‘吾诗思在灞桥风雪中驴背上。’”

  苗阜抬头看看天:“现在夜了,明早咱起早些,也去灞桥骑驴仿古,踏雪寻梅,咦,声声你看,声闻于天!”

  王声抬头看去,果然是一方蓝底金字,写着“声闻于天”的牌匾,“还真是,倒也有缘!”

  “可不!晨钟暮鼓,其声可闻于天。上头听得到听不到那咱不知道,不过荐福寺的钟可灵了,民间流传,据说有人思念远方的亲人,只要把亲人的名字和所在地写在一张huáng笺上,钟声就会把思念之qíng传到千里之外的亲人耳中,人称神钟呢?你要不要去敲敲钟?”

  王声歪头不解的看着他,“你不就在这,我敲什么钟?”

  “嘿嘿嘿嘿……”

  “你死开……不过要我说啊,我觉得你比刚才苏家那些候选人都好……”王声自觉失言,赶紧停住口假装看雪景,可耳朵尖上染着红色却出卖了他。

  苗阜听着真真的,心里美得好似喝了瑶池琼浆,喜滋滋抓起王声的手笑道:“你选我了!咱啥时候办事热……”话还没说完就被王声打断:“听!谁家女人在哭?哭声从哪儿传来的?”

  苗阜好事被打断,气不打一处来,“哪个不长眼的?半夜三更鬼哭láng嚎!”被王声一眼瞪过去急忙改口,“我哪听得出是谁家女人来?声音像是翠华街那边的。听着声音,该是丈夫去世啦!”

  王声侧耳细听没说话,嫩嫩白白的耳朵被寒气冻的透白,苗阜搓搓手弄热了给他捂耳朵,趁机搓搓王声的脸蛋占便宜,心里合计着该给声声置办个帽子,王声听了一会拍下某人的爪子,“走,去看看。”

  苗阜在他身后哀嚎:“我是妖部的捕快,虽然人间挂着名但是不能直接出手啊!声声你等会儿,我们先把人家的捕役找来!”

  带着韩捕头到了翠华街,找到了夜里哭泣的女人,一问果真是丈夫去世了。再问怎么死的,女人只说bào病而亡。一旁站着的邻居们也说死者身体是不太好,韩捕头仔细验了验,也没有看到被杀害或者中毒的痕迹。从被窝里被揪出来的韩捕头以为有什么大案呢!兴奋的跟过来不过是痨病鬼病死这么平常。苗阜赶紧赔笑说改天请哥哥喝酒,便帮着那妇人将死者收棺了。

  站在一旁的王声朝苗阜努努嘴,指着放死人的棺木:“那一直滴水呢,你让韩捕头把死者的头再看看。”

  韩捕头依言将死者的发髻散开仔细查验,果然在头顶发现了冰棱按下去的伤痕!再审讯,那女人不得不承认,她与邻家庆哥私通,看到屋檐冰棱掉下,就在夜里趁着她丈夫昏睡,将其钉杀,只等冰化了之后天衣无fèng,哪想到捕快来的这般迅速。

  韩捕头总算是兴高采烈地把两个人抓起来收监了。

  第二天韩捕头收了班后提着酒来到苗家,说是感谢他俩让上头表扬他是出动最快、破案最快的捕头,还发了赏银,自然忘不了他俩的恩德。

  苗阜不在意地摆摆手:“我们也是刚巧路过。”

  韩捕头觉得王声简直神乎其神,“先生是怎么发现不对劲的?”

  王声道:“汉时王充&lt论衡&gt有云:凡人于其所亲爱,知病而忧,临死而惧,已死而哀。”

  苗阜咳了两声:“你说点韩捕头能听得懂的……”

  “昨晚上我听那女人的哭声虽然很急,但却没有特别的悲伤,甚至在害怕些什么。她虽然带着重孝,但还是显得有些风qíng,说起话来柔柔弱弱,可是一问到她丈夫的死因,就一口咬定是病死的,有点打死也不说的架势,所以我觉得其中另有隐qíng。等你们停了棺,我跟苗儿说让你看看头部,那帮忙的邻居有一人眼神慌乱,和小寡妇二人对视良久,所以我断定凶手就是他们。事qíng就是这样了。”

  韩捕头敬佩的举杯对着王声:“先生观察入微,能从哭声中听出qíng感,老韩佩服!敬先生一杯!”

  王声谦虚地摇头:“我感qíng什么的都是苗儿教的。”

  喝的有点多的韩捕头指着苗阜笑:“他?苗老弟虽然一天不正经,可其实感qíng淡漠着呢,我当上捕头接管长安的时候先代捕头就跟我说了,长安苗阜什么都看在心里,可是对于人间什么都是淡淡然,呃,”他打了个嗝,“不对,那是对别人,对先生你不一样,那句话咋说来着?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哎呀我说苗老弟,你也老大不小了,赶紧跟王声把事儿办了。你不知道,别说长安城里那些姑娘,就我们府里那些女捕快,那盯着王声的多着呢!你再不下手可就晚啦!”

  苗阜本来挺美的心qíng现在一落千丈:“我说韩大神捕,你喝成这样我直接送你回家如何?天色已晚啊……”

  “不晚啊,天还亮着呢……”

  送走了韩捕头,苗阜又热了一壶酒端了点菜,“咱俩接着喝!声,我给你唱首歌吧。”

  “你就像一朵花,天使在人间,你就像一朵花,香气铺满天,你就像一朵花,哥的倩蛋蛋,你就像一朵花,额喝多了额不怕了谁能把额咋!”,王声嫌弃的看着他,“你都把我唱哭了,还你喝多了谁能把你咋!和人搭讪不能唱这个。”

  “哟,那你唱!”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苗阜把他勾在怀里,“我的声啊……你把哥哥的yínxing,不是,诗xing发起来了。”

  “哎呀跟你聊天我都有一种想撞死的心qíng。你还诗兴发了,我今天不蒸馍馍,你不用发面。哎你别掐我的腿!”

  苗阜收回被打的爪子,扶着他的腰,“我好歹也是文人骚货……不是骚,骚客!”

  “你把自己的本xing说出来了知道么?”

  “不信你出题,看哥哥把诗给你弄出来!哥的诗可猛了!你打听打听去,阎浮提醉生梦死行酒令我净街苗输过谁!”

  “你听听,人家哪个说诗是弄出来的,还可猛了。哎呀我说了你别掐我腰!”王声从他怀里窜出来,“你再掐我我弄死你!”

  苗阜腆着脸伸手去拉他,“你舍不得……”

  “你看我舍得不舍得,坐直喽!”王声想想,“既然你都说了,咱今天就做一回诗,比试比试如何?”

  “切cao切cao?”

  “呃,还是算了吧……切cao像话吗?切磋切磋。”

  苗阜拉住他,“就这意思,就这意思,消遣消遣,声声你不要在意这细枝末节了好吗?”

  王声瞪过去,苗阜摊摊手,“既然你提出来的,你出题吧。”

  “这样,咱今天来一回……五行诗!”

  “罢了,嘿嘿,有文化的人,何谓五行?吃喝嫖赌抽!”苗阜叹气,“五样全行啊!你师父准得说我把你带坏了……”

  王声一把抓住他在那数数的手,“吃喝嫖赌抽像话嘛?吃喝拉撒睡……我呸!金木水火土!金之jīng!你说我五行缺金,然后给我找来的那个?”

  “哦……要不说你一个清心寡yù的山人怎么一弄就艹一弄就艹,你缺金,火气太旺!”苗阜被他瞪了一眼,“吟诗吟诗,你说你说。我这不是缓解下尴尬的气氛么?”

  “本来不尴尬,知道吗?这马上过年你有点激动是吧?”

  苗阜乖乖的坐在桌边看着他,“我就是有点醺……好了,我不激动。你说你的。”

  “金木水火土,以五行为题作诗,敢不敢来啊?”

  “噢……什么意思啊?”

  王声好不容易舒缓的qíng绪又被他吓没了,“你老喊什么呀?这样吧,就比方这金字,拿金字儿为题,咱俩字首为金,一人四句。”

  “就是这么四句诗,几言的?”

  王声捻起指尖,“七言的,咱就七言吧。”

  “七言就是七个字,五言五个字儿,八言就是八个字……嘿嘿……”

  王声推推他,“末了咱有四个小字儿点题,提炼出这首诗的核心内容。”

  “就是概括,哦,总结。”

  “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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