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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氏物语_孤光与清辉【完结+番外】(100)

  今年是朱雀陛下二十七岁的生辰,在这样年轻的年纪已有此番治世,已是自古至今少有之事。然其中多少曲折艰苦,历经争斗此番当不必细说。只因这叫人听来心有戚戚,无端生出不必的唏嘘之qíng。而帅宫点的陪伴与帮助,则如chūn日之雨润物无声,但又无比的长久。

  不过与此政绩相伴的,这位陛下让人心生疑惑与猜忌的,也包括他至今不曾册封任何一位有分量的妃子,更遑论后宫中有珍贵的皇嗣出生。各种流言在御京的上空之中流传着,不同的说法甚嚣尘上。请封后宫的奏折堆了陛下的御案一桌,原还只是退回不议。现在递奏上去都悉数没有了回音。

  当东宫年岁渐长,着袴的仪式顺利完成后。有的大臣终于心焦起来,朝会之上铁骨忠心地劝谏陛下早日建立后宫,陛下若不答应那便是不休不死之事。

  萤宫的脸色因为这件事难看了好几天,但却没有任何可一劳永逸的方法。因为他和朱雀都知道,拖到这个地步已经是不能再敷衍拖延了。

  那日朝中以左右两位大臣为首的联名上书,将这件事推到一个不可逆转没有商量的余地。陛下虽然当时未曾表态,摆袖退朝。但是空气中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息已经十分明显,只等着一个小小的缺口再掀起一阵争斗的波澜。

  虽然哪怕朱雀终于同意下旨扩充后宫,帅宫殿下也有把握让左右双方因为人选或封号的事qíng争执不下,以致此事无限期拖后到不了了之。但是,只要一想到有可能存在,有一些人会用光明正大的理由来夺取朱雀的视线,帅宫殿下整个人都躁郁的发狂。

  因为皇兄不知道第几次走神,东宫终于受不了地把书册收起来。很认真严肃地对帅宫说:“皇兄,我觉得你今天不适合给我讲学。”

  “什么?”帅宫皱着眉,手上一收却发现书册已经被东宫收走了。

  “我说皇兄你今天神思恍惚,有失水准。”

  “胡乱说些什么呢,”帅宫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好了,快说讲到何处了,把下面的讲完。”

  泉上下仔细打量了萤宫一番,把书往怀里一抱,头一扭,“不要,不要听你讲了,我要去找皇兄陛下。”

  “喂,回来,不要去打搅他!”

  奈何东宫跑得飞快,一下子就扑到了朱雀的怀里,“皇兄陛下,快给泉讲课。”

  三个人都在清凉殿里,相隔得并不是很远。泉与萤的对话,朱雀自然多多少少听到了一些。他看着黑着脸不满的萤,微笑着安抚他,示意稍安勿躁。幸好奏章都已阅览得差不多了,他gān脆放下笔,把东宫抱在怀里指导起他的功课来。

  “你这样的答案已经是完备,不过还是要结合实事,否则便是空谈而已。”朱雀这样说着,取出旁边一本已经阅览好的奏章,翻开来供东宫参考。

  “是这样么,啊,快让我看看。”

  帅宫抱着手臂,俯视着凑在一起说话的两个人。朱雀温声细语,萤的认真请教,和谐有爱却也让帅宫觉得烦躁。这样的进度真是太慢了,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达到自己期待的结果呢?

  以他的打算原本是想将东宫培养成为一位可靠的继承人,待到时机合适,便可让朱雀卸下重担。到时候二人归隐,就再没有人可以打扰他们。纵然现在一切正往好的发展,东宫的表现也从未让他失望。

  可是要等到一切成熟完备的那一天尚不知多久,而萤却觉得自己已经快要等不住了。在除了对待朱雀,萤殿下似乎对其他的人事都缺乏耐心。特别是当下,似乎只有违背自己意愿这一条路可走时,萤觉得自己之前做的所有准备都不过是苍白无力的而已。

  他的心里燃起一把躁动的火束,冬日的寒风一chuī,不曾将之chuī灭。反倒顺风燃起了燎原之势,将帅宫殿下一颗心都快烤焦了。

  且到了下午的时候,内藏寮的长官觐见。乃是因为源氏公子的生日就要到了,按惯例总是要赐下贺礼的。这位内藏寮的侍官在这月里总是最忙碌的,皆因陛下与源氏公子的生辰太过相近。这cao办起来,可能将人半条命都耗费了。

  以往会按照惯例赐礼,各类绫罗绸缎、唐物器玩当是不必说,还有陛下会特赐一件珍品。今年更是从暹罗、安南等地方送来了孔雀、白鹤、百灵等珍奇鸟shòu。有因听说二条院里迎进一位十分年轻的夫人,遂又加上了一只唐猫。

  拿着礼单粗浅过目了一番,并无什么纰漏,又从旁点了一样。这源氏公子的寿礼且完备了下来,那官侍领了命,方诚惶诚恐地退了下去。

  帅宫殿下便立在一旁,叉着手臂看朱雀做些事qíng。直到那内藏寮的人悉数退了下去,他才走到朱雀身边,“你可曾有这样为我选过贺礼?”

  朱雀先是一愣,有些好笑,“你上回生日,为了这生辰贺礼我几乎焦头烂额,你可是看在眼里的。怎么这样就忘了?”

  “嗯,”萤应了一声,手臂一揽就把人往怀里带。他并不是不记得这些,只是总见朱雀眼里有别人,心中便烦闷不堪。犹是这半月来的心境,仿被人投了好几把石子,搅得心波起伏,污浊激dàng。这几句没头没尾的话,到不如说他是在找个机会宣泄自己的不满罢了。

  朱雀挣扎着推开帅宫凑上来的脑袋,拧了半天终于让他只做把自己搂住,而不是继续胡闹下去。他自然看出萤今天心qíng不佳,拾起萤腰间那块枫形的配饰说道:“见你带着它这么多年……当时送你的时候,可没想到你会这样喜欢。”

  这配饰已是十分圆润光华,必是被人时刻把玩养护,才能温养出如此润明的样子。澄明火红的颜色映在朱雀白皙的手指上,仿佛要将那手指都染成这样的颜色。萤宫日日将其带在身边,怕是忘了自己的佩刀,也不会忘了这件东西。

  萤把朱雀带着那块莲佩拿起来和这枫叶佩在一起,沉着声音说:“定qíng信物,怎会不喜,怎会相忘?”

  “也是,”朱雀笑了一下,“早知当初它有如此之用,我就应该送一对,或者做成两瓣,这才是定qíng之用啊。”

  帅宫没说话,抬起朱雀的下巴就这样印下吻来。知道自己躲不过这一遭,朱雀心中轻叹一声,主动迎了上去。那一吻异常缠绵,直叫人气息不稳,神思晕眩。

  朱雀虽早已习惯了来自萤的热qíng,可每次依旧抵挡不住这样过于直接的示爱。就像是萤一样,直接并不接受拒绝。自己任何躲避的行为都徒劳无力,没有商量的余地。他可以很耐心的等,但是最终的结果已然给出了预告。被认定是属于他的东西,之后的某一日必然会成真。这样的想法便是一种不可脱离的烙印。而现在的朱雀已经被标记上了这样的印记。

  大概已经没有反悔的机会了吧。被此人紧紧抱住的时刻,朱雀这样想着。他轻喘了一下,从那吻中脱离出来。奈何萤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往前追过来。两个人倒在一边,朱雀被压丨着,实实在在地被掠夺了一番。萤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他,把人给扶起来。

  “你这几天……实在太缠人了……”朱雀一边整理自己乱掉的衣襟,一边叹气责备。萤的气息还是有些不稳,只暗恨此时不在晚上。他扫了一眼朱雀,不以为然道:“莫非你不想?”

  朱雀气梗,心想还好此人当还有些分寸,做不出那等白日宣丨yín的làng丨dàng举动。然而他也只能无可奈何地说:“……以后还是要注意些场合的。”

  言下之意若非白日,二人独处便任为所yù为了?萤看了犹自整着腰带的朱雀一眼,想是已经理解到了恋人的意思。

  “今年的生辰打算如何过?”

  “对了,县召的拟定名单已经下来了。”

  他们同时说话,可说出的内容却是完全不相同。其中重点更是大相径庭,萤宫殿下面无表qíng,朱雀陛下忍不住发笑,“不过是生辰罢了,年年皆是如此,不必太过理会。”

  帅宫眉头一皱,面露不赞同之意,刚想说话就听朱雀继续说道:“我并无何等的本领能寻得睿山那样的好去处。说起这御京城,我怕还不如东市小儿熟悉。所以,这生辰形式我并不在意。重要的是你能在身边已是大善。”

  萤脸色稍霁,又有些心疼。上前一步,环住朱雀的腰肢,柔声道:“我不过是不想让你如此无趣罢了。”

  “已近而立,早已不是那毛头小子,此事上自然看淡一些。当是年年岁岁人相似,不,是人同在便最够了。”

  只是这困于一角,这种如若祈求般的愿望总让人心生哀伤。凭帅宫的心思,最不喜便是束手无策的样子。心中一个冲动,嘴里露出话来,“那不如早早的……”

  “早早的什么?”朱雀的眼中带着dòng悉神色觑向脸色有些尴尬的帅宫,“不如早早的把传位给泉,摆脱这凡物,早些轻松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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