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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门客栈_蒙面侠lee【完结】(8)

  佐助把手放在自己的唇上,像是在模仿另一只手的抚摸,轻柔地触碰着:“他的嘴很gān,也许是身体严重缺水,他只是轻轻亲了亲我,就像我们还在京城的大宅子里时一样,他抱着我,坐在楼前院子的阶梯上,跟我说很多很多话……我不记得了,只记得那个院里有棵树,不知道是什么树,开了好多花,遮住了大半个天空,有风的时候,花瓣飘得到处都是,跟下雪似的。

  “我突然问他,哥,你冷吗?他吓了一跳,那是我第一次在他脸上,看见惊慌的表qíng,我觉得很开心。小时候,每次玩捉迷藏,我都输,只有那一次,我觉得我像是赢了。因为我从没见过鼬露出过那种表qíng,那种预料之外的表qíng……我一直以为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鼬不能预料的,就算有,他也有把握将这种预料外的事变成他的筹码。我想,他大概也是这样认为的。可是没想到那次,输的人依然是我。”

  佐助停顿下来,眼皮转动了一下:“他按住我的手臂,说,佐助,不要动。我就真的动不了了。后来,他没再控制自己……那一晚,我彻底恨他,但我更恨我没办法说服自己的身体,不听他的话。”

  佐助睁开眼睛,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眶里滑下来,汹涌而出,迫不及待,滴落在沙地上,很快的,再无迹可寻。

  “别说了。”鸣人低声道,他已不想再听。“你爱他吗?”他听见自己这样问。

  “我爱——他么?”佐助喃喃道:“……我没想过。这么多年,就只有我们两个人过,爱不爱……我不知道什么算是爱。我想,我是离不开他,但经过那一晚,我想试着离开他。我答应过和他一起走下去,可后来,我却越来越想要知道,一个人的路该怎么走。”

  “所以你杀了他?”

  “他看不见东西了,那天,他抱着我,就像小时候,他抱我坐在树下一样。他问我还要不要跟他一起走?其实我已不想再和他走,但我也不想他如愿,我就跟他说我要——可到最后,他还是没给我选择的机会——他用我的刀,划开他自己的心脏。”

  鸣人的心窒了一下,佐助的语调中,透出灭顶的绝望。

  看着最亲的人,倒在自己面前,却什么也做不了,

  鸣人知道,那是到天地化劫灰,都无法消弭的痛。

  良久的沉默,鸣人不知道佐助在想什么,也没有问。他呆呆地看着月光,落在眼前的水面上,风乍起,dàng起层层涟漪。

  迟疑了一下,他握住佐助的手,发现已是彻骨寒凉。

  “佐助。”鸣人低声,叫着佐助的名字。

  “你不是问我怕死不怕吗?”

  “……”。

  “如果我说我怕,你能应我一件事吗?”鸣人抬起头,深qíng地凝视着佐助的眼睛。

  佐助没有回应鸣人的话,只是抬起眼睛,静静地看着鸣人。夜色如水,他的眼波也一如止水,柔静而清凉。

  “我想知道,什么是爱。”

  没有给那个人拒绝的机会,鸣人俯□,几乎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抱紧他。

  “佐助,让我知道,什么是爱……”

  低哑的嗓音,似一条悠长纱带,在这茫然无际的沙海间,成为唯一可辨的方向。

  也许是夜风太冷,也许这怀抱太温暖,也许鸣人的声音,听起来很寂寞,佐助没有推开,而是紧紧地抓住了他。鸣人闭上眼,他觉得那儿有什么东西热突突的,几乎要灼伤他的眼皮。

  心,贴的很近,能清晰地感受着对方跳动的频率。

  佐助的指甲深深地嵌入鸣人的肌ròu中,透过粗糙的麻衣。鸣人开始了解到,最深的痛,不是来自身体,不是来自那些伤口,而是被层层包裹着的,那颗鲜活跳动的心。

  他知道佐助是想要抓住些什么,而那些,偏偏是他永远也够不到的。

  灼热的吻,急促地落在每一寸□于外的肌肤上。刹那间,点燃两人心中沉寂多年的业火。

  鸣人的唇贴近佐助耳边,急促的喘息。带着薄茧的手指绕过颈间秀发,流连在突起的锁骨间,随后又一路向上,轻轻地摩挲着那尚具有少年气息的还不甚分明的脆弱喉结。

  鸣人直起身体,拉佐助到自己怀里,搂住他,伸舌沿颚骨朝下一寸一寸舔吮着。

  衣衫尽褪,手掌勾画着腰间的线条。年轻的身体,没有多余的赘ròu,紧密的肌肤,虽然被风沙侵染得沁凉而gān燥,然而只要轻轻地揉搓,很快就变得火热充满弹xing。

  “要是觉得痛,就叫出来。”似下定了决心,一

  旦认真,便是全qíng的投入。鸣人看见佐助眼中依然噙着莹洁的泪光,就知道也许他根本没有听见他的话,也许他还不明白自己究竟在做什么,也许,他只是藉由这行为,做消除心痛的麻醉……但他已不愿想太多。

  两人贴合的部位,温度越来越高。每一次深入,鸣人都看到佐助的脸色变得苍白,额上冒出的细汗,濡湿了颊边碎发,一丝丝,一缕缕,凌乱地贴在脸上、颈间,月色下,似艳丽chūn画。

  偶尔,佐助的鼻腔中会发出难以抑制的哼声,而喉咙里,始终也只是压抑的、破碎的□。

  每一声□,敲击在鸣人的耳里,心上,都如锥刺骨。

  “啊——啊——啊——”

  寒夜里,鸣人的呼啸,被猎猎北风,击打的格外凄凉。

  业火焚尽的那刻,两人都已满身大汗。鸣人不愿松开佐助的手,他将佐助禁锢在自己的怀臂中,而佐助的身上,已回复了以往的温度,仍旧是凉丝丝的,包括他注视着鸣人的目光。沉默了半响,他抽出被鸣人抓住的手,挣开那个怀抱,走到另一旁。

  “鼬最后跟我说的,佐助,你从来都不知道,真正该要的是什么……”

  鸣人清亮的眸子,倏然黯淡了下来。

  那一晚,还有一些话,佐助没对鸣人说。对他来说,唯一可以称作“家”的地方,就是这家客栈,他也知道,回来的路将比来时更艰辛,更险恶,可除了回去,他已无路可归,可是他甚至已记不清这客栈具体的位置,没想到,正遇上鸣人他们,他竟意外找到回来的路。

  他开始有些相信,这就是冥冥中的天意。只是辨不清,此刻,在他心中杂陈的味道,是苦还是甜。

  鸣人决定不再去想佐助和鼬的事。他没再对佐助说什么,因为他知道,缺了一块的心,没那么容易长好。

  ☆、第 14 章

  翌日清晨,是个万里无云的好天气。

  飞马帮的人数,大概是鸣人他们的四倍,据说,这还不是全部。

  在鸣人对面的,是个魁梧的汉子,这种天气也只穿了件羊毛坎肩,跨在敦实的马背上,敞露着毛乎乎的胸膛。一道丑陋疤痕,自锁骨划过心脏的位置——那是男人炫耀的资本,炫耀着男人的勇气,炫耀着他是个真正的亡命徒。

  男人盯着鸣人瞅了半天,然后就哈哈大笑,笑出了泪花,笑得像要背过气去。

  “都说狐狸狡诈,我看你是傻瓜吧!”男人的大手一挥,指了指身后人海,面色yīn沉道:“我的人只要来回一趟,就能把你们踩个稀巴烂。”随后,他抬起了下巴,朝鸣人两旁的人堆儿望了望:“看你们也是堂堂汉子,却跟了个脑瓜不怎么好使的主,今儿大爷我心qíng好,给你们次选择的机会,今儿我只想要这小子的命,不想死的,现在、马上给我滚过来!”

  听了这话,鸣人也笑了,笑得比对方更大声,更夸张。

  “你笑个屁。”男人绷起了脸。

  “噗”,这次却是鸣人四周的兄弟,也憋不住笑了出来。

  鸣人逐渐收敛了笑容,沉声道:“王老大,你—他—妈废话真多!”

  说完,一个扬鞭,率先冲了出去。

  马蹄带起滚滚烟尘,很快,两队人马就刀刃相接。

  滚烫的血,激流一样喷洒出来,落在脸上,灼的皮肤热辣辣的疼;刀子砍在骨头上,凝滞的一顿,不带任何犹豫,再一加力,就是破坏后的畅快淋漓。

  没有迟疑,没有犹豫,没有感伤,没有挂怀,没有爱,也没有恨

  心里,是一片澄明,净如明镜的晴空万里。

  只要破坏,只要杀戮……不再去羡慕,不再去嫉妒,不再去渴望……这时的人和人,是短暂的平等。

  ——为了活命,拼却全部力气来剥夺他人生存的权利。

  日头渐渐升高,头开始晕沉沉的,皮肤被阳光灼的生疼,几乎是要把人蒸出油来。

  眼里混进了血和沙子,很快凝结成块,脸上,像裹了一层沉重的盔甲,心跳的越来越厉害,几乎要按捺不住,冲出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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