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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花自飘零水自流_徐徐图之【完结】(22)

  马道婆听那年轻王爷叫着老爷做王叔,本有的七分胆魄只剩了三分,拾起地下huáng纸,略扫了几眼,心下更是惶然。

  忠顺亲王见她神色闪烁,狐疑道:“法师,可是有甚说法?”

  那马道婆脸色却更是难看,只似是惊惧,北静王爷也生疑道:“法师,你有甚便直说,我与忠顺亲王自不会难为你。”

  马道婆转了几念,扑通一声跪在地下,磕头道:“两位王爷饶命,这八字却是老身见过的!”

  原来,这八字曾被人拿着去寻马道婆,给了许多银钱,使她做邪术,靥住这八字之人。

  她一行说一行磕头不止道:“老身一时贪了钱财才行了这害人之事,早已是悔不当初,如今只待老身再做法解开就无碍了!还请两位王爷饶了我前番之罪!”

  忠顺亲王并北静王爷正惊怒时,外头下人却是慌慌张张跑进来,忠顺亲王怒道:“一点规矩都没有!慌张什么?”

  那下人满头大汗,脸色惶急凑到忠顺亲王身边附耳道:“王爷…太子丢了。”

  第20章 第二十回 走失储君急煞王爷 拾得故旧东郭先生

  那下人满头大汗,脸色惶急凑到忠顺亲王身边附耳说了什么,只见忠顺亲王脸色大变,挥退那人。转而向仍跪在地下的马道婆道:“如今前事我且不问你,只待问你,现下如何解了这邪术?”

  马道婆慌忙道:“只要把那靥胜用的小人身上的刺物取下,再以狗血喷真身面部,就自可解了。”

  水溶道:“那小人可在你处?”

  马道婆只把头磕的震天响,口中说道:“我只是一时糊涂才做了这事,那小人在我家中放着,我回去就可拔了上面东西,还盼王爷念在我将功补过饶了我罢。”

  这马道婆只以为是王府里妻妾们争风吃醋才找她行这邪术,也不以为意,只道自己坦诚了前事并解开了就无碍,哪里想到竟是这事不是自己想的这般简单。

  水溶见忠顺亲王脸色极为不妥,遂对马道婆说道:“你现下自回去把该做的都做了,此事一句也不可对外人说起。”

  马道婆磕头道:“晓得晓得,绝对不会说出去。”

  忠顺亲王狠声道:“若是他日被我从别人口中听得有关今日之事的半个字,你只小心你的舌头!”

  马道婆打了寒颤连滚带爬的退了出去。

  水溶忙问道:“王叔,可是出了何事?”

  忠顺亲王沉声道:“太子丢了。”

  方才两人与马道婆这里议事,水汭在外面要下人们陪他捉迷藏,初时下人们胆战心惊生怕出了甚事故,藏了几次,水汭却只如同孩童般玩耍,他们便放松了,哪知这次藏好了去寻,竟是寻不到了。

  这些忠顺亲王的亲信们自是知晓太子近日有些不对,也不敢声张,忙悄悄的在北静王府里寻找,找了一圈,直找到王府大门,门房里才说道方才太子出去了。北静王府里的下人们见太子见得多了,先前他来时也总是与自家无异,他要出门,谁也不会也不敢去拦着。这几个忠顺亲王府的着了慌,忙先命其中一个回去禀明亲王,余下几人忙沿着那门房说的方向去寻太子。

  北静王爷一听也唬了一跳,忙道:“王叔,这可如何是好?他现今这境况,出去万一有了什么差错,自保都不能。”

  忠顺亲王也是急得不行,只道:“如今也只能悄悄的去寻他,只盼那马道婆回去解开那邪术他会好些。”

  水溶道:“那老婆子还说要用狗血喷他面部才能全解得开,要是寻不着他,那靥胜之术怕也是不能全解开的。”

  两人惶急归惶急,还是要匆忙去寻找。当下分别带了几个人,满长安城的乱找起来。

  这长安城平日里也没觉得多大,真找起一个人来,却如大海捞针一般,寻了两日,竟是连水汭的影子也没找到。

  清晨起来,花自芳算算日子,已是有近十天没去过集古轩,便先去药铺嘱咐了伙计几句走着去了安业街。

  因时辰尚早,街上行人也只零星几个,走过一条小巷子,花自芳抄着近路拐了进去,拐角处却有一人蜷缩在地下,花自芳只道是夜半醉客,不经意间瞄了一眼,却见那人腰带上镶的一块白玉,竟似是太子之物。花自芳站在那里张望了几眼,见那人似是睡得极深,踌躇着前行了几步,凑过去一看,虽那张脸上有泥污,却赫然正是太子水汭。

  二月天里的早上自是极冷的,花自芳自己穿了皮袄尚觉得寒冷,这水汭只穿了黑色短袄,在此地躺着,那冷可想而知。花自芳终是不忍,上前推了推他道:“殿下,殿下,你可醒醒,回府上睡去,在这里睡可不行。”

  推了几下,水汭却仍阖着眼睛兀自不醒。花自芳探手去摸他额头,果是烧了。没奈何花自芳去寻了辆车,把水汭拖到车上,拉回了家里,一面抓了药药命赵氏煎着备好,一面自去北静王府寻水溶。

  除前次喝醉被水溶捡回王府那一遭,花自芳再没来过这里,站在门口与那通传的门房报了自己姓名,那门房虽见他容貌清秀衣着得体,但却也知这人非往日与自家王爷相熟的朝中权贵,只道:“我家王爷有事出门去了,此时不在,小哥要是有事等下午再来罢。”说着便关了门。

  花自芳只好回转家里,思想着等水汭醒了雇辆马车把他送回府里也可。

  回到家中,水汭还未醒转,赵氏的药却煎好了。赵氏问他:“相公恁地匆忙,只jiāo代了煎药就自走了,把个陌生男人丢在家里。这公子是何人?”

  花自芳道:“是我不小心了,只他病成这样,我也只好如此,方才是去找他家里人,偏他家人不在。他是我…一个旧识。”

  赵氏见他不愿详说,也自罢了,把药端过来道:“这药可是该喝了,相公你去罢,要不怕会烧的更厉害了。”花自芳端了药进去,水汭躺在自己惯常睡的chuáng上,盖着蓝花被子,因着发烧,脸色酡红。

  他走过去,轻声叫道:“殿下,喝些药罢。”水汭不应,他只好把水汭扶起,靠着chuáng头,背后垫了枕头,捏着他下巴拿着药碗硬灌了进去。

  花自芳只道水溶回了王府里听得门房通传或是会使人来问自己有何事,哪知一整日水溶也没消息。

  水汭在他家中,他也不好出门去铺子,只好呆在家里陪护着。谁知水汭这一睡竟是睡到了天黑。

  花自芳正和赵氏陪着母亲张氏吃晚间饭,忽听得西边屋子里一声响,张氏道:“外头是怎的了?”

  赵氏道:“想是那病人醒了?”花自芳忙起身去看。

  张氏问道:“你男人把病人接回家了?”

  赵氏答道:“相公说是旧识,烧得厉害,偏他家没人,只好接到这里了。”

  花自芳掀了帘子进去,一看水汭坐在chuáng沿,忙道:“殿下你可是醒了!”

  水汭呆愣愣看着他道:“这里是哪里?你是何人?”

  花自芳以为水汭捉弄自己,苦笑道:“殿下,你莫耍我,你今日烧了一日,此刻醒了,便回去罢。”

  水汭歪头道:“回哪里去?”

  花自芳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却不敢上前,只站在门边道:“回宫里还是回别处,殿下自己决定。可用我去帮殿下雇辆车?”

  水汭重复道:“雇辆车?”说着还眨巴一双大眼睛看着花自芳,自顾自道:“我叫水汭,今年九岁了,你叫甚,是哪家的?”

  花自芳顿时有些吃惊,愕然道:“太子,你莫不是…烧糊涂了?”

  水汭咦了一声道:“你浑说什么?我父皇还未立储,你怎的叫我太子?”

  水溶与忠顺亲王找了两日,把长安城翻了个底朝天,都未找到太子水汭,晚间同回到太子府里,俱是满面愁容。

  忠顺亲王无奈道:“若是再寻不到太子,就只能把实qíng禀明圣上了。”

  水溶道:“我们明日且再去寻寻,也许…”

  忠顺亲王抬手止住他道:“也只有明日一日,怕就怕,过不了明日,圣上就知晓此事了。”

  水溶也心知肚明,他一个北静王府尚且能在宫里埋些人脉,偌大一个太子府里,不会没有圣上安cha的人。

  两人只得道了别,嘱咐了几句留在太子府里做样子的下人,便各自回府了。

  北静王府的门房虽想着把白日有人来找王爷的事回了,但看北静王回来时脸色憔悴似很是疲累,又想着白日来的那人不是甚权贵,怕也没什么大事,也就闭了嘴不提此事。是以水溶根本不知花自芳白日曾来过之事。

  这边厢水汭赖着花自芳一会要听故事,一会又要做游戏,把花自芳折腾的团团转,花自芳自已是瞧出水汭这不是发烧所致的糊涂,怕是别有内qíng,心里更是不愿卷入这是非中,但眼下这qíng况又不能把水汭撵出去,只能忍着陪他胡闹,只等着明日再去北静王府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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