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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花自飘零水自流_徐徐图之【完结】(39)

  花自芳揣着满心的失落自嘲回了家里,兼着白日里有些被晒着,到晚上便发起了热。他自己本就是个赤脚郎中,如今得了病,张氏只得托人又走了两条街请了郎中回来,给他抓药煎服,又怕病气过给赵氏,忙着雇了车把赵氏先送回了娘家。

  这一病就是几天光景,期间水汭派了双喜来叫他,双喜瞧他病着也劝慰了几句回去禀了水汭。水汭当天下午就来花家看他,可敲了半晌门,张氏错开一条fèng道:“木公子,我家儿子刚吃了药睡下,你要看他就等明日罢。”说着就把门重又锁上。

  水汭后来又来了一次,也吃了闭门羹。心里有些惶急,不知究竟是张氏不愿让他见花自芳,还是花自芳自己不愿见他。

  到了第四天上,花自芳才觉身上舒服了,披了衣服起身下chuáng到院子里活动了一圈,张氏也搬了把藤椅坐在屋檐底下躲着太阳道:“自芳,你且过来,我有话与你说。”

  花自芳走过去坐在廊下的石沿上道:“妈妈,有何事?”

  张氏看了他一会道:“你与那木公子还有来往吗?”因花自芳并未把水汭身份告诉张氏,张氏直到现在还以为水汭是木汭。

  花自芳含糊道:“因铺子里生意,还有些来往,况他帮过我许多。”

  张氏忽厉声道:“你与我说实话!”

  花自芳一惊,诧异道:“妈妈,我说的…就是实话。”

  张氏脸色有些泛红,似是气的,语气也颤抖着道:“你当我活了这些岁数是白活的?我早看出这木公子对你存了些不好的心思,才先时就说过不让你和他来往,你如今还推三阻四不肯跟我说实话,难不成你竟是甘愿学那jì馆小倌去做被男人玩弄的兔儿爷吗!”

  花自芳慌的跪在地下,口中说道:“妈妈别生气,我…我知错了…”

  张氏听他承认,更是心酸,险些落下泪来道:“我进了你家这些年,什么好处没得到,却一直以为自己有个好儿子,哪里想到你竟是这般自甘堕落。”

  花自芳低着头听训,心乱如麻。

  张氏又道:“你即日就和那木公子说清楚再不来往,你是要做爹的人了,怎么还能这般不懂事!”

  花自芳这场病本就是因水汭而起,在病里的这几日里早就思想清楚再不能和水汭继续纠缠下去,否则丢了的不只是ròu身,连心也一并被人践踏了去那才是真的可怜。当下磕头道:“我听妈妈的,和他说清楚,今后再不来往。”

  水汭连着两次去花家都没能见着花自芳,有些心神不定。他虽和琪官又搅到一起是另有所图,但一贯眠花宿柳成习,即使对花自芳qíng有独钟也没想过要因这份感qíng洁身自爱,是以丝毫不觉自己前日行为哪里不对。他也不晓得张氏存了不让他见到花自芳的心思才阻了他进门,却有些疑心花自芳耍小xing子,虽心中对他这般在意自己有些窃喜,却另有些觉得他颇有些小题大做。

  这日下午在宫中办了些政事,出了宫门思想了一下,又打马去了东街。

  敲了花家木门,吱呀一声门开了,里面露出花自芳憔悴苍白的脸。水汭一惊道:“你竟病的这般严重吗?”

  花自芳却不应他,只把门打开半扇道:“太子先进来罢。”

  水汭把手中缰绳扔给身后随从,命他自己在外等候,便随着花自芳进了院内。

  花自芳前面走着,也不回头不说话,直走进了堂屋才道:“太子先坐,家里没什么好茶,你随便吃些。”端了旁边一个瓷茶碗从壶里倒了杯茶递给他,水汭接过来一饮而尽道:“我从宫里出来就忙来你这里,听大娘说你病了几日,我只道是寻常中暑,今见你脸色,竟是这般严重,你可有好好吃药?”

  花自芳点头道:“吃了,好得差不多,谢太子关爱。”

  水汭觉得他态度有些不对,问道:“小花,你是否还是不大慡利,怎这般没jīng神?”

  花自芳手里捏着桌上散落的一片橘皮,道:“太子,我们从此不要再见了。”

  第37章 第三十七回 两厢错qíng深终绝jiāo 三人聚物是却人非

  闻听此话,水汭一惊道:“你怎么突然说这个?”

  花自芳沉声道:“我想过了,我家里的有身子也五个多月,我却一直都没好好照顾她,却只尽着和你混在一处,身为人夫我太不尽责,况我年岁也渐渐大些,于取悦太子之事上也力不从心,太子今后…去找别人罢。”

  水汭忙道:“你可是还介意那日我和琪官之事才说这般赌气之话?”

  花自芳摇头道:“太子那日说得对,莫说太子身份尊贵,即使是寻常富家子弟养三五个娈童相好也是最常见不过的,太子和什么人在一处,本就不是我该管的。只我想以后尽心照管着妻儿并母亲,咱们以后就断了罢。”

  水汭全然没想到花自芳竟对自己说了这样的狠绝之话,有些气恼道:“我待你哪里不好让你这般!我既和你在一处也表了心意,自然是想和你长长久久的好下去,你非但一丝qíng意没有,反倒总想着离开我!前番你和我那堂弟勾勾搭搭我只装着瞧不见,如今我不过是狎弄个戏子被你瞧见了,你就来这样闹,有什么意思呢!”

  那片橘皮在花自芳手里已是被揉的一团稀烂,花自芳眼睛只盯着它,慢慢说道:“既你知我对王爷有qíng,何必非留我在你身边。”

  水汭蹭的坐起厉声道:“你竟当真喜欢他?”

  花自芳微仰起脸看着他道:“我早和你说过,王爷一向待我极好,且对我有救命之恩,你初时与我在一处就是存了欺瞒之心的,让我对太子你生出qíng意,那是再不可能的事qíng。”

  水汭胸膛起伏,沉声道:“我与你说过,不要说这些惹我生气的话。”

  花自芳重又低下头,叹道:“太子,你就放过我罢。”

  水汭盯着他道:“你打定主意要离开我?”

  花自芳点头道:“是。”

  水汭冷了面孔道:“若我不愿放手呢。”

  花自芳看着他眼睛道:“太子,咱们好聚好散,qiáng扭的瓜不甜,你若非要拖拽着我,那我宁可鱼死网破。”

  他此刻面色平静,眼神无波,只淡淡看着水汭,却又带着些毅然决然的意味。水汭从未见过他这般样子,立时便知他是铁了心,颓然坐下道:“我对你恁地心意,你却总不能体会。既你死心塌地恋着我那堂弟,那我不再纠缠你就是,你也别说甚鱼死网破的话,我怎么舍得…”忽站起往外走,到了门边停下,头也没回道:“以后你只别让我再瞧见你。”跨着大步走了出去,外面人马嘶鸣,一阵马蹄声哒哒远去。

  张氏听得人走了,从里间出来,却见花自芳坐在桌边,桌上几片橘皮均被捏的稀烂,花自芳一只手攥成拳头放在腿上,指节泛着白。她走过去道:“他可同意断了?”

  花自芳暗哑道:“是。”声音竟有些哽咽。

  张氏有些不忍道:“妈妈是为了你好,看他的气派也不是寻常人家的公子,你和他在一处,早晚是你吃亏。”

  花自芳仍道:“是。”

  张氏坐下把他手掰开摩挲着道:“你莫要为年少时这些qíng爱之事伤怀,这些事qíng过了就忘了,和你媳妇过日子才是正经。”

  花自芳道:“是。”

  张氏又劝慰了几句自去准备晚饭不提。留下花自芳一人就着这姿势坐着,心里难过的程度竟比自己预料的要qiáng烈的多。自和水汭初遇到现在之种种像走马灯一般在脑海中过了几遍,赫然发现自己对水汭动qíng竟是许久之前的事qíng。那时在别院里,连着几日相处,水汭扶着他手腕指正笔法,带着羞涩说自己的心意,离开时站在门口目送,后来得知这些温qíng手段竟都是欺骗时,心中那般失落甚至酒后误认水溶当街撒泼,如今想来历历在目,竟都是彼时心动的痕迹。

  呆坐了良久,花自芳长叹一声道:“那又如何,他是太子,你还想怎样。”

  日子平平淡淡也是要过下去的,每日里两处铺子照顾着,时不时与贾芸见个面说些花卉之事,转眼就到了七月底。

  从早上起城中主街一律戒严,集古轩因刚巧在安业街边上,所以生意也做不得,冷子兴抱着端端站在街门上看热闹。

  花自芳匆匆过来,端端远远的就喊小花哥哥,又被冷子兴赏了个爆栗,朝花自芳道:“今日你来的倒是巧,生意也做不得了,你不如也看会热闹算了。”

  花自芳问道:“这竟是出了何事,怎么街上这许多官兵?”

  冷子兴笑道:“自你上月病了一场到如今总是恍恍惚惚,也不听听新闻,今日圣上打从承德回来了,这是准备迎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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