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在和周防谈话的过程中思绪竟然飘到其他地方，宗像急忙调整好的qíng绪继续道：“周防，如果我说这封信是未来的我写给现在的你的，你会信吗？”
第六十七章 你在看谁
宗像对周防说，这是未来的宗像礼司写给现在的周防尊的一封信。他的表qíng看上去很认真，然后他问周防，你信吗？
虽然说自从石板出现之后，这个世界就变得不太一样。但像这种神奇的事qíng，哪怕是一直跟在他身边对他忠心耿耿的Scepter 4的队员也只会把这当成是他临时无聊捉弄他们的恶作剧。宗像虽然是询问，但心里其实早就有了答案。如果问宗像最了解他的人是谁？以前的宗像在思考许久后或许还给不出答案。但现在的他根本不需要去思考就可以给出最准确的答案，这个人就是周防。对周防，宗像总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他们两人的关系不像敌人，也不像朋友。介于两者之间的同时又多了一分奇怪的暧昧。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有的时候会让宗像莫名其妙的烦躁，可有的时候又会暗暗窃喜。
这表示他的存在，区别于糙薙出云，区别于十束多多良，是独一无二。
当然这些宗像并不打算让除了自己以外的第二个人知道。
周防靠在沙发上，又恢复了平时慵懒的模样，对于宗像的明知故问，周防只冷冷白了他一眼：“周防，我可没兴趣听你说这些无聊的话。告诉我，你去调查之后的结果是什么？”
宗像既然看过信，那信上所说的事qíng他一定有去调查过。而在这之前，宗像对于这件事竟然连提都没提，周防完全没打算隐藏自己的不悦，很明显他对这件事很不满意。
他就知道是这样。
没有亲口听到周防说“我相信”，宗像有一些小小的遗憾，不过他并没有让这个影响到自己的qíng绪。他低头看着前面的茶具，之前泡的茶水已经冷了，宗像又重新泡了次，替周防倒满之后，宗像才道：“我有去信里面说的那个地方。”
“有什么发现？”周防并没有动茶杯，他用一种和平时不太一样的眼神看了眼宗像，然后问道。从他说话的表qíng和语调完全看不出半点着急，但宗像就是知道，周防现在很想知道结果。
“什么发现也没有。”宗像抿了口茶，不急不缓的开口。
周防怀疑的看着宗像，后者在他锐利的视线下，表qíng不为所动。即使这样，周防还是觉得宗像在说谎。可他也知道，宗像不想说，他这个时候怎么bī也不可能bī出来。
“我会再去一下那个地方。”
宗像也不阻止，他问道：“打算什么时候去？”
“现在。”
说话的时候，周防已经站起身往外走去。
“周防，你这种冲动的个xing也该改一改了。”宗像也站了起来，他抱起桌上的小箱子看着周防的背影道，“你等我一会，我跟你一起去。”
周防像是没有听到一样，自己先走出了门。
看着打开的门，宗像无奈的挑了挑眉。周防这个人，有的时候不好懂，有的时候又太好懂。看来刚才自己的演技没有骗过周防，估计是在为这个生气。宗像用最快的速度把箱子放回原处后又追上周防。
那封信上提到的地方，周防其实非常熟悉。苇中学园，他的葬身之地。周防只在门口站了一会就打算直接闯进去。宗像可不想引起轰动，更不愿意打糙惊蛇。对于周防这种野蛮行为，宗像不管什么时候都没有办法认可。他动用了自己的权限，只用了一分钟的时间就光明正大的进入了学园。
这个地方倒是和印象中没有什么变化，周防没有理会一直紧跟在他身后的宗像，直接往重生前自己和宗像打斗的那块空地走去。
对于重生前的事qíng，周防本以为自己早已不在意。毕竟他现在还活着，他想要保护的重要的人也都活得好好的，就连他觉得辜负的人现在也跟在他的身后。可真的故地重游，周防才发现并不是不在意，而是qiáng迫自己不去在意。
有些东西，即使重来一次，也不可能完美。
尤其看了那封信后，这种感觉更加qiáng烈。
那个在这个地方一剑刺穿自己的宗像和现在就站在自己身后的宗像，他们明明是同一个人，可又好像不是这样。那个说着他好残忍的宗像，终究不是这个叫他不要乱来的宗像。
周防掏了掏口袋，发现自己的烟放在酒店并没有带出来。他深吸了口气，转过身看着宗像，眼睛里复杂的qíng绪让人看不真切。
“宗像，有烟吗？”
宗像皱了皱眉，但他并没有说什么，而是拿出根烟递给了周防。
周防接过烟，直接点燃后就抽了起来。抽烟的过程中，他一直看着天空，脑袋里似乎被什么东西塞满，可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宗像看着周防，眉头皱得比刚才更紧，这样的周防让他有种两个人并不在一个世界的错觉。他一直想要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可在他以为自己做到的时候，却发现有种距离根本没有办法跨越。这样深深的无力感让宗像很挫败。
他想说点什么，却发现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两人一前一后这样站着，明明只是两步的距离，却像是隔着一做墙，根本没有办法靠近。
“宗像，如果我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降落的话，你要怎么办？”周防率先打破了这突然变得压抑的气氛，他并没有转身，而是保持着原本的姿势问着宗像。
宗像看不到周防的表qíng，他没有办法去揣测周防此刻的qíng绪。这种无法掌控的未知的感觉让宗像觉得非常讨厌。
但他是宗像礼司，是青色集团的王。
“在那之前，我会先杀了你。”宗像冷静而又残忍的开口，他的答案没有半点迟疑，但他的眼神中却有什么qíng绪一闪而过，“周防，我并不希望那天到来。你是赤王，我相信赤王不会做出违背承诺的事qíng。我希望你能好好记得你自己的承诺。”
周防这才转过身，他的金色瞳孔盯着宗像看了许久，不知道是不是受到环境的影响，周防的qíng绪有些起伏不定：“宗像，你恨我吗？”
又是这种眼神，宗像第一次见周防，周防就是用这样的眼神看他。明明是在看他，却又像是在透过他看着别的什么人。
有些暧昧，终究会因为嫉妒而被打破。
“周防，你在看谁？”宗像平静的问道，“你到底通过我在看着谁？”
宗像知道，不该问的。他们之间的这两步距离，一旦跨出去，很多东西就会改变。可他发现自己太过高估自己，有些东西终究是不能忍让。他无法忍受周防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这会让他觉得，在周防眼中自己其实并不存在。
替身。
这个词突然从宗像脑中冒出，对宗像来说这就像是最大的讽刺。
周防愣了愣，随即收回自己停在宗像身上的视线，很快他又变回了原本的模样，刚刚那瞬间的反常就像是幻觉。
“我去周围看看qíng况。”
宗像站在原地，看着周防越来越模糊的背影，突然自嘲的笑了起来。他觉得刚才的自己简直像个笨蛋，还好部下们都不在，不然他这个青王的威严恐怕会打折扣。
宗像也只是在原地站了一会，尔后就急忙追了上去。两人像是达成了某种默契一样，对于刚刚的事qíng都绝口不提。
这次的学园之行并没有什么收获，宗像不知道是不是“报复”刚才的不快，在回去的路上一直在“冷嘲热讽”周防，当然后者也不甘示弱的反击过去。
等回到宗像家的时候，天色也已经暗了下来。宗像才打开房门，脸色就变了。他身后的周防表qíng也和宗像差不多。
“我正愁找不到线索，想不到小老鼠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你不去看看你那些重要的资料还在不在？”周防直接坐到沙发上，有些幸灾乐祸道。
“无所谓，只要能抓住老鼠尾巴，那些资料根本没有半点用处。”宗像完全没有半点惊慌，他甚至还夸起那躲在暗处的敌人来，“不过对于他们的勇气，我还蛮欣赏。”
当然这无聊的玩笑话，宗像和周防都很清楚，那群人竟然不惜冒着被发现的危险也要来盗取这些资料，那只能说明宗像手里有什么东西他们必须不惜代价得到，而且他们的时间恐怕已经不多。
周防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虽然一副懒散的模样，但看着宗像的眼神却格外犀利：“宗像，你是不是也该跟我说实话呢？”
“周防，该告诉你的，我都已经告诉你。”
言下之意，不该告诉的，不管怎样都不会说。
“只要你能找到老鼠窝，我可以不追究。”周防说完，就闭起了眼睛，“晚饭弄好前，不要叫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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