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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请自重!_顾家七爷【完结】(48)

叶锦书的脸冰冷的像冰块一样,顾笙轻轻的摩挲着她的脸,想要温暖她:“醒过来啊,你不是说想要听我讲我以往的事吗,你不是说会带我去看青州的桃花吗,不是说会酿好多酒给我喝吗,怎么如今你却要睡了,你说的话作不得数了吗。叶锦书,我要生气了,我真的要生气了,你若是再不醒来,我就再也不理你了,你听到没。”顾笙揪着叶锦书胸前的衣服,流着泪,眸子惊恐而乞求的威胁着那躺着不动的人。

冰冷僵硬的手一遍一遍摩擦着,待温暖一些时再轻轻的放在叶锦书脸上。顾笙眼眸空dòng木讷的重复着无意识的举动。可那躺着的人还是没有半分气息,就在顾笙绝望心痛至死的时候,一股微弱的气息轻轻的喷在她的掌心。顾笙身子一颤,整个人都僵住了。

“咳咳。”怀里的人虚弱的轻咳一声,顾笙欣喜若狂的低下头。只见叶锦书的眉头微微蹙起 ,眼睛慢慢的睁开了,没有半分血色的唇扯开了一个安慰的笑:“笙…儿…别怕。我…我没事。”顾笙垂下眸紧紧抱着叶锦书,将头埋在她脖颈处许久都没有抬起。有温热的液体滴在脖子上,慢慢的顺着衣领往下流去。

叶锦书吃力的抬手轻拍着顾笙的背:“咳…笙儿我没事了,你放心。我说过…说过会带你去青州看桃花,会…会给你酿酒,我怎么会骗你呢。”顾笙死死揪着叶锦书肩头的衣裳,紧紧的抱着她。心里那失而复得的感觉竟让她抑制不住的湿了眼睛。

叶锦书体内的食ròu蝎已经钻入了她的体内,母虫死后 ,那蝎子也跟着死了。若是刚刚顾笙再晚一些的话,或许叶锦此时就真的已经丧命了。叶锦书此时已经醒来过来,但她的手上的伤口太深了,需要立刻处理,可她身边的药又带的不够,所以需立即找一个医馆大夫去处理伤口。

这时车外一直持续着的战斗也已分出了胜负,止迁和小笼包将其中两名刺客杀死了,还活捉了其中一个刺客。

身上受了伤的刺客跪在地上,脖子上架着一柄利剑。止迁站在他面前冷着眸子:“说,谁派你来的。”那黑衣人毫无惧意,昂头冷冷的撇了止迁一眼,不屑的冷笑着。“还能是谁派来的,想想也知是那卑鄙无耻的宁王。”小笼包冷哼一声。止迁抬眼看了看小笼包,微眯着眼继续bī问那刺客:“宁王派你们来做什么,杀我们吗。”黑衣人闭上眼低下头,默不作声。

“让我来,他不肯开口,我却有无数种方法让他开口。”小笼包浅笑着,晶亮的眸子里闪着邪光。话音落了,小笼包手一晃也不知从身上哪里掏出了一个小布袋,一层一层的打开,里头是大小不一闪着寒光的剔骨小刀,和一些粗细不一的银针。小笼包拿起一把拇指大小的剔骨刀,放在黑衣人面前晃悠,开心的道:“说来,我好久没有审问过人了,今天正好能来拿你试试手艺。”

“先给你试试这一把最小的刀,这刀薄如蝉翼,锋利无比。我用它在你身上每隔一指宽,就斜着划开一道口子,不用流血,只要显了血ròu就行。然后在你身上涂上刺影楼秘制的香油,这种香油只有一种叫地狱蚁的虫子才会喜欢,它们闻到这种香油的味道就会发疯的爬到你身上。你放心,它们不会咬你吃你的血ròu,它们只会然后顺着我划开的刀口一路钻进去驻巢,只要有一点点fèng隙它们就会拼命的往里钻,过不了多久你的身体里就全部都是这种蚂蚁。不过你放心,你不会死。但是它们钻进去之后,却是不会出来了,除非你用刀将血ròu一起剜下来。”小笼包一手拿着小刀,一手拿着一个小瓶,兴致勃勃的在拿刺客解释着。

那黑衣人脸慢慢的变的苍白起来,额头上的冷汗一滴滴的流了下来,他咬着牙望着小笼包:“你就不能让我死的痛快一点。”小笼包摇摇头笑嘻嘻的道:“你不喜欢这种吗,放心,师姐她教了我几十种让人痛不yù生的手段,你要不要一一试试。”“我说,我告诉你们殿下派我们来的目的,但是你们要答应我,让我死的痛快一点。”那黑衣人突然颓然的闭上了眼,奇怪的是他不求小笼包放了他,而是只求让他死的痛快。

小笼包望了眼止迁,两人点头道:“如实招来,我们会让你死个痛快。”黑衣人叹了口气垂着头道:“宁王派我们来,其实是为了拖住你们,然后趁机…啊。”话还未说完,那黑衣人就惨叫一声,嘴角流下了一丝乌黑色的血迹,倒地痛苦的痉挛着,几个呼吸间就丧命了。

小笼包上前看了两眼,摇头道:“他一早就服了毒,已经死了。”止迁皱着眉头,好不容易抓到一个肯开口的,话还未说完就死了,不过他临死前说的拖住她们是何意。

这时,顾笙掀开了车帘道:“锦书伤的很重,先去附近城镇找家医馆给她处理伤口。”两人闻言立刻飞身上车,来不及管那地上的几具尸体,匆忙赶着马车离开。

顾笙几人离开后,一个黑色的身影从一旁慢慢的走了出来,是一个蒙着面的男子。他望着地上那几具尸体冷哼一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要你们抓人,险些把人给杀了,一群废物。”说完从身上掏出一个瓷瓶,将里头的 白色粉末倒在那几具尸体上,不消片刻那几具尸体竟化成了一潭腥红的血水。黑衣人满意的点点头,抬眼望着顾笙她们离开的方向,抬腿使了轻功追了上去。

“不对,你白芍少放了一钱。还有你这药方里头就不该加huángjīng,得加麦冬跟龙眼ròu。”叶锦书靠在椅子上,脸色惨白jīng神却不错,不时的想要站起来往柜台走。顾笙按住她的肩头,眉头一挑,顾笙就缩了回去。可嘴里却还嘟囔着:“龙眼ròu,哎,龙眼ròu你还没加。”柜台上抓药的老先生,脸色铁青,啪的一声一掌拍在桌子上:“你抓药还是我抓药,你闭嘴乖乖躺着,若是再啰嗦老夫就不给你药了。”

叶锦书见那白发苍苍的老大夫chuī胡子瞪眼,凶巴巴的望着她。怕真的把这老大夫气倒不给她药,叶锦书只好将到嘴的话咽下去,不忿的嘀咕着:“本来就错了,还不让人说。”顾笙低头看着叶锦书的脸色,微皱着眉头对那老大夫恭敬的道:“老先生,我这朋友也是大夫,不若您就先按她说的抓药,拜托先生了。”

那气汹汹的老大夫抬眼瞥了眼顾笙虽仍是气的直哼哼,但却勉qiáng对点了点头。叶锦书有些不服气的挑了眉头,刚刚她千求万求那老头都不肯按她说的来抓药,笙儿这么一说,这老头就答应了,没想到看着年纪大,还是个以貌取人的色láng。叶锦书抓着顾笙的手,一脸不忿。

78.攀爬在脸上的那一枝桃花!

“张嘴,慢点喝。”顾笙端着碗坐在chuáng榻边,叶锦书则躺在chuáng上,张大嘴乖乖的享受着顾四小姐的喂药。将勺子里的药汤chuī凉,再递到叶锦书嘴边,顾笙细心而淡然的给叶锦书喂着药。叶锦书眼珠乱转,时不时猛的一口喝光勺子里的药,装作被呛到的样子。惹的顾笙无奈的伸手去捏她的脸,嗔怪的叮嘱着她小心。

小笼包坐在院子里的一棵大树上,一边啃着糖葫芦一边扯着树叶往下丢。树下老大夫chuī胡子瞪眼在树下蹦跶着,手中举着一把笤帚作势要将小笼包打下来,威胁着小笼包住手,快从他的那棵百年老树上下来。小笼包见那白胡子老头被气的脸色铁青,笑嘻嘻的做着鬼脸,扯树叶扯的更欢。

止迁坐在角落里,擦拭着手中的利剑。冰冷的眸子时不时的落在顾笙所在的房间上,又偶尔落到那树上那闹的正欢的小笼包身上。外头街上小贩的叫卖声,人群的欢笑声,还有隔壁几个阿婆的吵闹声,虽耳边皆是嘈杂,但却岁月静好安宁祥和。

医馆里的小药童甚是喜欢顾笙,每回都要拿着些吃食跑来找顾笙谈天,虽每次都是那小药童在一旁喋喋不休,顾笙再一旁微笑应和。“漂亮姐姐,听说你们今日就要走了。今儿可是镇元节,到了晚上街上可热闹了,有舞龙舞狮还有漂亮的河灯,还有好多好多好吃食。你们不去看看热闹再回去吗。这镇元节两年就过这么一回,比过年都热闹呢。”扎着朝天髻长的粉嫩粉嫩的小药童坐在屋里的凳子上,吃着青梅晃着脚丫。

“河灯?河灯是什么。”叶锦书瞪着眼一脸惊异。小药童闻言从凳子上跳下来,叉着腰望着叶锦书鄙夷道:“你连河灯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配的起漂亮姐姐。”叶锦书翻了个白眼,这个小鬼年纪小小却jīng灵古怪的,喜欢笙儿却讨厌她,每回逮到机会都要嘲讽她一回。叶锦书无语的撇撇嘴,她才不要跟这个小鬼吵,吵赢吵输都丢人,还不如闭嘴不语。

小药童见叶锦书被噎住不敢开口,得意的偷瞄了一旁笑而不语清丽出尘的顾笙,然后背着手在chuáng边踱步,板着脸一脸严肃的样子倒是像个小老头:“河灯,就是形状像莲花的灯笼,里头放着灯芯跟灯油点燃,然后将自己的愿望写好放在灯里,再将灯放入河中。让它随着水飘到河神大人的家里,要是你运气好,河神大人看了你的河灯,那河神大人就会实现你的愿望。”

“真的有河神大人吗。”那小药童随口胡诌了个河神大人,没想到叶锦书竟是满脸信任敬畏。小药童眨眨眼 ,咳了几声:“自然有河神大人,只要你的河灯被河神大人看到了。河神大人就会到你的梦里去,还会帮你实现你的愿望。”叶锦书闻言猛的点头,然后有些犹豫的望着顾笙:“笙儿,我们今日真的要上路吗。”

顾笙见那躺在chuáng上脸色苍白的人眼睛亮晶晶的,期盼的望着她。原本到了嘴边的话却转了个弯:“你若想要去放河灯,那我们就明早再上路。”“笙儿你最好了。”叶锦书兴奋的大叫,也不顾有人在场,在顾笙脸上吧唧就亲了一口。小药童见状,鼓着嘴瞪着叶锦书怒吼到:“不许你亲漂亮姐姐。”叶锦书哼了一声,得意的摇着头:“就亲,我就亲。”

“不许亲,你这个坏人。”

“我就亲,吧唧,你来打我啊。”

“啊 ,坏人,明日我不帮你熬药了。”

“你要是不熬药,你师父打你屁股。”

“打我屁股我也不帮你熬。”

……………

顾笙望着那吵的面红脖子粗的一大一小,有些哭笑不得的抚额,可目光还是一直追随着那摇头晃脑满脸得意的人身上,带着几分柔qíng,几分宠爱。

止迁在屋子里打坐的时候,小笼包提着一个包袱闯了进来。止迁皱眉:“你来做什么。”小笼包笑的一脸神秘:“晚些时候,镇上要过镇元节,街上很热闹。四小姐和小叶子要出门,你要不要去。”止迁面无表qíng:“我自然要跟去保护小姐。”“那你要蒙着面,穿着和黑衣去吗。”小笼包问道。止迁点头:“自然。”

“不行,我听说今日还是年轻的男女私会的日子,有好多的才子佳人会去河边放河灯。别人都是jīng心打扮,你怎么穿着这样去呢。”小笼包摇摇头,上下打量着止迁一脸嫌弃。止迁抬眼淡淡的扫了小笼包一眼:“穿成这样有何不可。”小笼包拍了拍手上的包袱,笑着道:“今日我帮你打扮一番,保你出门引的无数公子回头,如何。”止迁诧异的看着小笼包,这人今日又是要唱哪一出。

“你再说一遍,你肯不肯。”小笼包坐在地上咬着牙一脸威胁。止迁居高临下的望着她,表qíng不变仍是坚定的道:“不肯。”“你再说一遍,你肯不肯。”小笼包撅着嘴又问道。止迁挑眉,眼中有几分不耐:“我说了,不肯。”“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如今不过要你让我帮你打扮一番,你都不肯。早知你如此láng心狗肺,当初我还不如去街边捡一条小野狗养着,说不定它还能听话的我叫它咬谁她就咬谁。”小笼包眸子一黯,一滴滚烫的泪就这么明晃晃的掉了下来。

“罢了,随你如何打扮吧,就当我还你的人qíng,只此一次。”止迁望着那坐在地上无声啜泣的人,终于还是无奈的摇头应了。小笼包腾的从地上跳了起来,甩了甩脸,眼珠里的人奇迹般的消失不见了,一脸狂热兴奋的死死盯着止迁,丝毫不见刚刚那楚楚可怜的模样。止迁挑眉,有些惊异无奈,看来她还是低估了这人的演技。

小笼包慢慢的揭下了止迁的面纱,近在咫尺闭着眼的人似乎紧张了起来,身体僵硬着挺的直直的,呼吸也乱了几分。小笼包有几分心疼的望着止迁脸上那道狰狞的伤疤,柔声道:“黑木头,它一点也不难看,真的,相信我。”止迁紧紧的抿着唇,呼吸急促,睫毛微微的颤动着。

细细的毛笔沾着桌上的朱砂,轻轻的点在了止迁的脸上。小笼包一手轻轻托着止迁的下巴,一手执笔在止迁脸上那道疤痕上勾勒起来。平日里嘻嘻哈哈如同一个孩子一样的人,认真起来却有几分特别的韵味。活泼晶亮的眸子温柔而认真的望着面前的人,时常挂在唇角调皮的笑今日也格外的温婉含蓄。

止迁微微抬着头,心中有几分难言的感觉。冰凉的毛笔在脸上温柔的游走着,垂在两侧的手紧紧的抓着衣裳。

顾笙今日穿了一身白衣,jīng致貌美的如同九天仙子,纤细的腰肢挺拔瘦弱的身子,长长柔顺的青丝。那清冷的眸子和那微抿的唇角,让人觉得难以靠近而格外的吸引。叶锦书今日也穿着一身白色长衫,上头勾勒着几片淡黑色的竹叶,白净清秀的脸除了有些苍白之外,看上去倒是俊俏儒雅的很。“记得,不许乱走。街上人多,你的手还有伤,别往人多的地方挤。紧紧跟着我,知道吗。”顾笙站在叶锦书身旁,替她整理着衣领。叶锦书微敛着眸看着身前的人,神手将那人抱入了怀里,感受着怀里那柔软的身子和那淡淡的幽香,顾笙深吸一口气道:“我会紧紧牵着笙儿的手,死也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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