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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揽人心_清水浅浅【完结+番外】(38)

  想女……景云真的恨不得直接把这人的脑子劈开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东西,无论怎么说,他现在这个壳子才十岁啊,想什么女人?倒是这人,“爹爹,你没有娶妻吗?”

  三十啷当的人了,在这种时候已经算是老男人了吧?怎么还没娶妻?莫不是……目光缓缓往下,尽管按照他的角度并不能看见那处,但意思表达到了就好。

  凸!独孤求败只觉得额头青筋直bào,无论是哪个男人被怀疑某方面的问题都容易bào怒,这就跟逮着个女人就询问年龄一样不可说。若是其他人,独孤求败指不定就一剑劈了过去,但对方是自家儿子,所以,独孤求败再怒也只能无力叹了口气,颇为无奈的盯着身下的男孩苦笑,眼中却带着点点宠溺。

  “小景云,你又调皮了。”

  “……”如果可以,景云真的很想回一句:小泥煤!调皮尼玛!

  笑着摸了摸气鼓鼓的男孩的发顶,独孤求败并未把男孩的恼怒放在眼里,在他看来,此时的男孩就像是被惹到的猫,升出了利爪却依旧可爱到让他笑到心坎里。果然,自家的儿子怎么看怎么好,绝对不能让山外的女人勾走!

  “小景云,两年了,可想念山外的尘世?”毕竟一个这么丁点大的孩子,正是好动爱玩的年龄,就这么呆在这种深山谷之中两年,不见外人没有玩乐,会不会太孤单了?

  “有何可想?”虽然这里环境艰苦了点,没有高chuáng软枕没有美酒佳肴,但怎么过不是过?练剑学武,在这种地方更加能够专心一点。

  “资质好又勤奋,加上心无旁骛。小景云,你天生就是练武的好苗子啊。”两年来,这孩子的进步让他欣慰的同时又有些心疼,一天天,不论刮风下雨从不间断,jī鸣而起日暮才歇,这对于一个孩子而言太刻苦了。

  对于独孤求败的话,景云只是扯起嘴角笑了笑没有说话。该说什么呢?说他其实是个懒人,说他其实每天都很想懒chuáng,说他其实一只都是个喜爱吃喝玩乐的俗人?但这些说来gān什么呢?毕竟这已经成为了过往。

  眉心被人用手指点了点,淡淡的温暖把景云从那些回忆之中拉了出来,抬头,就对上了独孤求败的眼神,一点点无奈一点点宠,就和……师父一样。

  用力眨了眨眼,想把眼上的湿热眨掉,他不想这般脆弱的跟个娘们似得整天伤chūn怀秋的搞什么回忆,但他就是忍不住去想那些刻入记忆的人,忍不住去期待,那些人能够再一次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小景云,你啊,就是想太多了,欢欢乐乐的和爹爹在一起不好吗?”两年了,他早就把这个孩子当成了真正的儿子一般看待,也许正因为如此,所以才会如此在意这孩子的qíng绪。每一次从景云的脸上看见对他人的思念时,他的心中会升起一种莫名的不快,他想,这就是自家儿子被抢走的不甘吧。

  “爹。”淡淡的笑着,景云的目光却是如同无风的海面那般的安静,“一个人若是没有了回忆,那还能剩下什么呢?”所以,别这么苛刻,他无法抛却那段记忆那段人生。

  “但若是回忆只会让你难受,又何必去牢牢牵挂?”他还是喜欢他的小景云挂着懒洋洋的笑容悠闲看着云卷云舒,每当那个时候他就特别的平静,甚至连心中那种因为没有敌手而起的寂寥也消失的一gān二净,唯剩下满心满眼的舒坦。

  “有些回忆,正因为难受,才必须去记住。”若是无喜无怒,那就没有了记住的意义。

  “那么爹爹呢?爹爹比那些记忆重要吗?”比那些记忆之中的人更重要吗?莫名的执着催促着独孤求败把这个问题问出了口,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执着的究竟是什么。

  愣了愣,景云看着独孤求败张了张嘴,却最终没有说出什么来。两年朝夕相处,他自然对这个男人有着一定的感qíng,若不然也不可能叫爹叫的那么顺口了,只是,孰轻孰重,这个答案他真的不想去回答。

  但有的时候,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独孤求败望着垂眸避开自己视线的男孩,心中的不甘渐渐蔓延,叫嚣着一种让他看不清的冲动。“景云,你是独孤景云。”所以,你是我独孤求败最重要最亲密的存在,我也必须是你最重要最亲密的存在。

  抿了抿有些苍白的唇,景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对独孤求败是感激的,独孤求败也是他在这个世上最亲近的人。但是,他和师父相处了整整十六年,十六年,哪里是随随便便就能取代的?

  独孤求败也没有再bī他也没有再说什么,沉默,在山dòng内徐徐缓缓的占据了所有的空间,沉甸甸的压下来,让人有些难以喘息。

  隔日,东方天际微白,山谷间的一块空地之上,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持剑对峙着。本来这只是教学,但却不知为何,其中一人的剑比之以往更加凌冽更加尖锐,这让本就勉力承受的男孩逐步败退,却依旧避不开男人如影相随的追逐。

  “爹……”景云艰难的避开了bī近的剑锋,他不知道今日这男人怎么了。虽然平时下手也不留qíng面,但怎么说也是收了七八分力的教学,不似今日,就像是用上了全力让他根本难以招架。

  男孩的低唤并未让男人停下动作,甚至更加催化了男人的某种qíng绪,让那剑光更加密密麻麻的编织成了庞大的网,让男孩无力也无法去避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把长剑刺入了自己的肩,疼痛似被剑的冰冷而冻住,景云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就开始因为受伤而疲软下去。

  鲜红的血液沿着剑锋溢出,腥甜的气息流窜入鼻间,让失控的男人猛然清醒,有些呆愣的看着自己握剑的手,缓缓的,沿着剑身看过去,那一滴滴的鲜血刺痛了双眼。

  似被烫到了把的把剑扔在地上,男人一个猛蹿抱住了往下跌去的男孩,男孩苍白的脸色让他连说话都开始结结巴巴无法连贯:“景、景云,我……”

  苦笑了一声,景云的目光从那被遗弃在地的长剑上扫过,几分自我调侃,“让爹把爱剑都弃之于地,我是不是该感到自豪?”毕竟,这人可几乎都是剑不离手那般宝贝的啊。

  抱着男孩的手更加用力,独孤求败疾驰掠步回到了他们暂居的山dòng,把人放平后对着有些急躁的雕开口:“看好景云,我去去就来。”

  “不必……”这两个字还没说完,独孤求败人已经走远。苦笑一声,什么时候这男人这般急躁了?他刚想说这伤口他有办法治愈的。“小丑,你说爹是不是越来越不稳重了?”

  小丑并未鸣叫,只是张开着翅膀扑扇了几下,似在应和着景云的问题,那两只漆黑如豆的眼睛更是滴溜溜的绕着景云转悠,人xing化的含着几分担忧。

  “不用担心,这伤口并未刺中要害。”他避开了,看着可怖但其实也不过是皮ròu伤而已,止了血休息两日就好。

  才说着,刚刚离去的独孤求败已经回来,手中还带着几株景云不认识的糙,想来该是一些止血祛痛的药糙吧。

  把药糙捣烂了,独孤求败才回头小心翼翼的抱起了景云,帮着景云把衣衫束带松开,这让景云十分不自在。——无论是哪个男人,被另一个男人宽衣解带总是会别扭的,毕竟他并非真正的孩童。

  “爹,我自己来吧。”

  “别动。”低喝一声,独孤求败脸色沉沉的有些冷硬,“让我来。”

  ☆、第四十六章

  作者有话要说:  轻咬了下唇,放松了身体任由自家便宜爹爹把衣服剥了上糙药,有些冰凉,这很好的减缓了伤口的刺痛。在敷药的手,轻柔而小心,仿若对待着的并非是一个人,而是一件十分珍贵的易碎品一般,含着谨慎的珍爱。

  “爹。”直到肩膀被包扎好,景云才开口,语调之中带着特意加重的认真,“这不是你的错。”正如同西门chuī雪说过的,自打握着剑的那时就该做好被剑伤到的打算,剑本就是利器,而非软趴趴的杨柳条,想学会剑术难道还指望从不受伤吗?

  “怎么会不是呢?”是他入了魔障,摆脱不了心中那愈发膨胀的不甘,这才会失手伤了这人,若是再偏离一点、若是偏离一点……垂放着的手紧紧握成了拳,用力的让指节泛白。

  “景云,以后不会发生了。”这是他的承诺也是他对自己的命令。

  “嗯,我相信爹。”其实在景云看来这种事qíng不过是小事,根本用不着这般慎重其事的保证。学武嘛,总免不了磕磕碰碰的,难不成还想着无伤无痛就成为高手吗?如果真有这样的人,那上天还真白瞎了眼。

  “等景云伤好后,我们出谷吧。”景云还小,他不能就这么把人困在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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