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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诺GL_萧依依【完结】(26)

  飞廉急忙拦下来,劝道:“到底是姑娘家的闺房,哪里能随便踏入?”

  铭叔怒道:“一只野狐狸,还真把自己当富家千金不成!”

  飞廉见他在怒头上,已经无法劝阻,只好把罪过往别处挪,劝道:“铭叔德高望重,必不是那起子挑软柿子捏的人,我这儿就给您透点儿风,其实吧,梅姨这事儿,是夕墨的主张,您不如去审审他,不过可千万别说是我告诉您的。”

  飞廉卖完队友,就见铭叔风风火火地去了,回头又走近房门,冲屋里轻声道:“妹子,起了么?早上托小妖买的米饼豆浆已经送来了,饿了就出来,趁热一起吃。”

  听不见屋里回应,飞廉疑惑地又问了两句,依旧如同石沉大海,于是贴近房门,细细一听,能感受到屋里有均匀的气息。

  看来这小狐狸是赖chuáng了。

  飞廉笑着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

  苦的是夕墨,被飞廉出卖,又被铭叔追得满院子乱窜,他本就个头过高,跑起来有些吃力,一怒之下便不再躲闪,站在游廊里抄起双手,任由铭叔发落。

  “说了不知道!你弄丢了媳妇,为何来找我讨?”夕墨扬着下巴,微合双眼,死猪不怕开水烫。

  铭叔双手叉腰,仰头看他,怒斥道:“臭小子,你哥几个合伙来整我,好歹有点分寸,从前都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人,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头儿吗!这都过去三日了,要活活饿死老子不成?”

  夕墨见他拿辈分说事儿,不由气势弱了一截,低头看向铭叔。

  因身形着实高大,夕墨居高临下注视铭叔,仍旧有种傲慢之态。

  相较而言,飞廉已经是比常人高出半头的身高了,夕墨却还要比他再高一头。

  小尊上年幼时,就常常骑在夕墨肩上,感受“飞天”的滋味。

  这么个令人望而生畏的身高,偏是一副唯唯诺诺的xing子,飞廉引铭叔来找夕墨,就是故意想要透露梅姨的行踪。

  也该让这夫妻俩碰面谈一谈。

  果不其然,夕墨没有坚守多久,就将梅姨的去向和盘托出。

  铭叔得知后,立即火烧火燎地下了山。

  且说梅姨独自出走后,头两日里,着实觉得煎熬。

  没有一大家子人等着她做饭fèng补,心里空落落的,总担心那群孩子照顾不好自己,更担心丈夫饿死在屋里。

  好在前两日都有桑诺及时来报个平安,告诉她,铭叔今儿打了什么野味,倒腾出什么饭菜凑合了一顿。

  只是那菜肴的色香味,着实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到了第三日上,梅姨略微习惯了闲适无聊地生活,偶尔焦虑时,就打扫打扫客房,擦擦地板、浇浇花。

  原本古旧的客房,被她收拾得一尘不染,店小二送餐时,都惊得瞠目结舌。

  这日上午,梅姨拿着把剪子,全神贯注地站在窗台边,修剪盆景。

  忽听门外传来一阵吵闹声,嗓音似乎有些耳熟——

  “爷!容小的给您去通报一声罢!”

  “哪个爷们见自家媳妇还要通报!一边儿去!”

  梅姨心里一咯噔,听出是丈夫的声音,刚转过身,房门就被“咚”地一声踹开了!

  “梅蕊儿!”铭叔气势汹汹地站在房门口,瞧见梅姨傻乎乎地拿着剪子站在窗口,心里一时五味陈杂。

  说是火冒三丈吧,其实更多的是安下心来,可算叫他找着了!

  一旁的店小二以为这爷们要找住客麻烦,忙伸手阻拦:“使不得!使不得!爷,消消气……”

  “走开!”铭叔一挥手,把店小二推到门外,又“哐啷”一声关上房门,独留下他夫妻二人在房中。

  铭叔气红了脸,走到梅姨面前,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一声不吭独自离家,不管丈夫死活了?”

  梅姨见他这副焦头烂额的样子,心中既觉好笑,又有些怜悯。

  因想到桑诺的教导,便也不急着回话,而是转过身背对铭叔,继续修剪花糙,不疾不徐地回答:“这不好端端的么?说什么要死要活的。”

  “你!你这个!”铭叔气不过,迈步绕到她面前,喝骂道:“你这个狠毒的婆娘,从前的贤惠都是装出来的?”

  梅姨一翻眼睛看他一眼,继续修剪花糙。

  铭叔气急,大喝一声,“我让你剪!”,便转身猛地举起盆栽,作势要砸,却被梅姨厉声喝止:“你敢!”

  铭叔举着盆栽顿在原地,犹豫再三,还是气鼓鼓地将盆栽用力放在远处的茶几上,不让梅姨剪。

  铭叔气哼哼得嚷道:“你现在真是脾气见长了,被野狐狸带坏了?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我不过跟你要些银两出门应酬,你就这么报复我?!”

  梅姨将剪刀丢在窗台上,转身走到茶几旁坐下,无所谓道:“谁说我要报复你?我下山散散心不行吗?你在家的时候也常常夜不归宿,怎么轮到我,就成了蓄意报复?”

  铭叔急道:“爷们出去应酬,是为了拓宽人脉,挣钱养家,女人则该在家相夫教子,这点道理你都不懂?”

  梅姨冷笑一声:“我说,爷,您当我不知道呢,除了跟那帮属下喝酒吃ròu,chuī牛打屁,您还能去哪儿拓宽人脉?况且,这家,也不是你一个人养,我在烛龙宫里当差这么些年,虽俸禄不及你多,幸得应龙夫人垂爱,时常赏些财物,加在一起,也算一笔不小的收入了。”

  铭叔哑口无言,憋了半日,才道:“我究竟哪里得罪了你,要闹到这步田地?你不让我跟那群小妖厮混,我不也没再纠缠吗?”

  梅姨见他果真态度好转,耐xing见长,便信了小狐狸的话,侧头照着桑诺教的话回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么多年来,我对你的付出,非但没换来感激,反而让你愈发轻视我,不尊重我,你若是觉得我这个人可有可无,咱们就和离罢!”

  铭叔闻言一激灵,仿佛晴天霹雳炸响在头顶!

  若是没了媳妇,日子该怎么继续?才这两三日光景,他已经支撑不住,更何况……

  “我究竟哪里不尊重你了!”铭叔bào跳如雷:“我每月的俸禄都是一分不差的jiāo到你手里,吃顿酒都得管你要银子。你在主子跟前做事,自然能拿到额外的赏赐,我在外头办差,哪里能捞到油水?你要我受贿不成!”

  “我何时抱怨你挣得少了?”梅姨蹙眉道:“我说的尊重,不是让你jiāo更多钱,而是要你明白,夫妻之间应当相互扶持,不要认为我替你洗衣做饭就是理所当然的,你也该学些家务,时常帮我分担。”

  “你要我去gān你们娘们的活?”

  “谁规定家务都得女人gān了?”

  “你刚嫁给我的时候,说过……”

  “那都是客气话!”

  梅姨本不在意辛苦忙碌,如今见他这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心里甚是委屈,唰的站起身,盯着他道:“你常在主子面前说什么肝脑涂地在所不辞,平日里却连办个差都偷jian耍滑,得过且过,还会不懂这台面上的漂亮话吗?咱夫妻俩又不是主仆,凭什么我跟你客气几句,你就不把我当回事了!”

  铭叔怔愣须臾,气得喘息不宁,抬手指了指梅姨,沉声道:“好……好你个恶婆娘,下山一趟,跟那起子没脸的野狐狸学会偷懒了?我堂堂钟山兵马左侍郎,何愁讨不着个贤惠媳妇?和离!这可是你说的!”

  梅姨心里一咯噔,睁大眼看向铭叔,这结果和预料中并不一样,桑诺说她男人绝不会放手的,可现在……

  梅姨脸色略有些发白,心里七上八下,想说软话,脑子里又不停回想起桑诺的话。

  还是得硬气点!

  她捏紧拳头,豁出去,狠狠道:“和离就和离!只是现下找不着纸笔,等我去镇上买来,写了和离书,咱们一起签上名,回钟山盖章,往后大家就都清静了!”

  铭叔愣住了,没料到这女人真的答应,一时间惊骇都僵在脸上。

  屋里一阵沉默。

  铭叔一双三角眼里难得显出丝无助,眨巴着眼睛看了看梅姨,许久,哑声开口道:“你……你去买纸笔,我今儿还有事儿要办,等不了了,下次……下次碰面,我再给你签。”

  梅姨想要回嘴,一口气堵在胸口,眼眶有些发热,便连忙别过脸,一屁股坐回椅子上,没吭声。

  铭叔还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又没出声,垂头丧气地走到房门口,又回头看梅姨一眼,像只斗败的公jī,垮着肩膀离开了。

  2

  回到山上,飞廉一群人都等着看热闹。

  见铭叔垂头丧气地进了门,后头也没跟着梅姨,大家伙都是一阵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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