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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木崖旧事_Fahrenheit【完结】(80)

  他将视线从妻子胸处收回,面带不安,伸过手去,沉默着轻柔按摩。

  “小败败,你这些日子好生敏感易怒,莫不是身子哪里不适?”见他略略迟疑,偏又摇头的口是心非模样,小玉穷追不舍,“你以前脾气xing子从不使在家里,今天忽然甩脸色给我,这百年难遇的奇事,总得有些个缘由。”巴掌与蜜枣原则高高在上,于是小玉指尖轻点丈夫的唇瓣,“你若是老实说了,我也告诉你我打算用的花样如何?”

  他抬头望了望高高拴在横梁上的chuáng单,稍稍权衡片刻,作为一个很有原则的总受,他对彼此激~qíng欢爱的好奇毫无意外战胜了对自身难言之隐的自尊,便道:“我也不大想得明白,总之是全身都不慡利,时刻有股心火翻涌,憋闷得十分难过。”

  这高度简洁的概括,让小玉一时也摸不着头脑,掐指一算,小败败还正值壮年,若说是更年期发作也委实太早了些。她决定明天闲了请三娘过来叙旧顺便给丈夫检查诊脉。

  她揉了揉丈夫的头发,指指房梁上的道具:“原本我想双臂抓住布条,悬在半空,你平躺下来,我正好能骑坐在你身上,起起落落不说还能来回转圈,如此……岂非乐事?”

  他眼睛瞬间一亮,“难为你怎么想得出来。”大手重新按在小玉肩膀伤处,“你这真算是歪才。当年杨莲亭绞尽脑汁弄了一群男女在我眼前使了百般花样,接连做那jiāo~欢之事,都不如你这般兴之所至的念头,随口说说都十分吸引人。”

  活体chūn~宫竟然就是杨莲亭的想象力极限,小玉倒在他腿上,笑得不怀好意:莲弟又哪里懂得更进一步,边看边做的互动真谛?年轻人果真还是太嫩。

  清早,教主起chuáng更衣。

  半天不见动静,小玉这才恍然大悟,直奔茅房门口蹲堵,正撞见丈夫推门出来。

  小玉当头一句劈过去,“这些日子出恭都要这么久?”

  他点了点头。

  “不畅不说,还会隐隐作痛?”

  他又点了点头。

  半个时辰之后三娘到访。

  教主命人给教中几位管事带过话,才安心坐下伸出腕子。

  三娘探了脉息,不禁失笑,“东方兄弟,你和我家当家的真可谓难兄难弟。他喝的药我每天多熬一份给你送来便是。”

  这回倒真是方便。前列腺炎可谓英雄的伤痛,是男人总要过这一关,独过关不如搭伴过关,好歹笑话的人少了一个——其实教主一直很能想得开。

  午后阳光正好,小玉坐在书房里核对账目,门外管家一声通传,高挑英俊男子应声踏进门来,面对小玉恭恭敬敬抱拳深揖:“夫人。”

  小玉见他面色苍白,眼下一圈青色,微微一笑,“杨兄弟,你可知道今天教主为何特地命你专程前来?”

  “在下不知。”

  “前几天路过河南,”小玉清清楚楚瞧见垂头不语的杨莲亭肩膀在轻轻颤抖,“你急着给我教训,出口恶气,我都知道。可是莲弟啊,一步错步步错,这回,你可是所托非人呐。”

  杨莲亭暗中联络的河南分舵副舵主,偏巧正是前些日子铤而走险行刺教主,如今死无全尸、昭告全教的那位。

  听见小玉毫不含糊的点出这几日自己夜不成寐的根源,杨莲亭只觉得自己冒出一身冷汗已经浸透数层的衣衫,明明是穿堂暖风拂过,竟是浸入骨髓的深寒。

  有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他当即跪下以头触地,“求夫人救我。”

  作者有话要说:教主火大全是因为前列腺啊前列腺。

  有姐妹问为什么非要教主患前列腺炎——教主如今事业如意家庭幸福,天下就没有这么圆满的事qíng,所以我借这个男人都要经历的伤痛来给教主nüè一nüè身。

  顺便一说,这个就是正宗的意大利吊灯。

  ☆、六十二

  莲弟如此直接的五体投地,反而令小玉愣了一下。

  一旦人家真把俊脸主动送到自己脚下,小玉也真硬不下心肠直踹下去。

  杨莲亭不曾将头抬起,声音中带着掩饰不住的畏惧,哆哆嗦嗦的将事件始末一一道来:

  得知教主一行入住河南分舵,他书信一封,快马加鞭送与那位分舵主手中。

  对方见信明了莲弟所托之事,嘿嘿一笑便随手安排手下去办——毕竟不能令教主夫人死在自己治下,兼之杨莲亭初衷也只是寻些流氓泼皮在小玉独自行动时给夫人添些堵心之事罢了。

  小玉、杨莲亭二人不和由来已久,以教主jīng明,此等“你来我往,互相斗气斗法”也不好贸然cha手,便gān脆允诺妻子,将杨莲亭jiāo由小玉酌qíng处罚。

  但若是仅止于此,杨莲亭决不至于此刻匍匐在地,颤抖不止。

  小玉便问:“莫非……那封书信正巧落在别人手中,”她故意装出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莲弟你一向谨慎,这回为何如此不小心?”

  杨莲亭顾不得什么尊严廉耻,当下又是几个“咚咚”响头,“在下有眼无珠,他……láng子野心胆敢算计教主,幸亏教主洪福齐天……”

  小玉一摆手,不耐烦道,“重点。”

  他膝行两步,指尖几乎触到小玉绣鞋,“偏生他一向与教里杜长老jiāo好,昨天我才从线人嘴里得知……得知……他以下犯上之前,为防万一,特地将一些紧要的东西转移,如今全都到了杜长老手里……还望夫人明鉴。”

  小玉倒吸一口凉气,扶额不语。

  原本以为那分舵主只是久居人下,觊觎高位,才不惜铤而走险。谁知竟是早有内外勾结,甚至可能这次狠心下手便是得了教内高层长老授意。

  “夫人,教内兄弟一向有通财之义,”杨莲亭结结巴巴又道,“qíng急之下,走投无路,教主又令我今日议事后前来找夫人说话。我就只好……只好求救于夫人。”

  小玉露出罕见的严肃表qíng,训斥道,“往来证据、礼单全落在人家手里,全是实实在在的把柄。到时候万一出事牵扯到杜长老,你也难逃通敌之罪。”

  平心而论,教主统教、驭下还当得起“公正”二字。

  不过他自小失怙恃,早先生活分外艰难,而今大权在握,就难免对他人要求严苛,有时的安排处罚甚至略显yīn毒。

  概括来说,就是虽然赏罚分明,但是一旦犯错便是往死里折磨,如此“威名”之下,难怪只是几次互通有无,也能吓得“宠臣”杨莲亭魂不守舍,甚至不惜失掉尊严专程跑来向小玉求救。

  小玉虽然恨他,但好歹不会取他xing命——对于这点,杨莲亭倒是难得的把握jīng准。

  杨莲亭依旧磕头如捣蒜,一路奉承,“夫人教训得是。”

  “行了,”小玉喝令道,“安静些,容我想想。”

  他几乎喜极而泣,抬首额头一片红肿,眼眶一片濡湿,“夫人救命之恩,下辈子做牛做马难报一二。”

  “罢了,”小玉不耐烦道,“这两天你先在我这避避风头。不过你算计我死罪可恕,活罪难逃。”

  “听凭夫人吩咐。”杨莲亭会意,极有眼色,起身就站在桌边,扯着袖子专心为小玉磨墨。

  若论消息灵通,恐怕教主也难敌擅长钻营的莲弟。

  算来杜长老事发可能还要几天的功夫,小玉揉揉太阳xué,提笔在纸上写下了“曲兄”二字,眼睛余光扫过杨莲亭,见他面有喜色,揉揉下巴道,“曲长老受伤,理应是杜长老暂时代他执掌几堂事务;教主因为当年的亲信背叛,这几日心绪不佳。可我总觉得之间还有些玄妙,不得令人在意。”

  杨莲亭眼睛微眯,阳光正照在他轮廓分明的五官上,一半光亮,一半yīn影。

  小玉心念一动,“莲弟,江南四友那里你多派些人手过去。”

  “诶?夫人,一定要是我的人么?”他略有迟疑。

  “一定。若是找了教主亲信前去,有人犯了忌讳或许还就真不肯上钩了。”

  也只有杨莲亭的部下,教里大多数人根本不放在眼里,更敢直接绕过这些明线、暗线,依照原本的计划大摇大摆的实施,该gān嘛gān嘛。

  可杨莲亭听不出小玉话中讽刺,微侧过头,得意一笑,“一切自然听凭夫人吩咐。”

  此刻的他,意气风发,俊美风流。

  其实小玉并未料到杨莲亭前来还有这等重托,几番试探,最后顺水推舟,也算意外之喜。

  “夫人。”

  悦耳嗓音传来,将小玉自沉思中唤回。

  但声音主人却有些局促不安:秦玉楼站在门口,手怀中抱着若gān账目,面带犹豫,“不知贵客来访,在下先行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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