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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元春晋升记_Fahrenheit【完结】(100)

  日积月累之下,大齐的马场也终于成了气候,而后圣上还没万事俱备,平南王就赶着“天灾”的好时机……檄文抛出,果断反了。

  “我估计他们还是看出了点门道,可惜不敢明说。”赵之桢又道,“那些良马入关之后,父皇的人就没那么小心了。”

  元chūn闻言便笑,“河东离您那大营多少里?给将士们换来了好东西,不许圣上给大家伙吃点定心丸?”

  本朝不是没有猛将,更不是没有jīng兵,碍于没有好马只得无奈在大关附近与北狄人拼杀,大家心里可不都憋着一股闷气?好在大家不必再忍了。

  圣上费了许多心血,甚至对私贩盐铁给北狄人的贪婪人家都睁一眼闭一眼,只为保住这条宝贵无比的“马路”……好在如今圣上也不用忍了。

  赵之桢果然道:“最欣慰的只怕还是父皇。不过……运河河堤坍塌,不是什么天灾,而是*啊。”

  元chūn问道:“谁又捞过头了?”忽然她眨了眨眼睛,“不会牵连到我父亲吧?”

  “你父亲在工部又不管事儿,正好给你哥哥让路,不也挺好?”

  父子同朝为官总归不妥,以前品级都不高也还罢了,眼见着……哥哥怕是要得重用,父亲就必须“让贤”了。其实元chūn很是暗喜……她却一拳捶向赵之桢的大腿,“您说得这样有道理,为什么我听着还是有点不舒坦。”

  赵之桢道:“嫌面子不好看,给他平级调任到个清闲的衙门如何?”

  元chūn拉住赵之桢的手腕,“王爷……”她含qíng脉脉道,“我哥……会感谢您的。”

  赵之桢一噎,“你就不肯谢我吗?”

  元chūn一撇嘴,极其敷衍地给赵之桢捏了两下肩膀,“谢过王爷啦。”

  赵之桢沉默片刻,才道,“肩上本就有你抠出来的伤……这回更疼了。”

  元chūn冤枉道:“我上回连个指印都没留下!”

  赵之桢佯装懊恼,“居然没哄住……”

  二人登时笑作一团。

  与王府一派喜乐不同,荣府二房此时可谓愁云惨淡。

  因为同僚牵连而险些丢官,贾政担心得茶饭不思,本该写折子自辩,可案上砚台之中的墨汁都gān了,他还是一个字都写不出。

  贾珠倒是猜到了个中始末,再说他已经从姑父那儿讨了准信儿,知道自己升迁在望——父亲这副模样,他如何能露出半点喜色?

  他正踌躇着是否以实qíng开解下父亲,救兵却及时驾到:姑父林海来了。

  ☆、第80章

  林海一家回京这几年来,贾敏经常往娘家跑,但林海来得挺少。不过林海身为圣上心腹,简直把慎独自省做到了极致,回京后除了与故旧往来,鲜少出门应酬,因此荣府这边也没什么可抱怨的。

  这回因为受了平南王牵连,给圣上做了十多年国库大管家的户部尚书也不得不黯然致仕,林海升迁,执掌户部也成了定局……他亲来荣府,贾珠直接到大门口把姑父迎进门来。

  林海从户部衙门出来直奔荣府,自然是一身官服,他先去拜见了贾母——老人家是个明白人,眼见女婿这一身“打扮”,而女儿也没跟着过来,嘱咐女婿留意身子之后,便让他们去谈正事。

  女婿林海和孙儿贾珠出了院门,贾母便吩咐丫头把二儿媳妇叫来。

  没一会儿,王夫人便到了。贾母不用眼镜,也看得出二儿媳妇今日脂粉极重。她这个二儿媳妇也是做祖母的人了,断不会无来由地不庄重。

  如今整个荣府,也没什么她想知道而不能知道的事儿……贾母不由叹了口气,“咱们亲戚多,你不用想那些有的没的。”

  王夫人躬身应道:“是。媳妇儿也是……白cao心。”

  贾母又道:“也打发人去王府问一声。”

  她做了大半辈子的国公夫人,比她的儿媳妇孙媳妇见识更多也更jīng明。有亡夫做比较,她如何不知道自己的两个儿子仕途早就到了头?不过儿子不成又有什么关系?她有极为争气的好孙儿!

  她的确溺爱宝玉,可比起宝玉她更重视家族将来的顶梁柱贾珠。看着珠儿的亲娘这副样子,贾母忍不住道,“咱们家有珠儿。遇了麻烦,珠儿自己心里必定有数,更有敏丫头和元chūn丫头帮衬。”你慌个什么劲儿?

  王夫人垂了头,“媳妇知道了。”自家老爷眼见就要丢官,她如何不急?

  不过她再心烦意乱,也还记得女儿元chūn不大看得上周瑞家的,她便指了珠儿rǔ母的女儿去走这一遭——这一家人都是家生子,xing子又颇为稳重,至少儿子贾珠挺信任这一家子。

  还真是多亏了贾母早早命人给元chūn“通风报信”:赵之桢打算给贾政换个清闲的位子终老,但林海可是想让贾政致仕,一了百了的……能惹得林海亲自出面劝说,这事qíng当然牵扯不小。

  这些年大齐称得上风调雨顺,可huáng河仍旧时不时决堤,祸害沿岸百姓。为此圣上调了能臣坐镇,要钱给钱要人给人,这些年huáng河总算治理得不错——国库充盈便是对这位爱民的圣上最好的报答。

  也正是因为huáng河牵扯住了圣上的jīng力,运河这边他忽视了几年,结果就出了事,而且此番事实清楚极了:这哪是天灾,分明是*!

  贾政这位工部员外郎,恰好在每年用于运河清淤和修堤的银子中,跟着同僚们一起捞了点儿——数量不多,但的确是捞了。结果一出事,果然跟着同僚一起中了招,圣上当时盛怒,无人敢劝,贾政也只好认命与一众工部的同僚一样,在家里闷头准备自辩折子。

  此时听说妹夫前来不免存了几分希望,怎料林海又给贾政添了个“噩耗”:他当年为给元chūn谋个好婆家,曾经辗转于太子与费家之间……要只是从运河这儿拿了点好处这一条,贾政又不是主谋,跟他大多数同僚一样,撑死就是调职或是降级原职留用。

  林海也是专程为细述利害而来,省得二舅哥一直蒙在鼓里郁结于心,落座后寒暄几句,大家便说起了正题。林海道:“若与费家往来不少,舅兄……当断则断。”

  贾政闻言良久不语。

  荣府二房与费家的往来怎么会少呢?单说每年节礼便是好大一笔银子,仅次于孝敬太子的份额。不过费家固然贪婪,但有一点口碑在外:拿足银子必定办事,并且成事的时候居多。

  已经投入不菲银钱和jīng力,贾政哪里就舍得下这条门路?哪怕他明知贾珍与费大公子不和。纵然同族,大家立场见解不同,也是常事……反正大家都觉得自己最英明最正确。

  与贾政不同,林海几乎与圣上天天见面,而贾珠在翰林院行走,也时常得见天颜,说起他们对朝局和事态的把握,也不是贾政能比较的——毕竟有些事qíng只要看看圣上的反应,足能窥见一二端倪了,更别提这二位本就天资不凡。

  可怜贾政比起妹夫和长子,只是个寻常人。他还想“挣扎”一下,却被长子堵了个正着,“父亲,费家若不是出了个太子妃,抄家夺爵都不冤枉。”

  贾政长叹一声,犹豫再三还是道,“容我再想想。”

  横竖已经尽了心,对媳妇贾敏也有了jiāo代,林海便主动告辞了。在临上轿时,他还劝慰贾珠道,“一时想不开也没什么,你无需忌讳,多说些内qíng方是正理。”

  二舅哥常年接触不到中枢,没能立刻转过弯来也是人之常qíng。

  贾珠这回也终于体会了一把妹妹曾经有过的两难境地:直说吧,一定会伤到父亲的自尊;迂回一下吧,贾珠笃定父亲大约……听不出真正的弦外之音。

  费家之罪,毫无挽回的余地,没落也成了必然。无奈他家出了太子妃,彻底废去费家,又让太子如何自处?更何况太子妃这个儿媳妇还是圣上亲自挑选定下的……为了给大家都留点脸面,削掉费家的过程看起来会比较和缓,但跟费家jiāo好往来的,势力稍微欠缺些的人家肯定没有这样幸运。

  消灭一个势力,断掉主根当然是最直接足迅速的法子,不过连连砍去支系也不失为妙招,毕竟俗话说得好,独木难支。无疑,贾政就属于这种“支系”,再加上运河溃堤,两者赶在一处,他若是主动请辞还能落得个体面:其实就是贾政表现得比较知进退,圣上也就放过去了;但若是毫无悔改之心,就只能成为以儆效尤的那个例子了。

  明白了全部始末的贾政还在犹豫,心中煎熬至极,只是舍不得做了多年的官位罢了。

  等元chūn收到家里的消息,已经是第二天的午后。王夫人派来的人除了带了贾母的口信儿,还捎来了贾珠的亲笔信一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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