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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元春晋升记_Fahrenheit【完结】(67)

  因此,太子这边的申饬压根就不痛不痒,远不如圣上亲自下旨让费大公子降职加调任更伤筋动骨。

  圣上满怀期待地等了许久,就等来这样的结果,如何不恼火?再加上圣上的心腹递上密折,查出自林海回京任职之后,费大公子在扬州前后支取银钱和官盐总共百万两。

  大齐开国至今不是没出过巨贪,但像费大公子这样一年多就能吞下百万白银的……还真是第一次见着,虽然费大公子不是中饱私囊,而是挪用帑银。

  究竟谁给了费大公子底气还用说吗?

  太子、老大、老三和老七四兄弟分别站在圣上的左右手边,而太子看完密折,脸色微变:大舅子惹下这等祸事,他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不过有这百万的亏空,就不奇怪他这大舅子当初非要铤而走险,在北面私贩盐铁,甚至偷运人口了。

  只是父皇非要当着兄弟们揭破此事,这是要兄弟们做见证的意思?难道大舅子一口气把他们三个都得罪了一遍?这还成了苦主上门讨说法了?

  不幸的是,事实正如太子的猜测。

  圣上适时开口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兄弟们都看着呢。”

  太子闻言,连忙恭敬道:“儿子省得。”

  实际上,圣上还是很偏心太子,即使对太子处置心腹的手段相当不满,还是只把证据摆在儿子面前,希望他这一次……别再让他这个父亲失望。

  话说太子能始终护住手下,自是优点,往大处说,不仁不义如何能天下归心?但当这份护持已经越过了公正这条线,将来可就堪忧了。

  从圣上的书房出来,太子匆匆回到东宫,立即吩咐跟前的内侍去把大舅子叫来。

  从衙门中被叫出来,费大公子便知不妙。横竖有此一劫,费大公子反倒坦然了,当然面对太子还是礼数周全。

  虽然太子看似平静——但自己的人犯了错,刚刚面对父皇和三个兄弟这四位“苦主”的时候,他又羞又恼,真恨不得回来就把大舅子打发得远远的,眼不见为净!

  此时他已经懒得再解释什么,“把亏空补上,你……致仕吧。”

  百万银钱,费家还真补得起。

  可费大公子还不到四十,居然就要“致仕”了?这可真比杀了他还难受!毕竟只要有官做,不愁将来没钱花。他当即分辨道:“是不是那位又进了什么谗言?”

  太子差点把案上的砚台都摔到地上,“滚!”

  信任了多年的心腹居然是这种货色,任谁都得气得双手发颤。证据摆在眼前,还拒不认错,反而再次狡辩,妄图挑起事端:总之都是别人太恶毒!

  太子如何不知大哥心思不纯,可他也明白:苍蝇不叮无fèng的蛋。既然跟这位说不清楚,只好叫费家说话更有分量的人来讲一讲道理。

  传信儿的内侍刚出东宫,听到哥哥被太子呵斥甚至赶出门去的太子妃便已经堵门求见。

  却说这夫妻俩已经有日子没见面了,太子不好当众给太子妃没脸,只好先请太子妃进门说话。

  太子妃行礼毕,开门见山道,“我哥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太子厌倦地揉着眉心,“你是来兴师问罪的?”

  太子妃长叹一声,“留他一命可好?”

  太子闻言,顿感诧异,“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太子妃冷冷一笑,“怕是比您知道得多。”

  这种只有自己蒙在鼓里的感觉,让太子越发bào躁,“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说了您就信吗?”太子妃顿了顿,神qíng苦涩,“不过不止您不信,我父亲都不以为然啊。”

  太子顿生不祥之感,“你说清楚。”

  太子妃道:“我娘家又不缺钱,我哥哥却拼命地揽银子,您都不觉得奇怪吗?他拿着大笔银子,前些年一直替您结jiāo官员士子,您可曾细细过问?”

  作者有话要说:接了个私活,紧赶慢赶赶完了,现在开始补欠账啦。

  ☆、第55章

  太子若是细细过问了,哪里会让费大公子糊弄这么多年?

  太子信奉“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但凡事儿都有个过犹不及之说,正是因为信赖心腹,把差事全权jiāo托,万一看走了眼,那后果……即使是太子也不能轻易扛得过去。

  除了母后去世,这辈子几乎顺风顺水到今朝的太子,听了太子妃这番话都有不寒而栗之感:他要是听不明白太子妃的弦外之音,未免太配不上圣上对他的器重和爱护了。

  不过太子还是略带迟疑地追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

  太子妃道:“如此隐秘之事,哥哥自然只敢用自家人。”她也是点到即止,说完便主动告辞了。

  太子在书房仰面独坐,半晌无言,直到他的岳父姗姗来迟。

  太子妃之父可比他儿子乖觉太多了,上来就诚恳地请罪,“老臣教子不严,愧对太子,更是愧对圣上。”他来时已经知道儿子犯了什么事儿,更是在路上想好了对策,最起码见到太子得先老实认错。

  他可不像他儿子那样……自信,觉得只要提起大皇子,太子便会尽力庇护他们——因为太子想对付大皇子,必要依靠他们费家。

  太子妃之父毕竟人老成jīng,已经敏锐地觉察到今日不同以往了。

  太子点了点头,“先补上亏空,你们也先小心些日子。”

  太子妃之父见太子神qíng淡然,当即也不好多说,应下后便极有眼色地告退了。

  而太子又思量了一会儿,便提笔给扬州的巡盐御史写了封信,过问起亏空始末:却说自从林海回京后,圣上特地从太子身边挑选了继任的人选。

  圣上本意就是不想儿子太缺钱花。

  太子自能理解父皇一片慈爱之心,但此番父皇专门在兄弟们面前发作他,想必也是气得狠了。觉得掉了面子的太子又让一直信任有加的岳父和大舅子刺激了一回,可不就一夜没睡。

  男人又没有脂粉掩盖,第二日太子的疲惫之色落在兄弟们的眼中,可就是“见仁见智”了。其中尤其以大皇子最为快意:二弟,你最多只是掀开了冰山一角……以后还有的是惊喜呢。

  对赵之桢来说,太子在追查,而大皇子在继续布局,只怕都忙得顾不了别的,他好歹能自在几天。

  至于那“罪魁祸首”,他也能猜得着几分:当年南边那位,谋逆之初时选的是“由外而内”的法子,因此他暗中联络了北狄人;至于平南王……他似乎走的是“由内而外”的路子。

  赵之桢难免自嘲:他也是事后诸葛了。大哥和二哥两人初生龃龉,八成就是平南王暗中挑拨所致。可话说回来,即使没有别有用心的平南王,他的好大哥有手段更有野心,总要……付诸行动,二者不过是早晚的差别罢了。

  回府之后,赵之桢自然要跟元chūn感慨一回,“难得安生几天。”

  王爷早知道自己爱看史书,而且这些日子体己话说得多了,元chūn胆子也大了起来,“儿子们太出色有的愁,可顶多就是耐心多挑挑,也多历练一番;儿子们若是无能就更该愁死了不是?”

  这奉承听着可真舒服,赵之桢接话道,“可不是?暄儿还是一派天真,我就挺烦心。”

  元chūn笑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呢,大姑娘这些日子长进太多了。”

  这倒是实话,赵之桢也有所耳闻。

  虽不绝对,但多数妻妾都是“冤家”。

  只是韩绪这位王妃失了先机,便一直没什么底气。

  而且她哥哥还犯了个很要命的疏忽——越过身为郡王的妹夫一门心思地去亲近太子,事实上韩大公子这些日子在奉承太子时,便已经意识到了妹夫八成会不满,但他也别无选择,总不能两个都得罪不是?

  不过韩绪倒是极有自知之明:若非贾侧妃的父亲官职忒低,大约也轮不到自己做王妃了。

  她不是爱赌气的xing子。到处树敌偏偏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这肯定不是她,总之韩绪从没为难过元chūn。

  因此府中难得王妃与侧妃比较和睦,见此qíng景,赵暄人前人后居然没有半点抱怨挑拨之言:不知道是因为生母去世,还是跟着庶母听书让她真有所悟,反正她看起来沉稳多了。

  正所谓说曹cao曹cao到。赵之桢与元chūn正聊到赵暄,大姑娘赵暄便前来求见。

  却说赵晗进得门来,拜见过父亲和庶母,也懂得察言观色:父王那副闲适自在的模样……她就没在生母刘娡房中见到过这样的父亲。

  她也不卖关子,“女儿是来告状的。”

  赵之桢道:“说来听听。”这也是他听元chūn说女儿长进了不少,才难得耐心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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