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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之华_Fahrenheit【完结】(124)

  从天黑等到天亮,看见正门大开,几位随从排开,貂蝉姐姐依旧是一袭红衣,满脸疲惫,却难掩天生丽质,绝代国色,优雅缓步而出,yù登上等候已久的牛车回府。

  点上两滴眼药水,拍拍翡翠肩膀,呲牙一笑,“好好瞧着。”

  几步冲出去,站到大街正中央,“广之。”扯着绢子,眼眶濡湿。

  貂蝉姐姐猛然抬头,面色瞬间苍白,他肯定最不愿意在这种qíng况下被我撞见。虽然他现在的表qíng举动在外人眼里或许叫“jīng神为之一振”。

  “广之。”我装模作样的抹抹“眼泪”,着力幻想我就是穷摇奶奶小说中惨遭爱人抛弃哀怨切切的女子,“我怀了您的孩子。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想第一时间把这件事告诉您……”音量并不大,却足够能让女六条宫殿下看门人听到。

  貂蝉就是貂蝉。半秒都没有的反应时间,已然一个箭步奔到我面前,豪放的横抱,直接带我上车。在美人怀里,喜滋滋的给翡翠短信,“回宫等消息去……”

  右大臣的牛车装潢奢华,布置舒适。只剩两个人的空间和时间,我说,“放我下来。”

  美人抱着我的双臂骤然一顿。忽闪几下睫毛,放我在柔软的坐垫上,轻轻撤回手臂。本人扯扯衣衫,自觉的滚到墙角。

  换个舒服的姿势,“我说小葱殿下的丧事,内亲王这个当妈的怎么都没上心,原来人家忙着夜夜不虚度,全力找你借种。”

  前几天貂蝉还信誓旦旦剖白,自己不曾和其他女人上chuáng,今天被我类似捉jian在chuáng,等于自扇耳光。目前正感觉无地自容,算是好听的说法。

  至于不太好听点的,我摸摸墙面,“我觉得这墙真不错,看看你那脸色,要不你撞撞看?”

  我抽抽嘴角,“可是内亲王总归四十多岁的人了,想怀上不那么容易。要是我,这么多年都只开花没结果,第一个就怀疑你是不是不能生。”

  貂蝉姐姐肯定是“行”的,不然不能稳坐女六条宫头号qíng人十多年牌子屹立不倒。反正美人皮肤白皙,看得习惯,再苍白也没苍白到哪里去。

  “你可真恨得下心,人家针对藤原家大当家宽幸的不育药,你居然拿来主动喝。亏我之前还一直以为你是被bī无奈。”抹gān净眼药水,收起手绢,“为了满足这位殿下的yù望,你得吃壮阳药,为了不让她得逞,你得吃不育药,把自己熬成药罐子的人,是你自己。”

  女六条宫的女儿源樱千代,昭君的前妻,爬墙生了个儿子。随后去世。给昭君下药,令他不育,这个孩子就永远是昭君的继承人。藤原家嫡流,今后若无女孩出生进宫,等于拱手让出第一外戚的地位。内亲王这招目的明确,思路清晰,这个女人确实不一般。

  我神经质的笑笑,“女人,到了中年,yù望旺盛,是不是让你挺吃不消的?”

  美人终于再也按捺不住,拧着眉毛,“不错。那又如何。这是我的……”

  “你的选择?”我打断他,侧过身,“你坐得离我那么远gān什么?”

  他脸上写着明明白白的“难以置信”四个大字。

  “我责怪你了么。”我也学他,拧拧眉毛,可惜估计怎么也纠结不出个貂蝉式“柳叶蝴蝶结”来。“你心虚什么。”说着,对他伸出手,“来,给我晤手。”

  那表qíng——看见ròu骨头的大狗,眼睛一亮。我不由得一哆嗦。

  “我凶神恶煞了么?”埋进美人怀里的手,“色”字当前,肯定老实不了,顺着胸肌,划来划去。

  他点头。

  “要是早起,我的脾气一般不好。摸着不顺手,躺下躺下。”

  于是他躺下。

  “貂蝉,我开始后悔当初没gān脆毒死她了。对不起。”

  宽阔的肩膀把我围起来。

  以他的个xing,绝不肯甘于这种女人之下。“你有什么落在她手里么?”我问。

  “她能把我踢下右大臣之位。”美人回答得极其gān脆。

  这个时代,女xing地位比较高,和男人一样拥有继承权。女六条宫与贞仁叔叔同母,备受宠爱,连受封也是诸兄弟姊妹中最丰厚的。人嘛,有了钱野心自然急速膨胀,更何况这位内亲王也确是很有些心机手段,绝非一般女子可以企及。宫闱内外,处心积虑,这么多年来手里不知攒了多少权臣的秘密把柄。根基还不深的新贵北条家在向上爬的时候,拿谁垫过脚,又陷害过谁,事到如今,被这位殿下捏上几个要命的短处,时刻要挟威胁,bī迫貂蝉取悦她,为她卖命,也在qíng理之中。

  要好好考虑一下,如何让这位殿下来不及反应,永远闭上嘴巴的方法——免得伤及无辜。

  貂蝉蜷起身子,把我完全包裹在他怀里,绯色外衣将我和他笼罩,周身一片赤红。

  好像dòng房花烛似的。其实这就好比酒吧喝多了,于是靠在身边的男伴肩上,事件本身还是很CJ的。

  不过老实点不要乱动比较好。男人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身体通常都很敏感。

  “放心吧。”他凑在我耳边说,暖风拂过,一阵阵苏麻,“我不会对您怎么样的。还有点时间,您不如好好睡一觉。”

  “你在我身边我睡不着。”忽然有种挫败感,论对女xing心思的把握,貂蝉姐姐是尊神。

  “您虽然看起来冷漠,但实际上是个xingqíng中人。”

  jīng明如他,当然知道我刚刚的沉默是在盘算怎么拉他出火坑。这是隐晦的道谢。我随口问,“当初撺掇女六条宫请旨把我赐婚给泉水的是你,在了解我之后一直却良心不安,于是百般温存体贴退让容忍的也是你……我该说,你又是哪种人?”

  美人旦笑而不答。一对杏眼明若秋水。

  翻过身,右手探上他胸前——肤若凝脂却瘦骨嶙峋,真是个全新的视觉和触觉的体验。

  “不听我的话,没有善待自己的身体。貂蝉,人要活得足够久才能等到自己的那一半出现。”

  他眨眨眼睛,一抹苦笑。直视着我,吐字清晰,不烙进心里不肯善罢甘休,“我以为我等到了。”

  这句话我居然没办法向下接。

  现在想来,当时在他家里,他因为误以为我为求恩宠爬上龙chuáng,yīn阳怪气的扔出来的那句“哎呀,柳姑娘和老男人待了一整天于是自然而然的渴求年轻男子的身体,我是可以理解的”究竟有多大程度的自嘲。

  “根据你所处的身份和环境,我不会能拿一般的道德观来衡量你的。身在泥潭,却还在坚持弘扬所谓贞洁,尊严等等美好的词汇的伪道学,不过是筹码或者引诱不够,还没有机会扯掉这层伪饰的脸皮而已。”我关注的是现在和未来。过去,再介意,也不会随我的爱憎而改变,何必执著于此,自寻烦恼?

  这句话一下子bào露了我尖酸凉薄本xing,他也不以为意。

  双手轻轻摩挲起我的脸颊。“您太理智了。一旦您这个样子板起脸说话,即使内容句句让人受用,可我就是开始无所适从。”

  在这个敏锐jīng明的男人面前根本无法保守秘密。决心说实话。“我二十岁那年,曾经让我以为他就是整个世界的男人狠狠伤害了我。”我指指胸膛,“当时这里支离破碎,可是哭到jīng疲力竭之后,也只能把残片捡起来,点上些胶水,揉搓几下,再丢回胸膛。于是我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已经能平静的诉说这段过往,大概意味着已经足够宽容到释怀了。

  “并不是越痛苦的爱越珍贵,越值得铭记。”他轻叹一声。细长的手臂有力的把我环绕。

  这似乎是穷摇奶奶小说的主旨。可貂蝉不是那种纤细脆弱,时刻伤怀的酸腐文艺青年。

  不得不说,他时常饱含哲理的话语令我这个现代人为之侧目。靠在他胸前,无语良久。

  酝酿一下,先顾眼前。继续刚刚的话题。“既然已经把你从毒潭里脱出来,当然也不会再让你再陷下去。”

  “哦……当初您可不是这么回答我的。”

  “就算是再踹你下去,也得我来。”

  美人玉手下滑,开始揉搓我的颈肩。手法力度都绝品。教主的异xing乱摸如何和貂蝉的专业素质相提并论。

  越发觉得对这个男人不能放手。

  闭眼潜心享受,想说的话全都抛到爪哇国去了。

  半明半寐之间,有人轻轻推我,抬眼,美人撑在我侧上方,皱着眉毛,带着浓浓的闺怨语气,“您怎么能自己慡快之后就不管我了?”

  男女斗法,乐趣就在一个旗鼓相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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