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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之华_Fahrenheit【完结】(87)

  极满意的微笑,“知我者,唯君尔……”

  右大臣府邸。

  貂蝉还没醒。我一个人拎着行李箱走进他的卧室。

  平躺着。一脸安宁。赏心悦目。

  恶作剧似的,摸出化妆包。小心翼翼的给他上妆。

  他天生女相。瓜子脸还不算,他的胡子……我压根都还没见过。

  常常会感慨造物主在创造他们三位美人的时候过于仁慈了。

  若论进口货,亚妖孽美得当世无二。说到原装,当属昭君、貂蝉。昭君胜在纤尘不染。美得圣洁。貂蝉则是明媚非常。美到妖娆。

  给他改个稍微夸张些的紫色系妆容好了。

  最后,左看右看,眉毛还是决定修一下。祭出眉夹,镊起眉落。

  他忽然睁眼。漆色眸子从迷茫到聚焦,流光一闪。一滴泪珠从眼角滑落。(第一次拔眉毛,难免落泪。倒不是有多疼,本能的反应。)绽放出甜美的笑容。犹如被女王一枝眉夹唤醒的睡王子。

  被他震慑数秒。

  对自己说,要冷静,要淡定。

  递过我的镜子给他。

  对着镜中的自己,他轻轻的叹气,“真是久违了……”扭过头来,极力挤出一个温暖自然的笑容,“您喜欢我这个样子的话,我可以……”

  从他叹气,我就意识到自己做错事了。

  他和昭君,在这个男风盛行的时代,在身为大家族继承人的qíng况下,生就这样jīng致的容貌并非是好事一桩。

  他们从幼年就要开始在富豪权贵、皇亲国戚的色迷迷的眼神下过活。

  如同,泉水先被送给昭君,后被送去huáng油土豆先生那里一样,周遭无人表示过异议,因为这是他们谋生立足的手段,也是这个时代官场的潜规则之一。

  以色事君,qíng非得已。女人尚且以此为耻,何况清高自诩的貂蝉。

  所以他们从不曾顾影自怜。甚至照镜子的次数都少得可怜。

  无心之下,刺中他内心的隐痛。

  懊恼不已。

  摸出湿纸巾给他仔细卸妆。

  “抱歉。”我略有不安的理理头发,“貂蝉,不必为了取悦别人而扭曲你自己。”

  我不是说说就算,我会保护你。

  他抿嘴微微一笑。却不再是那种笑得妖娆,可眼睛里写满怀疑的表qíng。

  净手之后,给他换药——伤口已经结痂,也没有感染的迹象。

  拿过垫子放在他身后。

  “貂蝉,我有把握令你痊愈。所以不要相信任何人关于你身体状况的要挟。”

  他点头。

  端上爱心营养早餐,因为心有愧疚外加他锁骨下的伤口牵连,伸臂不便,gān脆举着碗喂他。

  他显得受宠若惊。很快恢复自然。随后甘之如饴。

  我再无耻也不会对脆弱的病人无qíng无义。何况他受伤和我多少有些关系。

  药物起效,不一会儿他安静的睡去。

  和翡翠去东寺。

  “姑娘一定要这么神秘么?”翡翠帅哥半开玩笑的语气,轻描淡写。

  事实上,他很好奇,这叫yù擒故纵。

  “来找点东西,验证自己的看法。”

  他对于我似是而非的回答略显失望。

  还未走到主殿,远远瞧见我一片叶子——伊里。真是好久好久未见,除了他那头惹眼的红发,想不起他五官的模样。

  凭心而论,伊里还是长得不错的,实在不理解他为什么总喜欢把自己那对浓眉纠结到一起去——瞧着很痛经。

  扯远了。

  小帅哥活力十足的跑过来,大声地问安。

  我和翡翠帅哥回礼。

  不出我所料,伊里身上的气息异常熟悉。

  “神子,我听说你进宫了,怎么今天有空来寺里?”

  笑着点头,“探望故人。路过,很想还个愿。便进来了。伊里,平时在东寺都做些什么呢?”

  “我是护寺武僧。也和师傅学习一些糙药知识。我这样的,练武受伤家常便饭。”

  原来如此。

  “你也很努力。能总是这么开朗活泼,让人羡慕。”

  一半也是我的真心话。八叶里最单纯的恐怕就是他。可是最容易被人利用的还是他。

  “哪里。”被我称赞,他很开心,“对了,神子,胜真说他妹妹多亏了你才嫁得意中人。我也要谢谢你。”

  “佛祖也说,撮合姻缘可是功德无量。能请伊里你和你师傅说说,帮我上几炷香,解个签么?行个方便?”我嬉笑着道。

  翡翠帅哥抬眼,不易察觉的jīng光一闪,轻轻点头赞许。

  伊里和他师傅当然没有理由推辞。

  当那位大师站到身前和我施礼时,即使他薰过浓重的香料,我依旧可以很敏锐且准确的分辨出那股奇异的香气。

  就是这个。

  名贵至极,稀有难得到连贞仁叔叔也不曾拥有过的香料。

  多么英勇豪迈的投资人啊。真该到二十一世纪来,基金经理人还是股票投资人,一定会爱死你的,是吧?

  女六条宫。

  他是头牌

  和大师寒暄几句奉承几句,转身告辞。

  走出好远,还能看见伊里小朋友依寺门而立目送我们离去的不舍身影。

  单纯真好啊。

  回宫,已近正午,源家那位娘娘被几位女官搀扶着,狭路相逢。

  如不是身侧的佩剑首席武官翡翠的骇人杀气,只怕彰纹的亲妈就要冲过来亲手撕碎我。

  权衡再三,她还是qiáng压下怒气,道,“仗着陛下的恩宠,你还不是想要在宫里一手遮天。”

  “娘娘,”我打断她,“这个后宫,真正一手遮天的只有陛下。”

  语毕,和翡翠帅哥匆匆离去。

  偶尔,也会同qíng这些终生困在jīng致huáng金鸟笼中的女人们。能握在手中的东西太少,于是变得越来越目光短浅。

  其实,她应该明白,我和她不过是人家的棋子。

  和贞仁叔叔销假。查看了下老板的预约qíng况,今天他的应酬不需要我在场的比较多,于是乖觉的告退。

  他也不挽留。

  因为我升迁,待遇也水涨船高。新的“办公室”和老爷子的大殿距离很近,上班jiāo通方便不说,周边环境也好——紧邻御花园,和美人们偷qíng之类,更易于安排。

  刚刚还发现,和翡翠帅哥做了邻居。他的值班办公室就在后面。

  总之,我很满意。

  难得宁静的下午。阳光普照。

  整理下现有的资料。我的新任女官——藤原典侍推荐给我的姑娘,jīng明清秀,值得信任,进门,禀告昭君在殿外等候。(平安时代,臣子和皇帝的妃嫔结jiāo被认为是风雅之事。)请他进来。

  我面前有一卷竹帘。原来的陈设,懒得除去。

  昭君稍迟疑,还是在帘前的位子上坐下。

  一时之间他也不知如何开口。

  我和他之间这面透光的竹帘却隔绝了两颗心。

  微笑着,拍拍手边的坐垫,“昭君,这边。”我不是他亲爹的女人,又有什么好避嫌的。

  他嘴角含笑,快步走过,优雅端坐,自然的牵起我的手。

  “我听说您今天给了那位娘娘些颜色看。真是佩服您。”

  贞仁叔叔的弟弟,辅仁亲王娶了源氏的公主。现在的东宫彰纹则直接流有源家的血液。

  藤原家外戚gān政,大权在握做到了极致。源家也想仿照这个成功案例作藤原家第二。

  他们的手段并不难理解。

  “能快些激怒他们是最好。”

  “虽然我认同您的做法。但是,我有些担心。”

  “放心,昭君。”我看似随意,“我不考虑后路的。因为不用考虑。”

  他蹭的窜起来,“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您准备弃我而去么。”紧紧攥住我的手腕,狠狠道,“我绝不答应!”

  一阵生疼。暗自算计力道后,扬手一耳光。

  他愣住。都忘记捂脸——当然可能确实不疼。

  “藤原大人,您未免太自以为是了。我虽然微不足道,可去留也不容您多嘴。”我一脸冷峻。

  “我算什么。在你心里,我究竟算什么。”之后,一口鲜血毫无预兆的喷涌而出。“你走,”他抬起头,带着一身决绝之气,“也要等我死之后。”

  赤红的粘稠液体缓慢滴落在他的衣袖,下摆和我的……地板上。

  饶是如此,他也不肯松开我的手腕。

  “昭君,你问得好不天真。”我掏出丝绢轻柔给他擦拭嘴角的血迹。“我一直在等你气急攻心的这口血。从此以后,你的气血郁结算是解了。我也了个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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