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东方明惠深怕无牙一气之下将那群人都灭杀了，没料到对方突然如此深明大义，待结束后，便将七姐拉扯到一旁，“七姐，无牙这样真的没事吗？”
千婉玉一听就知道她在担忧什么，绷紧了脸道，“的确是有些该担忧，无牙有一个致命缺点。”
“唉？”
“她瞧不上那群人，是以答应的快。但，那些人既有胆量跟到这里，还妄想用假的真实之眼偷龙转凤，哪是那般简单的。”
一听到七姐这般分析，东方明惠也是轻点了点头，“的确是。”
无牙的xing格和龙族的还真是像，尤其是开了灵智后，没了往日灵shòu蠢萌的xing格，却是多了傲慢目中无人的缺点，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七姐，我会看着她一些。”
“嗯。”
千婉玉自然不会认为九妹能够看得住那条蠢龙，在她视线范围内尚且还可以管一管，跑去别处，却是连管都管不到了，“先晾他们一夜。”
“也好。”
木生和利恩早将她们之前的谈话都听了去，看到她们几人下来，当即就围了上去，“外面那群是什么人？”
东方明惠看了一眼小淼，抿嘴不语。
千婉玉倒是当着面揭了开来，“小淼应该是知晓的。”
小淼被她们盯得有些怕怕，便试图缩到无牙身旁，哪料无牙gān脆大步走开了，小胖纸不解地歪着脑袋看着她们，看看这个，再看看小淼。
“外面那群人和小淼师傅是同一拨人。”千婉玉简洁地jiāo代了一句，“应该也是南宫云天口中那位将真实之眼和龙丹同时jiāo给他的人。”
东方明惠有些同qíng地看了小淼一眼，“可，他们既然已有了真实之眼和龙丹，何苦要拍卖？”
“灵石。”
“为了这个……？”
鸟为食亡，人为财死，这是人类最基本的需求。
东方明惠自从变成药剂师后，从未为灵石烦恼过，最烦恼的一次约莫就是上次想拍一件衬手的武器，结果没有。当时的确为灵石愁过。
千婉玉见她似乎不能接受这说辞，便轻轻点了她，“你尚未有qíng缠之前是否为空间烦恼过？上次谁答应要ròu偿于我，可是九妹你？”外加那次为让贤忙一些，更是倾尽所有让血煞盟下了杀令。
“唔，七姐。”东方明惠羞愧无比，是她将事qíng复杂化了，也是她过得太顺风顺水，想要什么，不是抢夺来，就有七姐送她，她倒是从未为灵石太过烦恼，“原来如此，他们竟是想玩这种把戏。”
就像是洗钱一样，可惜，南宫云天若知晓大概会疯，云天阁就是他们空手套白láng最佳之地。唯一没料到的事，龙丹和真实之眼都被她们拿捏在手，是以没了法子，才主动求合作。
yīn差阳错。
“难为他们了。”
“明惠，怎么算是难为他们呢？简直就是太辛苦他们了。”好好的宝物非要拱手让人，半路截胡不成，被硬闯入的无牙捡了个大漏，将龙丹拿捏在手。
利恩不发表言论，只道，“雪山上更冷，巫师你可还承受的住。”
东方明惠傻愣了两秒，“我有小胖纸。”
小胖纸顺势喊两声，以此证明自己是有用哒。
“好了，木生你的手伤可有影响？”
“婉玉姐，并无大碍。”木生闲着无聊便运转灵力让那两根手指脉络可通畅一些，虽疼得厉害，但似乎比之前更加灵活，“倒是利恩，应当还要再多加休息。”
“再休息一日。”
东方明惠和千婉玉坐在一处，两人手牵着手，双双闭上眼，实则跑进了魂海中双修。
小胖纸就待在她们身旁，抱着小豆芽，很是认真地和它探讨人生，“啊。”
小豆芽顺势晃动了一下它的花苞，像是在和她说着什么，一人一灵植的反应倒是格外的和谐。
无牙将所有人都看了一遍，最后才注意到角落处窝着努力降低存在感的小淼，她恶狠狠地命令，“你，过来。”
小淼本存在感很是微弱，被她这么轻呵斥了声，利恩和木生都纷纷看了过去，无牙疾言厉色道，“外面那群人是不是你带过来的？”
小淼害怕地连连摇头，他是有些惧怕无牙的，尤其是对方身上发怒时散发出来的火焰和他所释放出来的有所不同，形似神不似，压根就没有比拟，是以，他最怕就是无牙和另外一个。
他目光微转，发现千婉玉此刻闭着眼。
无牙有些不耐烦了，“说话，否则就将你丢给他们，你这个小叛徒。”
“不，不要。”
一听到无牙想将他送回去，小淼当下就惊慌失措起来，“我，我不是小叛徒。”
无牙冷哼了声，“若不是你出卖了我们，他们怎么会一直跟着我们到这？”
小淼急得脸色都白了，嘴巴蠕动了下，却什么争辩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求救似的看向其他人，可木生正皱着眉，他是见过明惠嘀咕着小淼的脚印，至于利恩对此事就更为客观许多，他面无表qíng地看着小淼，既没有无牙的愤怒，也无木生那般复杂的眼神，旁人的事似都与他无关，唯一可以牵扯他神经大动的人约莫就剩下东方明惠了。
小胖纸和小豆芽就不用说了，两只完全不会说话，就算说也是外星文，旁人很难理解。
剩下的两人手牵着手正在魂海中看着无牙欺负一只瑟瑟发抖的萌新，“七姐，你既知晓小淼不是故意的，为何不替他说说，无牙也就不会这般为难他了。”
千婉玉却道，“你如何看待小淼师傅被杀了的事？”
那老头被无牙的火焰烧成了渣，当时小淼似乎都呆住了，后来却又一直紧跟着她们，“如果是我，很难做到和杀师之人同行。”别说同行，恐怕早就上去拼命了，“不过七姐，这也要看小淼和他师傅的感qíng好不好来决定的吧。”
“嗯。”
千婉玉之所以带着这小鬼，一是怕他在外胡乱作为，到时候害人害己。二是利用了对方，将那群人引到了这里。原先是想找出将真实之眼炼制出来的人，却不想又杀出了这么多事。
“小淼xing子凉薄，对无牙的确没有恨，但对我们同样没有多少感qíng。”
“所以……？”
“所以让无牙推动一把，看看他究竟如何抉择的。”
东方明惠恍然，七姐这是想bī小淼一把，也好看看这火焰之子到底会如何做。她们这一jiāo流的时间，无牙已拎小jī般的将小淼给丢到了dòng外去，外面不知何时又悉悉索索地开始飘着小雪，雪花一撮一撮落在地上，很快将她们之前留在上面的脚印都覆盖了，除了小淼的脚印。
“滚回到他们身边去，别跟着我们，否则，杀了你。”无牙唰的一下划出了一道三八界限，就将小淼一人丢在了界限之外，“不准跨过这界限。”
小淼看着那一条五米长金灿灿的火焰长河，惊叹无牙随意一弄便能弄出师傅想要的那种铺天盖地的火，随后他仿若看到师傅在火中苦苦挣扎的画面，当时，他想的不是复仇，而是，这个折磨了他许久的老头总算死了。
小淼是个孤儿，打从有意识以来就是一个人，旁人看到他总会喊他一声怪物，他自小就知晓自己和旁人是不一样的，全身火焰，所过之处总有火灾，无论人、植物还是魔shòu看到他犹如大难临头。是以，他知自己不详。偶尔会偷偷看着那群孩子相互打闹着，羡慕不已，被发现后所面临的就是远远被他们扔石子，丢菜叶，还会集全村所有人拿那种又粗又长的棍子驱赶他。直到他遇到了名义上的‘师傅’，那人会‘善意’地给他吃一些东西，温和待他，将他领回去，给他泡浴，给他吃的，将他好好养着。
小淼很欣喜，还当自己遇上了好人，直到他有次昏睡了过去，一股仿若从灵魂中拉扯出来的疼痛感将他从昏迷中弄醒来，迷糊间他听到这个待他很好的师傅说，“一个天地共生出来的火焰之子，算是中上品炉鼎，可惜他身上的火焰仅是雏形，且等我好好养护一段时日，再给他致命一击，便能将他身内所有的火给bī怒出来，到那时才算是最佳采摘时机。”
……
小淼想要走近那金灿灿的火焰，但一靠近，火焰便自动地上涨到他头顶方向，似打定了注意不让他靠近了。他来来回回走了很多遍，白雪皑皑的大地上，就见到几个深浅一样的脚印很是明显的被留在了上面。
“你若不是叛徒，他们是如何找到我们的？”无牙疾言厉色的话还在耳边回dàng着，伴随着呼啸不止的风一阵阵地chuī拂着他的袍子，黑袍啧啧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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