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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杀GL_楠安【上部完结】(4)

  还能发愿,你公父到时候总会来接你的。

  娘亲竟是哭了,因为空桐告诉她伯良哥哥骑马摔伤了腿。

  子桑拉过娘亲的手摇了摇,娘亲不哭,子桑心疼。

  空桐有些筹措,他又看着子桑,笑起来时,很是温和,他要走了。

  他和娘亲说:“让子桑送我一段,可否。”

  娘亲抹着泪点头。

  子桑便也跟着把面上的泪擦gān,她其实不喜欢娘亲哭的,娘亲一哭,她便也要哭。

  娘亲说,你去送送公叔。

  出了小院的门,走得远了些,子桑才敢问空桐,娘亲让我叫你公叔,这是何意。

  空桐说,我与你公父qíng比兄弟,你便应当如此叫我。

  兄弟又是如何的?

  空桐想了想,他说,便是相互照应,福祸相与,和衣对寝这般。

  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

  静悄悄写文,无声息做——

  第3章 阿弥陀佛

  自那日见过空桐后,子桑便一直在心里念叨着他再来的日子。

  空桐说,或许哪天就来接她去见公父。

  子桑没敢把这话说给娘亲听。

  也没敢和圆和说,圆和总也是藏不住话,嘴巴一张,秘密就全跑出来了。

  子桑把这话说给了先生听。

  空桐来那几日后头,先生都没来过院儿里,这几天才又开始如往常那般,领着子桑念些国史。

  问先生他那几日去哪里了。

  先生说,最近天下事儿多,他便又去长州府城里要了几日的饭,好未雨绸缪。

  原来如此。

  这倒并非第一次,先生就住在仙盘山里,先生有时候说他睡在树dòng里,有时候睡在山dòng里,有时候就睡在石头上,甚至有时候还说他睡在天上。

  先生,你总也胡说,人怎么能睡在天上呢。

  先生说,我说是天上就是天上。

  缠着先生讨要了好些天如何睡在天上的秘决,子桑才大概领会到,先生所说的天上,不过是仙盘山尖尖儿上的那块大石头。

  先生说,早晨时,山尖尖儿边上都是云海雾霭,可不就如天上仙宫般。

  子桑没出过寺院,也不知那些dòng啊,石头什么的到底是真有,还是都先生说来好玩的。

  娘亲说先生爱玩,所以才去讨饭。

  这院里都是有给先生供食的,不少他吃。

  娘亲说,先生是先王之师,善相面,去哪里都是得人敬重的。

  先生说,我讨的,不是那粥米面,我讨的,是这天下人的命势,运势,气势。

  这子桑又是不懂了。

  子桑把空桐来院里的事儿告诉先生。

  或而哪天,公叔空桐便会来接我去长州府城呢。

  子桑说,先生你也可以跟我一起去,你带我去讨饭罢。

  即是书里有说过,乞讨之人,便是穷困无路时,盘锯于街市,流连于荒野,居无定所的人。

  她还是不懂,这有何怜,何苦,何畏。

  先生喜欢乞讨,那定然也是有意思的事qíng。

  听子桑的要带着他一起,先生哈哈大笑,先生说,你若是讨的话,便要向佛祖讨这天下。

  天下是什么。

  你摸不着它,也不知道它究竟是长是扁,是方是圆。

  它是众生是所在,是人间,亦是地狱。

  摇头。

  又过了些日子,先生突然说他要走了。

  往时他走却是从来不说的。

  子桑问他,你可又要去讨食么。

  先生说,他不讨了,他讨来没甚用。

  先生说,我偏爱好些风头上的事儿,所以才巴巴地跑着来做了几年你的先生。

  往时久了,或许国史里便添再为我添上一笔,我或许就是二代帝师了。

  娘亲早便说过,青阳的学问是极好的,不过他说的书本以外的闲碎话,你只听听就好,不必妄加揣意。

  子桑也就没把这些她听不懂的话记下来。

  只是先生,你何时回来。

  先生说,这次我是要真走了。

  不回来了?

  不回了。

  你那些dòng可怎么办?

  让回给那些山妖儿好了。

  先生说,那些个dòng啊,地盘儿啊,都是他与山妖儿小仙儿们大战了三百回合抢得的。

  胡说。

  娘亲如此评判,还特地和先生正色商议,让以后不要说这些荒谬的话。

  这次是真不回了,先生身上背着个包,衣衫上几个口子也没补上,模样很是寒碜,不过胡子仍是白而飘逸。

  先生说,我再考考你。

  子桑听他真再也不回来,一点头,泪珠子不巴哒巴哒地往下掉。

  他就喜欢听着先生胡说,先生走了,就再也没人给他讲那些妖儿啊,dòng儿的事。

  先生问你还记得这几日抄的什么书么?

  那书还在案头,子桑自是记得,她打小习字看文,对书文上的事qíng,倒是记得牢靠。

  抄的是家国篇。

  全书有十三卷之多,子桑每日都抄一会,连着三年,抄了五遍。

  何为家?

  子桑怔了一番,这篇章她都是记得的,并未有说过这事,她摇了摇头,先生又是戏耍她。

  先生,家国篇里可是没这等释义。只说诸侯有国,大夫有家,有国有家,天下衡之。

  先生说,世上之事,书中没有的大抵多了,总不能事事都翻阅书典。

  子桑反问,那先生说何为家?

  先生:“你自考量。”

  果然。

  先生不答反又问,何为国。

  这个难不倒子桑。

  南凉国是国,北昌国也是国,西陵国,东池国都是国以界为线,城邑为守,一方疆土一方国。

  为何长州城不叫长州国?

  先生今日问的问题可都不是书里边能一下子找到说法的,子桑面上的泪早gān了,一心只想着搜巡答案,还特地去翻书。

  先生抚须。

  地之所载,天命所归,心之所向,众望所在,地大物博,民乐而安生,此为国,天子掌国,以众生为本。

  切记王之道义,天下人福扯所系,王之身,公器也,当以万民心义为先,先国后家。

  先生,你说太多了。

  子桑知这些书里都是未曾有的,提笔记下,抬首时,先生一身脏兮兮的布缕在风中丝丝曳曳。

  先生,先生。

  子桑追出去,刚出了小院,便有僧尼告诫她,佛门静地,不可喧哗。

  不过她哭时,僧尼却又不阻止她了。

  圆和从师父那里回来时,子桑才哭第二回 刚止住。

  见了圆和。

  子桑便忍不住又开始哭第三回 ,一边哭,一边把先生这次并非出去讨食,而是再不回来的事儿讲给圆和听。

  圆和说,先生不在了还有我陪你呢。

  圆和说,我肯定不会离开你。

  这不一样,子桑哭得更厉害了些。

  她知道圆和可不说书,也不会讲故事,圆和连经文都还看不全。

  更何况,圆和除了吃和睡,其它的都是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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