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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病/病小姐_楠安【完结】(79)

  “嗯,比如什么样的问题呢?”

  “我也记不太清楚,反正小孩子平常好奇的问题,比如人是从哪里来的,或者会问为什么天上会下雨,阳光的光会有热的感觉,可是灯的光就没有之类的。”

  余芳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我本来就没什么文化,哪里会懂这么多。”

  确实像林轻会提的问题,总是像在为难人:“她会发脾气吗?找不到答案的时候会不会有不一样的表现?”

  余芳想了想:“她就又会去图书馆,有时候逃课也要去,为这我还说她,她也不理我,不会发脾气。”

  “什么时候会开始发脾气呢?”病例里有提到林轻后来慢慢变得bào躁异常,年龄是十三,成长过渡期如果焦虑没有得到正常处理就容易产生积压:“我是说十三岁之前有没有过?”

  “有倒是有,但也就那么一两次。”

  余芳努力地回忆着多年前发生的事:“有一次她突然冲回家,把她喜欢的东西,书那些都扔到了窗户外面,我问她怎么了,她说就说所有的一切都是瞎编的,我想她可能是和别人发生了口角。而且那很长时间以后都没有这样过,平时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陈一也不知道林轻为什么会有这种状态,她的xing格和思维意识都很清醒,她了解并且知道自己做的每一件事,包括自杀和所有的疑问都表现得极其理智:“她有没有问过你关于她父亲的事qíng?”

  “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她有天问我,为什么别人都有爸爸。”

  余芳的神qíng一下子暗了下来:“我就和她说,每个人的命都不一样,谁说了每个人都会有父亲。”

  ‘每上人的命都不一样。’陈一把这句话记录在本子上,这倒是像林轻会说的话:“她后来就再也没有问过吗?”

  “没问过了。”

  “具体表现出病症是十三岁以后开始吗?”

  陈一看着病例档案里抄记的事件:“十三岁的时候表现出易怒qíng绪,经常与人发生争执,开始脱离群体,十三岁到十五岁这两年都呆在家里整天qíng绪底落,她在家里都gān什么?”

  “画画。”

  陈一又有些意外地皱皱眉头,按理说如果病人爱画画的话,一般会有相关的作品备案:“那些画呢?”

  余芳叹了口气:“她每次画完就要撕掉,或者烧掉,有些画得很好,我怎么求她不要这样做,她都还是会把它们毁掉。”

  “那两年她和你说的话多吗?”

  陈一看着眼前这个可怜的女人,每天看着自己的女儿闷闷不乐,她怎能不老呢。

  “说是说,却总觉得不是和我说话。”余芳想到女儿那双冷冷的眼睛,和一些不关己事的话话,眼泪就一下子又掉了下来:“她现在还好些,会和我简单地说些日常的话,叫我不要来看她,说不要为她这么累。”

  陈一把纸贴递到余芳手边:“她现在也是在成长的状态,只是想法会和普通人不一样,等她自己明白了,就没事了。”

  等余芳止住哭声后,陈一看眼桌上那杯没有动过的水:“你要不要喝点水,我去一下办公室,这就送你回去吧。”

  “不用,不用,我自己搭车回去。”

  “不碍事,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正好开车兜兜风。”

  作者有话要说:

  正常都是中午更文——由于——作者是一个有多动症的人——可能会在存好稿后迫不及待地去发呆或者做别的事qíng,以及于稿子一直处于待发状态——哭叽叽,希望大家帮忙支持新文《帝女医官》。

  第59章 林轻的家

  看到旁座上如坐针毡的余芳,陈一尽量和她说些话来帮助她放松:“你什么时候离开长余村的?”

  “林轻两岁的时候我们离开就没有回去过了。”余芳拉扯着被安全带勒压得鼓胀不平的棉衣:“搬到了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以前年轻,工作也好找,可以帮人看店,做一下服务员端茶倒水什么的。”

  “为什么没有再改嫁呢?”如果不是岁月和生活的压迫,按林轻的模样来看,余芳年轻的时候也算是个长相不错的姑娘了,即使有一个女儿,找个差不多的中年男人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余芳摇了摇头,笑着说:“不找,日子还是得自己过,我怕他们对我林轻不好。”

  虽然家庭的完整度有利于儿童的成长,但事实表明,很多生活在重组家庭里的儿童更容易患上心理类疾病,陈一也不敢保证林轻如果有个继父会怎么样。

  到目的地的时候己经九点多,确实比预想中要远很多,甚至已经完全出了南安市的范围,她总算明白为什么这个女人很少去看林轻。

  陈一帮余芳解开安全带,离得近了,她闻到棉衣上散出来的汽油味:“现在工作也不难找,你可以搬到楠安市,找一份离医院近的工作。”

  “我现在的工作工资高一些,而且房租也便宜,住得又久了不好换地方,也怕一下子找不到工作就没有收入了,我得赶快赚够钱。”余方下了车,指着一栋外墙没有装修□□着红色块的房子有些怯怯地笑着说:“上去喝杯茶吧。”

  “我想看看林轻的房间。”陈一没有推托,跟在余芳后面,往楼上走,房子一共才三层,一楼似乎是人家用来放杂物的,窗玻璃破着,露出几根锈迹斑斑的钢筋,直直地立在黑幽幽的窗口。

  楼道里只有一些路灯散落进来的光线勉qiáng看清几个阶梯,陈一只好拿出手机打开照着路,余芳感到有点难为qíng:“我走习惯了倒没觉得什么,你慢点,别摔了。”

  到了二楼,余芳从身上搜出钥匙到进钥孔里说:“我们就住这,住了十几年了,和房东熟悉,这么多年也没涨我们房租,他们也早就搬到小区里去住了,附近的住户也少,清静得很。”

  进门开了灯后,陈一眼睛感受才好些,总算能清晰地看见东西。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两房一厅,也在门口看到对面是阳台,她的脚下是没有铺瓷砖的水泥地板,因为长年的污渍不能完全清理gān净,而呈现出不同的颜色状态很多地方的墙漆或者发huáng或者直接脱落了一整块。

  客厅里陈设的东西很少,一张靠墙木制沙发椅对面掉漆的写字桌上放着一个黑白电视,余房打开斜对面的一扇门手往里指了指说:“这个就轻儿的房间。”

  陈一将眼神从地板上的那滩血迹移开,这应该是林轻判入重症区的那次自杀,她有听李诺文提到过。

  ‘这小姑娘就差没把手腕给剁下来,划了好几道口子,把手术的医生们可划得够呛,fèng针就占了一半的手术时间。’

  陈一走进房间就注意到脚底是白色光滑的瓷砖,和窄小的厅形成了qiáng烈的对比。

  余芳显然对于这点亦很是自豪,忍不住解释:“她说她喜欢躺在地板上看书,我就专门给她弄了,她喜欢啥我都会想办法给她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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